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平帶著人馬去北境軍,令狐喜沒有出現(xiàn)。
二虎爭鋒,他不敢摻和,蕭萬平也能理解。
現(xiàn)在離開了,他反倒急忙忙現(xiàn)身。
難道有事?
“令狐太守,何事如此匆忙?”
“侯爺,就在剛剛,城外的獵戶來報,在山林中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
“尸體?”蕭萬平眉目揚:“何人尸體?”
“回春堂堂主的。”令狐喜猶自喘著大氣。
“嗯?”
蕭萬平嘴角不自覺勾起。
“如何死的?”
“被人割喉致死。”
眼睛微瞇,蕭萬平暗暗點頭:“果然是這樣的。”
旋即,他又意識到什么,立即再問:“不對啊,如果是滅口,不應該輕易讓獵戶發(fā)現(xiàn)才是!
“侯爺!
令狐喜繼續(xù)道:“獵戶說,他們發(fā)現(xiàn)尸體時,有狼正在啃食。應該是血腥味引來了猛獸,將他尸體從一坑里刨出,這才讓獵戶發(fā)現(xiàn)的。”
“這就是了,這就對了。”
蕭萬平眼睛一亮,找到了佐證。
“侯爺,什么對了,什么又是了?”獨孤幽一頭霧水。
“殺害紅玉的,不是回春堂堂主,他只是個替死鬼罷了!
“侯爺,那到底是誰?”沈伯章也很想知道。
蕭萬平?jīng)]有回答,徑直下令:“走,去殮尸房!
...
各處府衙的殮尸房,都差不多。
白幔飄飄,燭火晃動,一股陰森之氣,帶著些許令人作嘔的氣味。
紅玉的尸體,靜靜躺在一張木床上。
在她身邊,是那商人的尸體。
“先生,能否驗出死者中毒多久后,才死的?”
這就是蕭萬平要將鬼醫(yī)帶出來的原因。
程進不解,出言問道:“侯爺,這天蝎子毒發(fā)不都是半刻鐘嗎?為何還要驗?”
蕭萬平抬手,制止了他的話。
“已經(jīng)死了超過一天,我盡量!惫磲t(yī)并無十足把握。
“嗯!
先是看了一眼驗狀,那些最初的檢驗手續(xù),鬼醫(yī)盡皆略過。
他直接看向紅玉后背。
那個細微的傷口,被銀針所刺,是致命傷。
“嘶,奇怪,怎么有點不一樣?”
“有何不同?”
鬼醫(yī)沒有馬上答話,他走到那商人尸體旁,褪下他的上衣,將他翻轉過來。
“侯爺你看,兩人同樣被毒針刺死,但流出的血,顏色不一樣。”
經(jīng)他一說,眾人細看。
“那商人傷口處的血,比較暗紅,而紅玉流出來的血,色澤雖然也是暗紅,但顏色明顯淺了許多!
蕭萬平立馬脫口而出:“中毒深淺問題?”
“侯爺聰慧,一語中的。”
鬼醫(yī)贊賞說了一句。
隨后又到紅玉尸體旁。
他戴著手套,從藥箱里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先生,你...你干什么?”
獨孤幽臉色一變。
“剖尸!”
鬼醫(yī)笑了一下,二話不說,對著紅玉尸體動起刀子。
撐開肚皮,見紅玉的臟腑都呈暗黑色,且散發(fā)著隱隱的腥臭。
雖然從后世而來,但這種場面蕭萬平還是沒見過。
他強忍胃里翻涌,挺了幾息后,終于忍不住了。
“那個...你們在這里陪先生,我出去透透氣!
獨孤幽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
聽到蕭萬平這么說,如逢大赦。
“侯爺,我出去保護你!
“這是府衙,何須你保護?”趙十三冷不防懟了一句。
“你滾!”
三人你推我搡,急匆匆走出了殮尸房。
只留下殮尸房里,發(fā)笑的眾人。
“呼”
來到外頭,蕭萬平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獨孤幽不斷揉搓著腹部,臉上皺成一團。
“堂堂五品高手,又怕鬼,又怕血腥,成何體統(tǒng)?”
趙十三淡淡說了一句。
獨孤幽立即出言回懟:“老子不是怕血腥,是怕那臭味,太他娘惡心了,比死老鼠還臭!
說著,他揮手在鼻尖不斷晃動。
約莫半炷香,鬼醫(yī)從殮尸房里出來。
“先生,怎么樣?”
鬼醫(yī)雙手已經(jīng)洗凈,捋須答道:“紅玉所中天蝎子,毒性確實比那商人淺了許多,但也致命!
蕭萬平有些不解:“先生細說!
“這天蝎子,毒性奇特,只要中了毒,未服下解藥,遲早都會死,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紅玉所中之毒,應該經(jīng)過稀釋,因此她死亡時間,距離中毒,應有半個時辰以上。”
“半個時辰?”
蕭萬平眼里閃爍著激動光芒。
“果然是這樣的!
“死前半個時辰中的毒?”沈伯章也重復了鬼醫(yī)的話。
“這個時間,那回春堂堂主,可還沒到紫玉閣!
蕭萬平轉頭看著他們。
“你們想想,紅玉死前半個時辰,大概是什么時候?”
仔細思索片刻,程進脫口而出。
“差不多,是紅玉被徐必山侍衛(wèi)踹出房間的時候。”
“不錯,就是那個時間!
獨孤幽不斷撓著頭:“侯爺,你的意思是,徐必山的侍衛(wèi),下的毒?”
聽到這話,蕭萬平翻了個白眼。
但他無暇多作解釋。
“走,去紫玉閣!
...
蒙泉不敢違背蕭萬平的意思,他命城中兵丁,團團將紫玉閣圍住。
無人進出!
他親自守著。
沒辦法,事情查不出來,他就要被當密諜同黨。
這罪名他擔當不起。
見蕭萬平帶著令狐喜,身后還有一行人浩蕩襲來。
他立刻迎了上去。
“侯爺,令狐大人!
“可有人出去過?”一見面,蕭萬平便立即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蒙泉拍著胸膛保證。
“開門!
蒙泉習慣性看了令狐喜一眼,隨后命人打開紫玉閣大門。
那些伙計打手,閑得發(fā)慌,在大堂上打盹。
見光亮照入,立刻站起身。
“老鴇呢?”蕭萬平開口問道。
“在...在她廂房里!被镉嫸哙轮种溉龢。
沒再多說,蕭萬平帶著人馬,來到三樓。
“砰”
門被推開,蕭萬平見老鴇正與其他“三玉”圍坐一起。
“你們都出去,本侯與鴇媽子,有話要說!
四人見蕭萬平到來,臉色一變。
但她們不敢違拗,緩緩站起,最終看了一眼老鴇,離開了房間。
“侯...侯爺,您怎么又來了?”
“坐下吧!笔捜f平來到她跟前,揮了揮手,自己先落座。
“老身不敢!崩哮d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