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萬支沉重的標槍被整齊劃一地舉起!冰冷的矛尖在陽光下匯聚成一片死亡的金屬森林!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這無聲的舉動中顫抖!
“目標——漢軍盾陣!”
阿提拉的聲音帶著一種毀滅的韻律。
“沖鋒——!”
嗚——!
凄厲的號角撕裂長空!
轟隆隆隆——。!
一萬匹披甲戰(zhàn)馬同時啟動!沉重的鐵蹄踏在大地上,發(fā)出震耳欲聾、令山河變色的轟鳴!整個平原都在劇烈顫抖!煙塵如同狂暴的巨龍,從歐羅巴軍陣前沖天而起!
鋼鐵的洪流,啟動了!
他們開始是緩步小跑,如同移動的山巒,帶著無可匹敵的沉重威壓。
隨著距離的拉近,速度逐漸提升!
沉重的馬蹄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狂暴!
騎士們伏低身體,緊握標槍,鏈甲摩擦發(fā)出嘩啦的聲響,如同死神迫近的腳步!
那無堅不摧的氣勢,仿佛要將擋在前方的一切,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鋼鐵盾牌,都徹底碾成齏粉!
大地在哀鳴!空氣在燃燒!
一萬名重甲騎兵,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威勢,如同一柄巨大的、燃燒著地獄之火的鋼鐵重錘,朝著漢軍那看似脆弱不堪的陣線,狠狠地砸了過去!
決戰(zhàn),終于爆發(fā)!
——
鎖陽城外,百里平原,大地在鐵蹄的踐踏下**。
一萬名歐羅巴重甲騎兵組成的鋼鐵洪流,如同從地獄深淵奔涌而出的毀滅之潮,挾裹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朝著漢軍陣線狂飆突進!
沉重的馬蹄聲匯聚成連綿不絕的死亡雷音,煙塵沖天而起,遮蔽了半邊天空。
那沉默而冰冷的鋼鐵洪流所散發(fā)出的壓迫感,足以讓任何未經(jīng)戰(zhàn)陣者肝膽俱裂。
漢軍陣線,紋絲不動!
最前方的一萬刀盾兵,如同亙古磐石,巨大的方盾緊密相連,形成一道閃爍著冷硬光澤的鋼鐵堤壩。
盾牌間隙中探出的環(huán)首刀,如同沉默的獠牙。
他們身后,三千長槍手的長矛斜指蒼穹,矛尖寒光點點,構(gòu)筑起第二道死亡叢林。整個軍陣彌漫著一種近乎凝固的肅殺,沒有慌亂,沒有動搖,只有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火山爆發(fā)前的死寂!
唯有軍陣中央,那五千名被偽裝成“騎兵”的士兵,在歐羅巴騎兵發(fā)起沖鋒的瞬間,做出了一個令冒頓單于和阿提拉都始料未及的動作!
他們——齊刷刷地翻身下馬!
動作整齊劃一,迅捷無比!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沓,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哈哈哈!!”
冒頓單于的狂笑聲如同夜梟般刺耳地響起,充滿了極致的鄙夷和快意。
“劉盈小兒!你的騎兵嚇尿褲子了?!連馬都不敢騎了?!這是要下馬跪地求饒嗎?晚了!朕的鐵蹄,會將你們連同你們那可憐的馬一起踏成肉泥!”
阿提拉緊鎖的眉頭卻擰成了疙瘩!
臨陣下馬?!
這絕非正常騎兵面對沖鋒的反應(yīng)!
一絲強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他的心臟!
他本能地想要勒住韁繩,想要下令減緩沖鋒速度,先看清漢軍這詭異舉動背后的意圖!
“停止!減緩速度!”
阿提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試圖穿透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然而,晚了!
一萬重甲騎兵,在平原地帶發(fā)起全速沖鋒,其慣性如同脫軌的火車,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停下!
騎士們嗜血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被點燃,眼中只有前方那看似脆弱的盾墻,只想用敵人的血肉和慘叫來滿足殺戮的欲望!
命令在狂暴的沖鋒洪流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不…不可能…他如果有辦法,何必等到現(xiàn)在?何必用羌族士兵的血來麻痹我?”
阿提拉強迫自己冷靜,試圖用邏輯說服自己。
在其看來,劉盈絕不是坐以待斃的懦夫,更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這種看似自殺的行為上。
就在這時,下馬的漢軍士兵做出了第二個動作!
他們迅速從馬鞍旁特制的行囊中,抽出了背負在身后的“長棍”!
那黝黑、冰冷、造型奇特的金屬長管,被他們穩(wěn)穩(wěn)地端在了手中!
冒頓單于還在狂笑:“燒火棍?!哈哈哈!劉盈!你黔驢技窮了嗎?讓你的士兵拿燒火棍來對抗朕的無敵鐵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貽笑大方!哈哈哈!”
然而,阿提拉在看到那“燒火棍”真容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
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如同萬年玄冰,瞬間從他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嘴唇哆嗦著,一個穿越者靈魂深處最恐懼的詞匯,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最終化為一聲扭曲的、難以置信的嘶吼,沖口而出:
“WTF?!鳥銃?!這……這不可能!”
那黝黑冰冷的管身,那熟悉的擊發(fā)結(jié)構(gòu),雖然細節(jié)與他后世所知略有差異,但那分明就是——火繩槍(鳥銃)!
劉盈!他…他怎么可能?!在這個時代?!造出成建制的火器部隊?!
阿提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猛然抬頭看向萬里無云的湛藍天空——為了騎兵沖鋒,他特意選擇了這個無風無雨的絕佳天氣!
可這等天氣,同樣是火器發(fā)揮威力的最佳環(huán)境!
一股巨大的、被命運嘲弄的荒謬感和冰冷的絕望瞬間將他淹沒!
“上帝啊,保佑那些鉛彈是劣質(zhì)的!保佑他們的火藥是潮濕的!保佑他們的射速慢得像蝸牛!”
阿提拉緊閉雙眼,在心中瘋狂地向虛無的上帝祈禱,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漢軍陣中,那五千名已經(jīng)下馬列陣完畢的神火銃營士兵,動作整齊劃一得令人心悸。
裝填手迅速將定量的顆;鹚幍谷脬|膛,壓實;射手將鉛彈塞入,再次壓實;火繩點燃,發(fā)出嗤嗤的輕響,青煙裊裊升起。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得驚人!
顯然經(jīng)過了地獄般的磨煉,漢軍苦練數(shù)月,只等這一戰(zhàn)成名的機會!
劉盈目光冰冷,已經(jīng)讓冒頓單于做了幾個月的春秋大夢,接下來就該用火銃,徹底喚醒這老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