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
冒頓單于率領部眾一路向西,覆滅無數(shù)小部落,更是令不少非匈奴族裔淪為奴隸,這才形成了十萬兵馬。
掠奪與搶劫,似乎是這個民族的天性,他們從來不知道,該用勤勞的雙手去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畢竟強取豪奪這種方式,讓他們走了太多的捷徑。
冒頓單于看向手中的羊皮卷,這里記錄了他離開一年多以后,草原與中原大地發(fā)生的事情。
“本以為劉盈這黃口小兒,會趁本單于不在,一舉覆滅孤厥和盧琯,博得個消滅草原的名聲!
“誰知這廝倒是奸詐狡猾得很,知道本單于遲早一天會回來,任由那兩個廢物存活至今!
“若稽粥在,本單于還有個可信之人,現(xiàn)在只能親力親為!
冒頓單于毫不顧忌,看向分列兩排的下屬,有不少新面孔,都是他劫掠西部部落后,臣服其淫威之人。
“爾等,準備隨本單于,奪回屬于我的草原!”
冒頓單于眼中閃爍著瘋狂,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去斬下孤厥那逆子的頭顱!
只要消滅孤厥和盧琯,他依舊是草原之王,有了整片草原作為領土,遲早能夠報復劉盈和大漢!
“尊貴的單于,這位大漢皇帝,沒有滅殺您的兒子和東胡王,說不定已經(jīng)留下了后手。”
月氏王身為女人,雖然蒙著面紗,但一雙美眸,依舊遮掩不住其姣好面容。
“月氏王,你是說本單于會輸給劉盈的后手?”
“屬下不敢,但還是請單于務必小心。”
月氏王清楚冒頓單于現(xiàn)在的心態(tài),那是聽聞劉盈之名,便恨得咬牙切齒,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要觸其霉頭。
“呵!劉盈若是敢來,那就再好不過!”
“本單于會提防他們兩師徒!”
“何況如今有樓蘭、烏孫、丁零等部落支持,本單于會怕他們?”
人越是怕什么,就越會欲蓋彌彰,月氏王見單于如此,也沒有多說。
他們這些部族,本來過著屬于自己的安逸日子,誰知有一天卻被兇狠的匈奴騎兵破壞。
過慣了和平日子的士兵,根本難以與匈奴人匹敵,這些部族很快便淪為冒頓單于的附屬。
他們都聽說過,中原國家的強大,與其為敵實屬不智。
哪怕茍延殘喘的活著,也總比跟隨冒頓單于送死要強!
冒頓單于顯然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讓一眾部落國王寸步不離,始終掌控著軍隊權力。
“在下方才魯莽,還望單于恕罪!”
“哼!以后管好你那張娘們嘴!”
冒頓單于兵發(fā)草原,對于盤踞在此一年之久的孤厥和盧琯,他根本沒有任何懼怕。
光是這十萬兵馬,便足以令這二人屁滾尿流。
——
東胡部落。
盧琯面色鐵青,一眾手下無人發(fā)聲。
有趣的是,瓊布、龐轅等隸屬劉盈的人坐在一邊,盧琯自己的嫡系則坐在另一邊。
這一年的時間,也讓瓊布明白,戰(zhàn)場殺敵已經(jīng)算是最簡單的事情。
至于戰(zhàn)后如何分配戰(zhàn)力品,以及維護內(nèi)部各種關系,令他身心俱疲。
劉盈這才派來龐轅,與之一起共事,二人算是東胡部落的基本盤。
“龐先生,冒頓親率十萬大軍而來,請先生教我如何退敵!”
盧琯面露誠懇之色,隨后起身行禮作揖,他深知龐轅足智多謀,是劉盈賴以信任的謀士。
“大王以為,十萬大軍可敵否?”
龐轅突如其來的一問,讓盧琯當場懵逼,他直接搖頭,根本沒有任何猶豫。
哪怕劉盈暗中資助,加上盧琯招攬草原上的殘余部落,如今可戰(zhàn)之兵也才堪堪一萬余人。
跟人家十萬大軍相比,盧琯這點人馬,屬實是有些不自量力。
“先生,莫要與我玩笑!如今事關東胡生死存亡!”
“我等來到草原,還寸功未立,豈能被冒頓重新打回原形?”
“若先生沒有良策,我等要么有遠遁離開,要么拼死一戰(zhàn),以報皇恩!”
盧琯沖著南方長安的方向,心中無比懊悔,當日見利棄義,導致他今日下場。
甚至連好兄弟劉邦的最后一面,他都沒有見到。
如今唯一彌補遺憾的方式,就是為劉盈效忠,希望以后到了地府,能夠求得劉邦原諒。
“陛下果然沒有看錯東胡王,他在書信之中,甚至稱呼您為叔父!
“力敵自然不行,咱們尚需智取!
“冒頓率領十萬之眾,看似所向披靡,實則破綻良多!
龐轅先是確定了盧琯的態(tài)度,隨后再給個甜棗,告訴對方皇帝很看重你,最終才給出結(jié)論,老子有辦法退敵!
“還望先生不吝獻策!”
“簡單,利用冒頓單于的輕敵,不過此事需要東胡王丟下些面子!
“呵呵,我還有什么面子?只要能打贏冒頓,就比什么都強!”
——
冒頓單于再次歸來的消息,同樣震驚了孤厥。
他一把推開懷中的兩名女子,整個人變得焦躁難安。
別人不了解冒頓單于,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父親冒頓對待背叛者是如何殘忍!
更何況,他身為冒頓的兒子,竟然帶頭背叛,還在大漢的支持下,成為了草原的單于。
孤厥本以為父親冒頓,會遠遁西部,從此一去不復返,誰知草原梟雄只用了一年時間,便讓那些部族臣服,如今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他媽的!讓所有人過來軍議,別他媽再玩娘們了!”
“一個個廢物,之前我等部落人數(shù),可是遠超那盧琯!”
“現(xiàn)在倒好,雙方兵力竟然都一樣!老子打算聯(lián)合盧琯,雙方一起對敵!”
孤厥看向手下人,希望他們能夠給予意見,可惜所有人面面相覷,一年時間他們只知道吃喝嫖賭,有些人甚至極少騎馬彎弓。
驕奢淫逸的生活,令他們忘記了所有危機!
這也讓孤厥頗為惱火,他手下都是些什么酒囊飯袋?
“他媽的!都說句話!聽不懂本單于所說?”
眼看孤厥雙眸充血,馬上要忍不住殺人,才有手下開口。
“單于,咱們不如逃跑吧,草原之大,總有能躲避冒頓的地方!”
“說的是,讓盧琯這廝擋住冒頓,咱們繼續(xù)過快活的日子,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