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元一愣,磨磨蹭蹭地從兜里摸出個(gè)非常古舊的針線盒。
盒子表面都磨花了,帶著一股沉沉的死氣。
“陸非哥,這些東西你要不再選選?都是好東西啊,孤品,現(xiàn)在沒人會(huì)做了,拿一件少一件!
“這些東西全當(dāng)給我,都不夠一塊金磚。”
陸非淡淡搖頭。
“這么多還不夠?”丁寶元震驚。
“這地底下陰風(fēng)肆虐,你以為那金磚是好拿的?”陸非反問。
“這......陸非哥你真要看啊,那,你先看看!
丁寶元不舍地把針線盒遞給陸非。
陸非戴上自家手套。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卷別著大小不一縫尸針的人皮,和幾卷特殊材料制作的縫合線。
也許是常年用來縫尸的緣故,這些針線上面仿佛都沾了一層淡淡尸氣。
“陸非哥,這針線是我爺爺?shù)膸煾競(jìng)鹘o他的,估計(jì)都算得上古董了。就是收這種東西的人少,不然放到古玩市場(chǎng)說不定都能賣不少錢......”
丁寶元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深深的不舍。
“我想了想,這是我爺爺以前用來吃飯的玩意,我想留下來做個(gè)念想......你真要收的話,兩塊金磚!”
“既然舍不得,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而不是成為你談條件的籌碼!
“要不是丈母娘逼得緊,我也不會(huì)......”
丁寶元垂下頭。
陸非看了他幾眼,從針線盒里挑選了一根多余的縫尸針,然后把針線盒放了回去。
這是別人的傳承,拿了這針線盒就等于斷了人家的本領(lǐng),沒必要。
況且他拿了也沒用,他又不會(huì)縫尸。
但縫尸針上尸毒濃郁,可以收一根,做個(gè)暗器使使。
“這一根針,加上人皮燈籠,手套,還有背心,抵半塊金磚!
“半塊怎么拿?”
丁寶元驚喜地抱著針線盒,隨后疑惑看著陸非。
“我可以先給你找一整塊,但剩下那一半,要用其他東西來抵。你什么時(shí)候碰到邪物了,什么時(shí)候來找我!
陸非拿出兩張當(dāng)票。
“沒問題的話,就在上面按個(gè)手。∥姨嵝涯惆,只要成交就不得反悔!
“沒問題沒問題!陸非哥你人太好了,我哪有反悔的!”
丁寶元又感動(dòng)又激動(dòng),連忙按了手印,小心翼翼收下當(dāng)票。
陸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將那幾件皮制品慢慢收好。
丁寶元忽然感覺不對(duì),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拿了這么多東西出來,怎么還莫名其妙欠上了邪字號(hào)的債?
陸非等黑傘吸飽了陰氣,才拿著她走向商場(chǎng)角落。
這里的墻壁中間,嵌著一塊人皮。
人過不去,但金絲可以。
這塊嵌在墻壁中的人皮,是那晚他們進(jìn)入地下空間時(shí),丁寶元鋪在這里,延緩洞口合攏速度的。
最后,洞口合并,人皮就留在了墻壁里。
金絲從人皮縫隙中穿過,緩緩深入地下空間。
下面陰風(fēng)已經(jīng)停止了,但陰氣濃郁得像粘稠的墨水。
金絲很快就找到靠近出口處的人皮袋。
袋子里余下幾塊金磚,其他的應(yīng)該都消散在陰風(fēng)中化作粉末了。
金絲卷住一塊,費(fèi)了一番功夫,才將其從人皮中拖拽出來。
叮咚一聲脆響。
明晃晃的金磚落地。
“金子!我的金子!”
丁寶元激動(dòng)地?fù)炱鸾鸫u,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雙眼都隨著金磚變得亮晶晶的。
“見錢眼開!”
虎子哼了一聲,更看不上這人了。
“這算不義之財(cái),拿了未必是好事,你好自為之。”
陸非說完,便對(duì)虎子擺手。
虎子立刻提起功德盞,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