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什么奇怪的?”
獨孤幽揮舞著手中兵刃,隨口問道。
“這些兵器,是根據(jù)先生所改造的寶典所鑄,事關(guān)國運,父皇應(yīng)該極其重視才是,陳實啟有這個本事,能從軍器監(jiān)拿到?”
聞言,眾人沉思。
沈伯章捋須答道:“陳實啟是國丈,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龐大,這點老朽倒不覺得意外!
“如果是這樣,只有兩個情況,一,兵部也有陳實啟的人!
“這第二,有人故意將這兵器給了陳實啟,用來對付我。”
眾人深以為然。
“侯爺,這并不奇怪,陳實啟心心念念要置您于死地,這合情合理!豹毠掠拇鸬。
蕭萬平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注意力回到兵刃上。
“先生,你改造過的寶典,鑄出來的兵刃,能有這么鋒利?”
“應(yīng)該有!惫磲t(yī)不是很確定。
他畢竟只是吳野兒子,并非工匠。
《神兵圖鑒》經(jīng)他改造,打造出來的利刃,究竟什么樣,他也不是很確定。
“老趙,折斷它!”
蕭萬平突然說了一句。
趙十三點頭,雙手握住刀刃,一發(fā)力。
“鏗”
刀身應(yīng)聲而斷。
蕭萬平起身,來到他面前,接過兵刃細看。
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先生,可能從刀身分辨異常?”
鬼醫(yī)苦笑:“侯爺,你這就為難我了,我并非匠人,如何有能力分辨?”
摸著下巴無奈一笑,蕭萬平只能作罷。
獨孤幽再次出言:“侯爺,這刀刃鋒利,不是于我大炎有利嗎,為何糾結(jié)?”
擺了擺手,蕭萬平長吸一口氣。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些刀,鋒利過頭了,反而有點奇怪。”
敲了敲腦袋,蕭萬平心里浮上一絲不安。
此時,趙十三出言:“侯爺不必憂心,這些刀,雖然鋒利,但硬度遠不及咱們用《神兵圖鑒》打造出來的兵刃!
方才他折斷刀,已經(jīng)感受到了這點。
聽到這話,蕭萬平方才按下心中疑慮。
“將這些兵刃帶上,隨咱們赴北!
“是!”
皇甫峻領(lǐng)命下去。
“沈老,再擬一份奏報,詳述萬江城之事,記住,要提到讓宋河暫管萬江城。”
沈伯章一拱手:“侯爺放心,老朽知道怎么做。”
鬼醫(yī)隨即附言:“侯爺,陳武家中那箱金銀,可要呈送朝廷?”
畢竟在長街上,眾目睽睽,蕭萬平很難私吞。
“呈送朝廷?”
蕭萬平牽起嘴角一笑:“咱們憑本事得來的,怎能輕易讓出去?”
“那侯爺?shù)囊馑??br>
“雖然只有六十幾萬兩,但咱們勢力逐漸壯大,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這些錢,咱們要了!
沈伯章眉頭微微一擰:“可這奏報中,如何寫?”
尋思片刻,蕭萬平突然抬頭笑了笑。
“不用琢磨,你就直接寫,說我想要這些錢,讓父皇賞賜給我就行!
聞言,眾人瞠目結(jié)舌。
特別是沈伯章,他沒見過景帝,不理解他為人秉性。
聽到蕭萬平的話,嘴巴大張,甚至連扇子都忘了搖。
“侯爺,這...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照我意思去做!笔捜f平揚嘴一笑。
鬼醫(yī)知道父子倆的關(guān)系,笑著附和了一句:“聽侯爺?shù)模瑳]錯!
“那行!
沈伯章說完,并未離開。
“怎么,還有疑慮?”蕭萬平反問。
“侯爺,那批兵刃和那些死士,是否要寫入奏報?”
若寫進奏報,多少能給陳實啟難堪。
但也有弊處,這樣做很容易讓景帝懷疑,是自己心生報復(fù),勾結(jié)馬商殺了陳武。
權(quán)衡片刻后,蕭萬平閉上眼睛:“按下不寫。”
“是!”
沈伯章離營而去。
蕭萬平隨即下令:“獨孤,讓逍遙軍準(zhǔn)備,明日拔營!
“好嘞!
“還有!笔捜f平頓了下,低聲道:“父皇那邊,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應(yīng)付!
“侯爺放心,我清楚!豹毠掠暮俸僖恍。
...
兩日后。
大炎帝都,興陽城。
自從各皇子就藩后,景帝煩心事也少了,吃飯也香了,走路更快了。
就連體力也足了,甚至廣明殿的床,因為聲音太響,被他換過一張又一張。
和宣妃午休剛醒,景帝便聽魏洪在殿外奏報。
“啟稟陛下,逍遙侯在萬江城奏報!
這句話,讓本來氣喘吁吁的景帝精神一振。
他隨即從床上爬起,讓宣妃更衣。
“這臭小子,磨磨蹭蹭,總算到了萬江了!
“陛下,侯爺不是沿路多有波折嗎,慢一點也是正常!毙樕蠋Γ瑸榫暗叟贤馀。
突然,景帝臉色一板,看向宣妃。
“愛妃,朕發(fā)現(xiàn)你挺喜歡幫老八說話。
宣妃心中一驚,暗道自己大意。
但她臉上毫無起伏,只是微微一笑。
“臣妾不是幫逍遙侯說話,而是想讓陛下凡事放寬心罷了!
景帝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這樣的。
每次遇到心堵的事,宣妃都會安慰自己,甚至太子蕭萬安政事處理不好,宣妃也會出言求情。
當(dāng)下暗道自己太過敏感多疑了。
何況選妃環(huán)節(jié),重重篩選,能進到宮中,哪個不是家世清白。
這宣妃怎么可能是老八的人?
想到此,景帝拉起她的手,暖聲一笑。
“還是愛妃貼心!
宣妃假裝委屈,小嘴一嘟,身子轉(zhuǎn)向一邊。
“若陛下不喜,往后臣妾閉嘴便是!
景帝見狀,連忙抱著她的肩膀:“欸,朕無心的一句玩笑話,愛妃切莫放在心上!
宣妃身子一扭,指著殿外:“陛下,正事要緊!
“好好好,聽你的!
景帝正了衣冠,坐直身子。
“進來!
魏洪雙手高舉奏報,躬身來到景帝跟前。
“陛下,侯爺奏報。”
“拿來!本暗垡簧焓帧
魏洪恭敬將奏報呈上。
粗略看了一眼頭尾,景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啪”
將奏報合上,狠狠拍在桌案上。
“好個陳武,身為兵馬都統(tǒng),竟然勾搭下屬妻子,還有那萬江城太守,強搶馬商女兒,這都是什么破事。”
見景帝發(fā)怒,魏洪一把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這...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誤會?兩人都被馬商殺死了,能有什么誤會?”
魏洪冷汗直流,壯著膽子問道:“這...據(jù)奴才所知,萬江城可是有兩萬兵馬,區(qū)區(qū)馬商,如何殺得了太守和兵馬都統(tǒng),陛下,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好好看看!本暗叟馕聪瑢⒆鄨笕拥轿汉楦。
拿起奏報,魏洪細看幾眼。
方才訕訕笑著:“原來...原來是侯爺調(diào)出了城中兵馬啊,難怪那群馬商能趁虛而入!
這句話說得甚有技巧,絲毫不提及蕭萬平調(diào)走兵馬所為何事。
反而經(jīng)魏洪這么一說,顯得蕭萬平好像故意為之。
景帝嘴角一顫。
“你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