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江家人都圍繞著江厭天。
眾星捧月似的。
一個個安慰著。
就連沈秋葉也是一邊說話,一邊替江厭天整理衣袍。
慢慢的慈愛。
江云冰和江云雨更是滿眼的關切之意。
哪怕重活一世,看到本該屬于他的親情落在了仇人的頭上,他依舊是陣陣心酸。
這些本來是屬于他的。
父母的疼愛,姐姐的寵愛,都是屬于他的。
但現(xiàn)在,他更像是一條被拋棄的狗。
主人家心情好了,給他好飯好肉。
心情不好了,讓他滾到外面看門,嚴重一些的還要被打兩掃把。
江辰這一下心真的是沉到了谷底。
他轉身那一刻,徹底下了決心。
以后江家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再也不會像一個可憐蟲一般,去渴求一點愛。
江辰繞過了院子,直接朝著江家祠堂而去。
即便心中有著怨念,但為了報仇,他還是需要隱忍。
一切才剛剛開始。
如果因為他的陽奉陰違再次被抓住錯漏。
憑借江厭天那個陰險小人,肯定會篡撮家里人把他逐出江家。
哪怕不會逐出江家,也會給他安排到某個莊子上去住。
到時候就不方便了。
而且根據(jù)他的記憶,機會很快就來了。
所以該忍就要忍!
比勾踐還能忍!
一路想著事情,沒多久,江辰便已經(jīng)抵達了祠堂。
看拿著眼前一座座的牌位,江辰?jīng)]有猶豫,直接跪在了一個蒲團之上。
區(qū)區(qū)跪祠堂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期間沒有人去看江辰。
一夜很快過去。
江辰依舊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著。
按照跪祠堂的規(guī)矩,最少都是要一天一夜。
而另一邊,江家人也是聚在一起用著早膳。
江厭天心中想著,昨天江辰那個撲街仔想要坑他。
讓他跪祠堂是不夠解氣的。
他腦子閃過一個好主意。
于是乎,他快速解決掉碗里的早膳,走出門,就在外面的小花圃邊上開始擺弄花草。
那個角度,從膳廳往外看,一眼就能看到。
江家其他人還以為江厭天有整理花草的興致呢。
熟不知,那個看似擺弄花草的人,只是江厭天的一道假身。
他早就用影子替換術,離開了現(xiàn)場。
第一時間就到了江家祠堂。
江厭天站在門口,就看到里面跪著的江辰。
他跪得比直,身子一動不動。
江厭天也不再猶豫,大步流星地走進去,一腳就踹在了江辰的背上。
江辰一個狗吃屎,整個跌倒在地。
他快速翻身就看到了江厭天。
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一花,沒了意識。
江厭天想要收拾江辰實在是太輕松了。
但普通的打一頓,其實意義不大。
殺人誅心才是首要。
江厭天看著昏迷的江辰,又看了看祠堂上面拜訪的貢品。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直接端起一盤點心,捏碎,散在地上。
又拿起一塊放在江辰手里。
在他的嘴里又塞了一塊。
做出他吃貢品的假象。
接著,又拿起酒,給江辰灌了不少。
江厭天掃了一圈,抬起一掌就轟在了那些牌位中間。
頓時,氣浪席卷,上方的牌位全都被掀翻。
雖然這樣有些缺德,但江厭天本就無德。
只要族譜在,重修祠堂都不是大事。
做好這些,江厭天果斷回到了假身的位置。
江厭天剛才動靜雖然不是非常大,但祠堂這邊會有人路過的。
自然會看到。
等一些下人看到現(xiàn)場的時候,嚇了個半死,頓時就跑去匯報。
江厭天早已回到影子存在的地方,也是重新裝出一副正在打理花草的樣子。
沒一會兒,下人就匆匆來報,滿臉急切。
“家主,祠堂......祠堂發(fā)生大事了......”
江雷看著著急的下人,也是眉頭緊鎖:“什么事情,這么著急?”
難不成是江辰出事了?
他就在那邊跪著。
“祠堂的牌位,全都被砸了,而且.......而且.......”下人也不敢說下去。
可江雷一聽,臉色大便,起身就朝著外面而去。
沈秋葉江云冰等人,自然也是急忙跟上。
一行人快速朝著祠堂。
等趕到祠堂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有著不少下人。
江雷和沈秋葉站在祠堂時,直接就傻愣在原地。
祠堂里面一團亂麻!
牌位全部倒了貢品滿地。
而原本應該跪祠堂的江辰,此刻更是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邊上是酒壇,嘴邊有著許多的糕點屑,地上更是有著不少被糟踐的糕點。
單單是這一幕,就能夠讓人聯(lián)想到許多。
江雷心中大怒,恨不得一掌就拍死江辰。
這個場面,他已經(jīng)腦補了一切。
昨天江辰惡意誣告江厭天,因此被罰跪祠堂,他本就心懷怨恨。
一開始或許老老實實的跪著裝裝樣子,但到了后面,就暴露了本性。
惱怒之下,砸了祠堂,喝起了酒,吃起了貢品。
就是為了發(fā)泄不滿一般。
“逆子,逆子!”江雷眉頭緊鎖,直接沖了進去,一把抓住倒地的江辰,啪啪就是兩巴掌!
本來昏睡的江辰挨了兩個大逼兜子后,也是悠悠轉醒。
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被提著。
“爹......”
“嗝~”
由于被塞了糕點,又灌了酒。
江辰有些噎得慌,本能打了一個嗝。
可就是這一個嗝,滿是酒氣。
就如同醉鬼。
“逆子,你做了什么!”江雷真的要被氣暈了。
早知江辰會是這么一個人,他就不應該派人去找。
更不應該把他帶回江家!
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自從江辰回來,原本平靜的江家,鬧出了多少事情。
“我做了什么?”江辰還有些暈乎乎的呢。
被打那一下真的不輕。
當他目光掃視道祠堂外的人群時,心中暗道不好。
頓時,他又扭頭看了看祠堂。
心直接就涼透了!
臉色煞白,后背立刻冒出冷汗!
完了,又被坑了!
日常被坑?
江辰也是靈光一閃,忽然想到江厭天剛才來過。
先是給了他一腳,然后打暈了他,之后他就不知道了。
但他可以肯定,現(xiàn)場的狼藉,就是出自江厭天的手。
“爹,這不是我弄的,不是我。
江辰連忙開始辯解!
“不是你?”江雷面色冰冷:“你難道還要說是別人陷害你?”
“誰有這個膽子!”
江辰目光掃視,落在了江厭天身上。
這個畜生,為了坑害他,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是江厭天,是他,他前面進來打暈了我,我接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此話一出,不止是江雷,就連沈秋葉的臉龐都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