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的淚落在她的肩處,像一只可憐的小鳥,終于找到了依靠。
等芳貴妃出來,她對著蘇子云點(diǎn)頭:“多謝!
小銀子問:“娘娘,昭貴妃要這個婢女做什么?”
芳貴妃笑著,眼里閃過戲謔的光:“她個小狐貍!
小銀子呆呆的:“誰?”
“佩兒告訴了本宮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芳貴妃曖昧的在他耳畔低語,小銀子臉紅了。
她輕笑一聲:“寧貴人,懷了龍嗣!
可惜,她本人還不知曉。
皇后為她請的太醫(yī)每兩日來一次,到后面每日都來,今日卻沒有。
為什么呢,她被皇后拋棄了。
那寧如馨會怎么做,她會同昭月玩這場游戲嗎,她許久沒有出現(xiàn)了,就因為齊妃那日的玩笑話。
那今日夜晚,她敢出來嗎?
芳貴妃捏了捏小銀子的手:“真是一場有趣的游戲,不是嗎?”
小銀子臉都紅透了,暈頭轉(zhuǎn)向的:“娘娘說的是!
——
一切風(fēng)平浪靜,甚至帶著風(fēng)舒夜明的愜意。
宮里又在歡天喜地了,為明日的除夕宮宴做準(zhǔn)備。
一直到夜深,喧嘩才慢慢停止。
游戲,開始了。
寧如馨穿著斗篷,從瑤華苑出來,臉色陰沉。
皇后將她拋棄了,徹底的拋棄了!
她在冷宮使得所有手段,都石沉大海,沒有傷到昭月一根汗毛,就連前日傳出來的她被迫害,也是高貴妃的手筆。
一個死人,一個廢妃,都比她有用。
如果在證明不了她的價值,寧如馨知曉,那她就徹底玩完了。
哪怕昭月一輩子出不來,可還有更多的貌美宮妃呢,她成了徹底的失敗者。
像是賭著最后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最后一個機(jī)會,她又出來了。
神經(jīng)崩的發(fā)疼,黑夜里只有呼吸清晰可聞,她緊張的差點(diǎn)跌倒在地上。
只從出現(xiàn)深夜出沒精怪的傳聞,黑夜里巡守,逗留的侍衛(wèi)就多了很多。
白日里從御花園旁走過,也能聽見侍衛(wèi)們低低的調(diào)笑聲。
可今日,一個人都沒有。
寧如馨覺得不太對勁,她環(huán)顧四周,只有陰森森的樹蔭搖曳,像獠牙一樣包裹她的影子。
她有些慌張的后退,撞在了來人的身上。
男人寬闊的胸膛,滾熱發(fā)燙,給了她冬日里一絲尋不到的安全感。
她眼里的慌亂消失了,像以前那樣轉(zhuǎn)過去,抱住男人,發(fā)出做作的聲音:“侍衛(wèi)大哥,奴婢迷路了。”
男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輕,甚至稱得上僵硬。
然而寧如馨根本沒有抬頭,她不需要這些虛架勢,幾乎是迫切的將男人撲倒,坐在他的腰腹間。
當(dāng)水乳交融的時候,她居然有一絲幸福感,寧如馨的眼淚滴下來,她將男人想象成了另外的人。
身下的人一直不動,忽然開口:“我是誰?”
寧如馨眼底閃過陰鷙,她捂住男人的唇,不讓他發(fā)出聲音,自己卻輕輕的呢喃著:“陛下……陛下……”
男人僵硬的身軀忽然泄了力,將她的手腕捏住,另一只手掐著她的臉抬起,與他對視。
“我,是誰?”
寧如馨渾身的血液凝固了,她腦子里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鳴叫,眼前也似乎閃出了火花,一切暫停了。
她們身下還親密著,上半身卻離得很遠(yuǎn),看著彼此的眼睛,卻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么。
燕陽看著他,憔悴深陷的眼眶,紅的不像話,他不再同以前一樣,有著愛意,卻無限悲傷,他再一次問:“我是誰?”
寧如馨想逃避他的眼神,可是她又想到了這一次的目的,她混亂至極,身體卻比她誠實。
燕陽將她扯下來,他的嗓音帶上了怒意:“寧如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他將玉佩與紙張丟到她身上:“這就是你要見我的理由?”
寧如馨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兒,她下意識想解釋,但又迅速貼向他:“燕陽,幫幫我,幫幫我,我沒有機(jī)會了……”
她胡亂的撩撥男人。
燕陽流出了血淚,他唾棄自己為什么還要敢來見她,他覺得自己賤到了骨子里。
他到最后,都只是寧如馨的工具。
“寧如馨,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
寧如馨煩躁的抬起眼,這一次她不再隱藏她那所謂的野心:“給我怎么了?你不是愛我嗎,幫我上位才是愛我!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愛嗎,你根本不配得到我!”
“燕陽,要怪就怪你沒本事,一開始你睡的就是陛下的女人,當(dāng)時你忍的下去,現(xiàn)在怎么又忍不下去了!嗯?”
燕陽再一次被她按住,他的眼死氣沉沉,沒有恨,也沒有了任何光亮。
寧如馨的肚子巨疼,她哼了一聲,看向身下的血跡,臉頓時白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遠(yuǎn)處有火光照耀來,有什么動靜在逼近,寧如馨害怕的看著越來越多的血,抓住燕陽的手:“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幫幫我燕陽,幫幫我!”
然而燕陽只是躺在地上,看著樹枝上一只歪頭的小雀鳥,閉上了眼。
“好疼……我是不是懷了龍嗣……啊……這是我的孩子嗎……是我的孩子嗎……嗚嗚……”
“燕陽,快帶我離開,我要去太醫(yī)院,我是不是有了孩子,快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