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本命紅龍,霸道至極。
就連當(dāng)初陸非與之對峙時,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老蠱婆肯出手就好。
陸非心中大喜。
紅龍在夜色中閃過細長的紅影,兇猛撲向飛頭的腦袋。
可重獲力量的飛頭反應(yīng)更快,立刻扭轉(zhuǎn)腦袋,朝著紅龍噴出一團腥臭血霧。
紅龍落地,細細的步足飛快滑動,轉(zhuǎn)身間就消失不見。
飛頭沖過去,猩紅的瞳孔朝著地面掃視。
在它背后,紅龍悄無聲息地從地面鉆了出來,毒牙朝著飛頭破爛的腸子探去。
“找死!”
飛頭瞬間察覺,扭頭噴出血霧。
紅龍飛快縮回土里,地面留下一串惡臭的黑血。
有紅龍吸引飛頭的注意,陸非的壓力頓松,他喘了幾口粗氣,讓虎子回當(dāng)鋪照顧小黑。
這種時候,虎子幫不上忙了。
“老板你呢?”
虎子不可能走。
“你留在這只會影響我,給荊劍打電話,讓他通知徐北!
陸非緊握著雷擊木,準備時刻啟動法力,發(fā)動攻擊。
雖說魂魄還沒好全,最好不要動用法力,可都這種時候了,還顧得上嗎?
飛頭能跑到古玩街來,說明頌帕根本沒有躲在唐家,荊劍那邊不用盯了。
“老板,要不咱們還是跑吧,反正有那個老蠱婆......”虎子不放心,小聲地道。
“雖然是故意拉她們下水,但也不能言而無信。今夜我們跑了,明天就又多一個敵人,但如果今夜我們和她們共進退,也許明天就能多一個朋友。”
陸非神色冷靜。
“是,老板!”
虎子低下頭。
其實他也不是那種的不講義氣的人,他主要是擔(dān)心老板。
現(xiàn)在老板這樣發(fā)話了,他咬咬牙,跑回當(dāng)鋪。
他先檢查一下小黑,這小家伙身體很冰涼,昏昏沉沉的躺著。
好在傷口沒有繼續(xù)流血。
“黑子,你受罪了!”
虎子找來毛巾,把小黑包起來,小心地放在沙發(fā)上。
然后,拿出手機撥打荊劍的號碼。
“阿劍,飛頭到古玩街來了,你們快來啊,還有通知那個副會長......”
電話一接通,他就朝著對方大喊。
“什么飛頭?”
“就是降頭啊,那個降頭師!
“什么,是飛頭降?可唐家沒有動靜啊.......”
“別管那么多了,你們快來!”
虎子著急地大吼。
“好!馬上來!”
荊劍掛斷電話,立刻讓司機開車。
“張小道,盛蘭姑娘,頌帕不在唐家,陸非他們遇襲了......”
“哦。”
司機和張墨麟都一動不動。
鐵盛蘭幽幽地看著他,手里拿著一個點燃的蠟燭,目光很不對勁。
“你們......怎么了?”
荊劍眼睛睜大,突然感覺車里陣陣異香。
“是蠟燭!蠟燭的香味,盛蘭姑娘你在搞什么?”
“這個,叫做迷情降,中了降的人只會聽我的安排!
幽暗的燭光下,鐵盛蘭的臉顯得格外詭異,根根白毛從臉上的皮膚鉆了出來。
話音一落。
張墨麟和司機都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們的眼球上,都有一條黑色的豎線。
“你們都中降了!鐵盛蘭你根本就沒好......陸非的擔(dān)心是對的!”
荊劍毛骨悚然,渾身涌出一層冷汗,連忙去開車門。
但門早已被司機鎖死了。
“你怎么不中降。俊
鐵盛蘭的臉越過張墨麟,陰森地湊了過來,烏黑的眼睛緊緊盯著荊劍。
荊劍渾身發(fā)毛,不知道此刻和自己說話的人,還是不是鐵盛蘭。
鐵盛蘭半邊頭發(fā)都變白了,嘴角一點點向上翹,雙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寒芒。
“沒關(guān)系,先吃你!
張墨麟和司機伸手朝荊劍抓來。
“張小道,司機大哥,你們快醒醒。
他驚恐的喊聲被鎖在車里。
車子激烈搖晃起來。
古玩街。
飛頭緊緊追逐紅龍。
紅龍不時鉆進土里消失不見,時而又從另一個方向冒出來,跳向飛頭的腸子,細細的步足如同鋒利的刀片,對著腸子內(nèi)臟一陣亂攪動。
飛頭慘叫一聲,脖頸處馬上流出黑血。
紅龍落地,瞬間沒入泥土。
飛頭在地面盤旋來去,紅龍又從另一邊鉆出來,朝著飛頭吐出一束毒液。
那毒液連泥土都能腐蝕,沾到飛頭的腸子內(nèi)臟上,立刻將其腐蝕出一個血洞。
飛頭咬牙切齒,流出黑血將受傷的地方覆蓋,對著地面噴出一大片血霧,但凡被血霧污染的地方,紅龍都不敢從中爬過。
紅龍的活動范圍逐漸縮小,變得被動起來,飛頭便專盯著那一塊沒被血霧染過的地方,只要紅龍冒頭,馬上張嘴。
雙方斗得十分激烈。
苗桂花臉色慘白,滿頭冷汗。
飛頭降不愧為降頭術(shù)中最厲害的一種,這老蠱婆的本命紅龍似乎也難有勝算。
苗素素坐在窗邊,感受著外面氣息的激烈變化,眉頭緊緊皺起。
“那個家伙就只會看熱鬧嗎?”
好在陸非并不是這種人。
他只是在尋找機會。
飛頭和紅龍速度太快,他很難跟上,還容易被血霧和毒液誤傷,與其跑來跑去浪費體力,不如耐著性子等待時機。
這兩者你來我往。
才幾分鐘的時間,巷子里凌亂一片,到處都的毒液和黑血。
如果紅龍能拖延到天亮,太陽一出來,飛頭自己就完蛋了。
可看起來,紅龍已漸漸落入下風(fēng)。
驅(qū)使本命蠱蟲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苗桂花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干瘦的身體微微發(fā)顫。
紅龍的速度越來越慢,一個不小心,被飛頭一口黑血噴來。
腥臭的黑血灑在紅龍身上。
紅龍身體一顫,趕緊脫掉一層皮,鉆進泥土,好半天也不敢出來。
樓上的苗桂花,痛苦捂著胸口,嘴角有血液溢出。
“媽!”
苗素素的手搭在母親身上。
“素素,媽沒關(guān)系,還能再拼一拼!你不能出手,你身上有老家那些人下的蠱,一動用自己的蠱蟲,他們就會知道......”
苗桂花抹去嘴角的血跡,強撐著身體。
“媽,你還是技藝不精,會死的。我不用本命蠱,只要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結(jié)束,老家的人應(yīng)該很難找過來!”
苗素素說完,纖細蒼白的手指向前伸出,一只手掌大的黑色蝴蝶輕輕落在她的指尖。
“告訴樓下那小子,你只能再拖延一個時辰,讓他自己想辦法對付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