“想必是戰(zhàn)時,帝都來往行人,也查得嚴了!
蕭萬平隨后回了一句。
在興陽,非戰(zhàn)時,只查通行證,好讓戶部計算人口流動,并不需要核查身份。
但渭寧現(xiàn)在西南邊剛止了戰(zhàn),東南邊似乎又有戰(zhàn)火重燃之勢,城中守衛(wèi)不得不做出如此決策。
“殿下,好在這身份文牒上沒有畫像,進城倒也不難!
轉過頭,蕭萬平看著白瀟。
“你想隨便竊取兩個?”
“這叫借用,不叫竊取!卑诪t擺著手笑道。
“行,那你去周遭借用兩個!
“在此稍待!
白瀟起身。
蕭萬平低聲囑咐了一句:“記住,不能是帝都本地人,萬一這人剛好是守軍認識,咱們就暴露了!
“放心,我有分寸!
白瀟起身離去。
見他在官道上來回走動,不經意間,撞倒兩人。
那兩人,一人背著藥箱,一人像是隨從。
背對城門而行,應該是剛從帝都出來。
這一撞,把那人藥箱撞倒在地,白瀟連連賠禮,假裝俯下身幫忙去撿藥材。
一雙手卻已摸向兩人腰間,順走了身份文牒。
那大夫似乎剛要破口大罵,不經意瞥見了白瀟腰間的長劍,立刻噤若寒蟬。
收拾完藥箱過后,即刻快步離開。
白瀟朗聲一笑,回到蕭萬平身邊,將兩份身份文牒放在桌上。
“沒想到,咱們的白云宗宗主,也有這一手?”
蕭萬平笑著,拿起那兩份身份文牒。
其實他知道,以白瀟武功修為,從常人腰間竊取一些東西物件,簡直輕而易舉。
白瀟替他斟了一杯茶:“白某也算第一次行盜竊之事,為了殿下你,我可是什么人生信條都打破了!
他也發(fā)出一聲苦笑。
“你這是為了天下大義,何必拘泥小節(jié)?”
一頂高帽立即扣上。
白瀟雖然明白,但仍然很吃這一套。
聽了蕭萬平的話,也不再糾結。
“怎么樣,這身份文牒可能用?”
“啪”
將文牒合上,蕭萬平眼中一喜。
“這人名叫李同,帝都周遭城鎮(zhèn)的大夫,可用!
“行,那咱們進城。”
“嗯!
蕭萬平點頭,付了茶錢,兩人立即動身。
一番喬裝,他有了胡子,膚色看上去也變得黝黑,若非熟人,還是輕易無法認出的。
來到城門處,隊伍很長,都在等著核查身份進城。
蕭萬平瞥了一眼城墻旁邊的告示墻。
見上面貼著一張懸賞令!
那是求醫(yī)的懸賞令。
大致意思是,宮中有個貴人,得了怪疾,每日昏昏欲睡,渾身無力,宮中御醫(yī)盡皆查不出病因。
懸賞一千兩黃金,求民間圣手,進宮診病。
看了一眼手中的文牒,蕭萬平心中暗道。
想必這郎中,也是來求富貴了。
“宮中貴人?”
白瀟似乎也注意到了懸賞令,嘴里琢磨著。
突然,蕭萬平意識到什么,眉眼一張。
“宮中貴人?為何沒點出身份?”
一般懸賞求醫(yī),即使是貴妃皇子得了怪病,懸賞令上都會直接明說,誰誰得了怪疾。
但這張懸賞令,只說是“宮中貴人”?
加上梁帝又病倒在榻。
“難道,是梁帝?”
蕭萬平小聲咕噥了一句。
白瀟聽了,不斷點頭。
“極有可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那些守城兵士面前。
蕭萬平面不改色,和白瀟同時遞上身份文牒。
那兵士只是隨意翻看了一眼,便再度合上,遞還給兩人。
“李同?又是進城求財?shù)模俊?br>
“回官爺話,正是!笔捜f平笑著答道。
兵士看了一眼那懸賞令,冷笑著說了一句。
“這財可不是那么好求的,搞不好要掉腦袋!
“是是,多謝官爺提醒!
“走吧走吧!
兵士一揮手,兩人道一聲謝,走進了城門甬道。
而在此時,城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呼。
“官爺,有賊人盜了我的身份文牒,他想混進城...”
聽到這話,蕭萬平和白瀟對視一眼,立刻加快腳下步伐,消失在城門甬道處。
兵士攔住了那人,問道:“你說你文牒被盜了?”
“是的官爺,一個白衣漢子,撞了我倆一下,兩張...兩張文牒,都沒了!蹦侨藲獯跤酢
“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同!”
那兵士雙眼圓瞪,立即轉頭看向城里。
哪還能見到蕭萬平和白瀟的影子。
“快,就是方才那郎中和那白衣漢子,來人,去通知校尉大人,說帝都混進了賊人...”
蕭萬平帶著白瀟,穿梭于渭寧城。
這里,是他第一次來。
可他發(fā)現(xiàn),這渭寧城之大,絲毫不亞于興陽。
大街小巷,不到片刻,蕭萬平早就被繞暈。
“該死,當時離開青松,凈想著畫人像,怎么就忘了讓楊牧卿畫一幅渭寧堪輿出來。”蕭萬平心中苦笑。
白瀟探頭看了一眼長街上,一隊白龍衛(wèi)疾馳而過,正在滿街抓捕他們。
白龍衛(wèi),北梁帝都的衛(wèi)士,和興陽城的赤磷衛(wèi),職責一樣。
帝都大小安防,全由白龍衛(wèi)承擔。
白瀟回頭,沖蕭萬平無奈一笑。
“這下玩大了,這帝都的酒樓客棧,咱們都住不了了!
“這倒無妨,小插曲罷了。”
蕭萬平擺擺手,繼續(xù)道:“時間緊迫,咱們還能住什么酒樓客棧?”
“那你如何打算?”
“我必須進宮面圣,只有讓梁帝知道晉水城的事,才能將他們安全接回來!
聽到這話,白瀟似乎有些意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蕭萬平。
“老白,你這樣看著我,我心底發(fā)毛。”蕭萬平翻了個白眼。
“哈哈!”
白瀟仰頭笑了笑。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樣的?”
“以前你行事只在乎利益,不管他人死活,現(xiàn)在居然會關心自己手下性命了!
“你錯了,我并沒變,只是好不容易收服了這些親衛(wèi),沒了他們,在大梁帝都,我們的計劃將無法開展!
“嘴硬!”白瀟笑了笑。
“行了!笔捜f平一捅他的胳膊。
“瀟灑倜儻的白宗主,什么時候變得跟鬼醫(yī)一般啰嗦了。”
打鬧片刻,白瀟收斂笑容。
“那你打算如何進宮面圣?”
“無相門!”蕭萬平嘴里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