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像是一場發(fā)泄。
朱定袁看著某處,眼眸逐漸放空,腦海里是昭月一撇一笑的姿容,他嘴唇抿緊,額間青筋直跳。
一直以來當(dāng)著溫潤帝王的那口氣,終于泄了出來。
“月兒……月兒……”他嘴中囈語,死死掐住花霓的腰,良久形神劇顫,將花霓推到一邊。
他情緒平息,似乎方才猙獰的他從未來過。
“明日想要什么,直接告訴黃全!
朱定袁整理衣衫,甚至未看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門口的黃全聽見里面的動靜,在秋日里汗珠不停滲出,瞧見他出來才松了一口。
“回太和殿!
高貴妃站在主殿門后,看著他出來捂住胸口:“還好,還好……陛下并未歇在她那兒!
采月:“娘娘,您該歇息了!
“你瞧見了嗎,病成那個樣子了都要勾引陛下,這宮里狐媚子是越來越多了!备哔F妃咬緊下唇。
“以后不許給她房里送新鮮吃食,狐媚子需要吃東西嗎,陛下的陽氣怕都要撐死她了。”
采月小心翼翼:“娘娘……萬一陛下發(fā)現(xiàn)……”
高貴妃輕蔑一笑:“你是傻嗎,陛下在的時候當(dāng)然不能那樣干。”
她溫婉的臉頰浮現(xiàn)惡毒:“動不了昭貴人,一個低賤的舞姬,本宮還奈何不了嗎?”
采月低下頭:“是……”
烏云密布,星星順然消失,樹梢上一只黑鳥啞著嗓音叫了一聲,過了會秋風(fēng)席卷,雨勢才落了下來,淅淅瀝瀝,悲悲戚戚。
寶兒端著熱水推開門,看清榻上一動不動的人,連忙奔過去:“小主,小主,您怎么了?”
她腳邊是那淡色肚兜,花霓半身只披著外袍,露出的肌膚青青紫紫,甚至還有咬痕,看著可憐極了。
寶兒眼淚涌出來:”小主,是不是很疼,陛下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奴婢去給你找藥!
花霓嚶嚀了一聲,攬住她:“不用了寶兒,不打緊,給我擦擦吧!
寶兒雖然年紀(jì)小,卻也明白這是什么痕跡,她拿了帕子輕輕替她擦拭,忍著哭:“都說陛下溫潤,是天下難得的明君,對娘娘們也好,怎會……怎會……”
花霓卻神色淡淡的:“寶兒,昭貴人的閨名是什么!
“昭月,明月的月。”
難怪,難怪。
花霓輕笑,閉上眼想著朱定袁情動深處,壓抑喊出的名字。
“小主,陛下一定是一時沖動才會這樣!睂殐翰亮税蜒蹨I。
花霓挑眉,哦了一聲:“一時沖動!彼ζ饋怼
寶兒不明所以:“小主,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花霓摸了摸寶兒的臉:“如若一個總是溫潤的人突然變了,變得很古怪,很殘暴,你覺得是為什么!
“小主是說陛下嗎……”寶兒思索良久:“是因為……他喝了酒?”
花霓搖了搖頭,閉上眸。
人哪有什么突然的變化,只不過是壓抑太久,藏不住罷了。
這就是他,本來的他。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