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昏黃光芒一走,商場里的鬼影立刻圍了上來。
丁寶元嚇得一激靈。
“陸非哥,等等我——”
等他們?nèi)穗x開。
大門又消失不見了。
鬼魂們不甘地徘徊了一陣,竟相互怪罪大打出手。
老保安苦澀地縮在角落里。
沒想到這人不是隨便說說,還真回來了。
招惹到這么一個煞星,以后這商場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了......
回到邪字號。
陸非給虎子發(fā)了一次工資。
虎子這回不像往常,高興得直哼哼,只是默默地打掃著當鋪里外的衛(wèi)生。
次日。
出發(fā)的日子到了。
陸非已經(jīng)準備妥當,當他從房里出來的時候,虎子已經(jīng)穿戴整齊,背好包在門口等著他了。
“虎子,你還是留下來看店吧。”
“老板,你有事我不跟著去,我還配做邪字號的伙計嗎?”
虎子很堅定。
陸非看了看他,笑了:“好,你跟我一塊去!
兩人關(guān)上門,掛上有事外出的牌子。
賈半仙帶著小黑,送他們出古玩街,小黑硬要跟著上來,但陸非想了想,覺得不合適。
陰陽交界地在哪都不知道,萬一有個什么情況,他擔心顧不過來。
“你乖乖看家!要是家里少了什么,回來看我不打爆你的屁股!”
出了古玩街就看到上官家的車,已經(jīng)在路口等待了。
“小子,別真把我當你們家長工了!早點滾回來!”
賈半仙板著臉道。
“半仙你越來越啰嗦了!不過幾天的事,反復(fù)嘮叨!标懛枪室獠荒蜔┑財[手,正準備上車。
一個熟悉的人影大氣不接小氣地從遠處跑來。
“等等!陸非,等一等!”
陸非轉(zhuǎn)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竟然是荊劍。
“幸好今天沒開車,差點就趕不上了!”
荊劍跑過來的時候,滿頭大汗。
“荊兄,你來干什么?”陸非不解地看著他。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跟你一塊去了,你要是回不來,我欠的邪物怎么辦?我這人不喜歡欠賬!”荊劍冷哼。
“但這事不一樣,我不能坑你......”
“少說廢話!你坑我的時候還少嗎?虎弟,上車!”
荊劍和虎子先一步上了商務(wù)車,大大咧咧坐下。
陸非無奈地看了看他們,眼中有暖意流動。
“半仙,我的花就有勞你了,記得多澆水!”
他不再勸說,對賈半仙揮揮手,就上了車。
車門即將合攏的時候,小黑突然縱身一躍,跳進了車子。
車門關(guān)上,朝前開去。
“小黑,不是讓你看家嗎?”
陸非哭笑不得。
這小肥狗鉆進座位底下,生怕陸非把它趕走似的,不出來了。
“好吧,一塊去!”
這家伙耍起賴,陸非只好投降。
它一聽陸非同意了,才從座位底下鉆出來,激動地搖著尾巴。
車子逐漸遠去。
賈半仙一直到車子徹底看不見了,才背著手,慢慢回去。
窗外景色飛馳而過,而陸非的眼神漸漸歸于平靜。
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此行能不能找到爺爺,都要把大家平安帶回來。
車子開到城郊,與上官無量匯合。
讓陸非有些意外的是,除了上官無量本人以外,還有幾個靈隱協(xié)會的人一塊同去。
其中有那個總是笑瞇瞇的老大哥周守正,和兩個陸非不太熟悉的成員。
另外,有一個陸非沒見過的老者。
這老者身著樸素道袍,頭發(fā)花白,氣度不凡。
看來上官家對此行十分重視,還請了其他幫手。
“陸小友,人都齊了,正好給你介紹一下!
上官無量笑著說道。
“這位,便是陣法大師,張?zhí),張道長!張老平時醉心修行,很少在外露面,你們還不曾見過!
“張道長你好!”
陸非禮貌地打招呼。
張?zhí)撐⑽㈩h首,眼神深邃,如古井無波。
虎子在后頭小聲嘀咕:“這道長身體不行嗎,叫什么不好,叫太虛......”
“陸小友,地圖上記載的地方很遠,路上就要花不少時間。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簡單寒暄過后,上官無量一擺手。
眾人紛紛上車。
三輛車啟動,很快出了城,朝著西北方向駛?cè)ァ?br>
這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高速上,除了中途下來吃個飯以外,大家都在趕路。
車子逐漸進入西北深處。
四周景色變得荒涼起來,窗外的綠意逐漸褪去,黃沙褐土成為主角。
天快擦黑的時候,車子開進一處偏僻小鎮(zhèn),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股干燥的冷空氣涌了進來。
大家下車活動身體,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鎮(zhèn)子很小,基本只有一條街,兩邊除了飯店就是旅館,看樣子是專供過路人休息的地方。
鎮(zhèn)子外邊種了一圈防沙林。
但外面,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荒漠。
夕陽沒入地平線,整個天空都是昏黃的昏黃的。
蒼涼,空曠。
方圓百里,似乎只有這一個小鎮(zhèn),十分孤寂。
“陸小友,這是離陰陽交界處最近的小鎮(zhèn),我們在此休息一晚,整頓一下,明天一早就趕過去。”上官無量對他們招招手。
雖然他坐了一天的車,卻仍顯得精神奕奕,沒有半點疲態(tài)。
食宿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陸非三人放好東西,便下樓吃飯。
飯桌上,周守正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陸小友,今天光顧著趕路了,都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