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激烈爭吵,別搶她的孩子
江初寒的眼底泛起冷色,如同天邊驟然卷起的云,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發(fā)!
可蘇零月不看他。
誰能在經(jīng)過了一場短暫的自由之后,還看得上這個金色的牢籠?
籠子再漂亮,也是籠子!
她長了翅膀,想飛。
更何況,她也不想跟誰去爭男人了。
費心,費力,有可能還費命。
縱然最初暗戀過,當(dāng)然也陰差陽錯的得到了,蘇零月現(xiàn)在,愛肚子里的孩子,勝過眷戀這個男人。男人是優(yōu)質(zhì)男,可如果麻煩太多,她不如帶著孩子離開。
她瞞了他們,是三胎的事實,也存著萬一他們要搶孩子,她至少還能留一個。
正如顧玉榮所言,她無權(quán)無勢,沒后臺,沒娘家,她一個孤兒,胳膊擰不過大腿。
所有世家貴族里的齷齪事,她見得多了,也就知道……他們?nèi)粝霌尯⒆,她絕對是爭不過的。
去母留子,不止是說說而已。
手段溫和的,真正的打發(fā)走,此生永遠(yuǎn)不見。
手段再狠一些的,那就是天人之隔。
孩子是不可能死的,那死的……就只能是她。
“你們的意思,去母留子,這不可能!”長了嘴,便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也算是一種戳破假像的掙扎,“孩子是我的,想要從我身邊搶走他們,除非我死!
蘇零月抬起了頭。
她在浴缸中,顯得格外嬌小,又柔媚,細(xì)長白嫩的脖子,如同天鵝頸,易斷易折,掐過去似乎也真能瞬間掉落。
這個女人,膽子大了啊。
江初寒的目色更沉。
他視線落在她凸出水面的肚子上,那肚子已經(jīng)裂了紋,像渾圓的西瓜,只等著瓜熟蒂落,里面的希望便要崩口,然后再跳出兩只粉乎乎的肉團子。
是雙胎。
而雙胎出來,他不用看也能想像得到,等她沒了胎兒的拖累,那肚皮將是何等的萎縮,甚至還丑。江初寒想著那個時候的蘇秘書,身材不好了,肚子也不好了,到時候,她雖然還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可到底是走了樣。
她是愛美的。
可是又寧愿為了孩子,犧牲她的身體,這是母愛的一種偉大。
他吐了口氣,把心頭的怒火壓下。
“沒人要搶你的孩子!
他沉聲說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有力的手臂,繼續(xù)不時探入水中,幫她擦背,“說什么分手,不許。分了手,你能去哪兒?你這么大的肚子,沒有收入來源,你能做什么?離了我,你養(yǎng)不活孩子。”
她縱有本事,可她若是真離了他,這整個江城,誰敢請她去工作?不等江家出手,她就會如一朵正在結(jié)果的植物,很快就會被一只命運的大手掐住脖頸,然后徹底萎靡下來,再到最后,被人連根拔走。
再者,江家也不會允許,讓她帶著肚子在外面掙扎求存。
江家,也丟不起那個臉。
“你在威脅我!”
蘇零月拍開了他,拍起的水花撲濺在他的臉上,不止打濕了他的臉,也打濕了他額前的一縷碎發(fā)。
他的臉色更冷,整個人半跪在浴缸旁,一雙漆黑的眼里,明明滅滅像是壓了滿天的寒。
撲面而至!
可她不怕。
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兇惡的小獸,既冷靜,頭腦也清醒。
她給自己早就劃好了退路,一字一頓,盯著他說:“我不去穿刺!我也不去做DNA!江初寒,我們結(jié)束了!
她眼眶發(fā)紅,如此堅持。
男人盯著她,眼神漆黑,幽深,像銳利的鉤子。
在這一瞬間,似乎要勾破她的皮肉,把她惡狠狠的,用力釘死。
她心頭翻涌著燥。
懷孕之后,孕相不好,心思也重,越發(fā)的脾氣大。
她又撲了一捧水過去,索性發(fā)作的更肆無忌憚,仗著懷孕,她把水打在他的臉上:“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對別的女人來說,江家是豪門,是世族,是高高在上的神殿,只要能嫁進去,或者但凡沾上一個邊,這就是能榮耀一輩子的事情,可我不是!
她有些失控的叫著,“我不稀罕這一切!我要離開!你為什么還要把我找回來?”離開江城,離開江初寒,她或許會過得困苦,可她日子安心。
守著孩子,歲月靜好,一直到老。
也挺好。
可偏偏他不放手,還要親手打斷她的翅膀,打斷她的未來,她接受不了這種無形或有形的禁錮。
孩子是她的底線!
而蘇零月向來是倔的,也有心眼。
正常來講,不管是分手,還是離婚,男女之間總有一場交易。
或多或少,都要扒掉一層皮。
兩者不能共存,其中一方定會筋骨斷,血肉干,痛得撕心裂肺,無以復(fù)加。
再狠一點,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所有一切后果,她都知道的,可那又怎么樣?
跑不掉,又被抓回來,再一再二,不會有再三再四。
江初寒不止是個商人,更多的時候,他像個政客,把所有一切事情,都會考慮得格外長遠(yuǎn)。
別人走一步,看三步,他能看出十步。
他頭腦精明,手段也狠,這次離開,如果不是江凜冬有意無意的插了一手,幫她掃清后路,她甚至,連四天時間都跑不了。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這也是他的力量。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給?珊⒆幽兀磕阌袥]有想過,孩子從一生下來,他就是獨立的個體。他明明能有更好的未來,留在江家,他就是天之驕子,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跟了你走,他們有什么?從底層爬起的茍延殘喘嗎?”
“蘇零月,你不要太自私!你一個人生不了孩子,孩子是我的!你沒權(quán)利,卻決定他們的未來!”
他站起了身,面色沉沉,厲聲說著。
然后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出去。
很快,一只娃娃臉的姑娘從外面探頭進來,小小聲的說道:“蘇小姐,時間不早了,我扶你起來?”
她肚子大,浴缸水滑,的確,如果沒有人幫忙,她是起不來的。
兩人在浴室里的爭吵,余燃聽得清清楚楚。
一邊有些害怕這東家兩人的不和諧,一邊又在想著,蘇小姐真是好命啊,都吵成這樣了,江總還惦記著她不能自己起身。
“麻煩你了!
蘇零月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擠出笑,可這絲笑不好擠,干脆便不擠了。她眼圈發(fā)紅,是隱忍的怒,更是心頭的痛。
她無論如何,都過不了去母留子這個坎。
別搶她的孩子,誰都不行。
余燃別看嬌小,力氣很大,可她能單手把她從浴缸扶起,甚至還能打包橫起,把蘇零月直接抱入臥室。
蘇零月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要把余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