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然看著他怔然的模樣，笑出聲：“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朱定袁回神，漆黑的眼如遮天蔽日的霧，迸發(fā)出猩紅。

上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真是聰明……居然想起來(lái)了……”

孟淑然猛的拔下頭上的長(zhǎng)簪，抵在他的脖上：“真正的君王，絕不會(huì)如此侮辱女子，你眼里有別的東西，藏不住的……你就是個(gè)怪物！”

“怪物？”

朱定袁瞳孔一縮，他離那根簪子更近了些。

尖端刺破他的皮膚，疼的他舒服極了。

“那些詞，也不是我寫的……不對(duì)，我也模仿了，可惜……實(shí)在沒意思�！�

朱定袁對(duì)她咧開嘴，笑的無(wú)比愉悅：“你和他一樣，喜歡什么竹啊松啊，要是他還活著……說不定，會(huì)溫柔的吻你�！�

他的手撫上孟淑然的腰：“可惜，朕才是真正的君王，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抔黃土，連一絲影，都未留下。”

朱定袁松開她的脖，掰著她的臉頰，去看地上那亂糟糟的衣袍：“眼熟嗎……不，不對(duì)，你就見過他一面……那是他穿過的衣裳，想要嗎……嗯？”

“瘋子……”

孟淑然握著發(fā)簪的手顫抖著，她往里再次用力，卻被朱定袁狠狠踢開，被他抓著發(fā)，在地上拖行。

簪子落在地上，被外頭的雨聲蓋住。

一丁點(diǎn)響動(dòng)都沒有。

朱定袁再一次抹去溢到唇邊的血，扯下孟淑然的衣袍，壓向她：“繼續(xù)啊，怎么不說了，朕是瘋子，那他呢，你的太子殿下，是你的神仙嗎，嗯？”

他動(dòng)作粗暴，發(fā)出一聲比一聲暢快的笑：“你見過他，那朕就挖了你的眼睛，這樣你就誰(shuí)也不看見了……以后只有朕去看你……好不好？”

朱定袁按著她的腰，往下壓，像是要打碎她挺直的驕傲。

孟淑然抓住身下帶血的白色衣袍，腦海里的畫面終于與那柔和，俊逸的臉龐重合。

她露出羞怯的，心動(dòng)的笑。

背脊依舊挺直。

“不，不對(duì)，你腦子里還有他……朕得把他從你腦子里挖出去……你可是朕的答應(yīng)，朕還想著封你為貴人呢�！�

默不作聲承受的孟淑然，令他怒不可遏，那同他抵抗的脊梁，也讓朱定袁不爽至極。

他抽身，拿起一旁的長(zhǎng)劍，狠狠落下：“你在抵抗什么，指望死人活過來(lái)救你嗎？”

“嘶……”

悲傷的劍傷，接二連三，他似乎要把她攔腰斬?cái)�，孟淑然痛苦的趴在地上，吐出幾口鮮血。

“你就是個(gè)……怪物……你永遠(yuǎn)……都比不過他……”

回應(yīng)她的，只有眼前落下的長(zhǎng)簪。

朱定袁看著手心里的/珠，聽著她尖叫，掙扎，想去撫摸眼上的血洞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賤人！”

孟淑然疼的抽搐，任然抓住手中的衣袍，她神思逐漸恍惚。

只記得那一日，站在高處，好奇的睜著眼睛，看見一眾男子騎著馬而來(lái)。

其中最為卓然的，最為清俊的。

如神祇一樣，落到了心尖。

她勾唇，帶著眷戀，可惜淚成了血，這樣殘缺的去見殿下。

他應(yīng)該會(huì)嚇到吧。

不對(duì)，殿下并不認(rèn)識(shí)她，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她愛殿下，與殿下無(wú)關(guān)。

她就是，很傻。

……

朱定袁從她身上下來(lái)，眉眼暢快，喘著氣，他毫不在意的披好外袍，將畫丟在她身上。

龍涎香的味道混著血腥氣與欲望，在殿內(nèi)緩緩飄散。

臥在榻上的朱定袁喝下茶，拿起香囊撥弄，薄唇輕輕哼出曲子。

那是昭月為他唱過的，安眠曲。

黃全站在門口：“茯苓姑娘，先回吧�！�

茯苓看著雨：“總管，哪怕小主不能在這兒過夜，這么大的雨，還是奴婢陪著小主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