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聰看起來十分著急,上一秒還在有說有笑,下一秒就驚慌失措。
在窗邊到處尋找,差點(diǎn)連墻皮都摳下來了。
“子聰在找什么?”
汪老師夫妻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疑惑不安地看向陸非。
但陸非并不解釋。
很快。
虎子和吳小胖就回來了,虎子手里還抱著一個(gè)橢圓形的東西。
“汪老師,請(qǐng)看,這就是孩子在找的東西。”陸非對(duì)虎子微微擺手。
虎子將那東西丟在茶幾上。
那是一個(gè)很大的花骨朵,紫紅色,形狀酷似人的心臟。
“這不是......”
汪老師夫妻倆上前來打量幾眼,更加不解。
“這就是一朵芭蕉花而已!陸掌柜,你不是說,孩子是撞鬼了嗎?弄上來一朵花是什么意思?”
“把孩子叫出來,你們就明白了!标懛俏⑽⒁恍Α
不等夫妻倆有所反應(yīng),劉富貴就趕忙拉開臥室門。
“子聰啊,快出來,看看茶幾上是什么好東西。”
“別煩我!我正忙著呢!”
汪子聰頭也不回,趴在窗邊不耐煩地大吼。
“那個(gè),子聰啊,你先出來看看嘛,萬一你找的......人,就在客廳呢。”劉富貴毫不生氣,十分耐心地勸說。
“都跟你說了別煩我......”
汪子聰兇狠回頭,目光掃過茶幾的時(shí)候,身體猛然一震。
劉海外面那只眼睛里,流露出巨大驚喜,連忙爬起來,幾步?jīng)_到客廳,撲在茶幾旁。
“小姐姐,你在這!你怎么找到偶家里來了?”
汪子聰甩了一下劉海,眼神中三分得意三分嬌羞,還有四分漫不經(jīng)心。
“偶知道這不是你的錯(cuò),誰叫偶這么帥,不管哪個(gè)小姐姐看偶一眼,都會(huì)念念不忘!
“但是小姐姐,想要做偶的女人,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因?yàn),你的情敵?huì)很多~”
汪子聰手指扶額,對(duì)著紫紅色的花苞深情演繹。
這畫面,好笑中還帶著幾分詭異。
不忍直視。
陸非感覺自己的腳趾又開始癢了。
虎子悄悄拿出手機(jī)錄像,心里十分期待,這孩子清醒以后看到視頻的表情。
“子聰,你在跟誰說話?”
汪老師和妻子對(duì)視一眼,卻是另外的心情。
兒子的病情越來越重了。
“當(dāng)然是這位美麗優(yōu)雅的小姐姐了!”汪子聰不耐煩地白了一眼父親,十分很不高興父親打斷自己帥氣的發(fā)言。
夫妻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茶幾上的紫紅色的花苞,感覺毛骨悚然。
“子聰,你清醒一點(diǎn),那就是個(gè)花苞,哪來的人?”
“爸,媽,小姐姐對(duì)我一往情深,就算你們不同意,也不能侮辱她!”
汪子聰陡然憤怒起來,伸開手臂擋住花苞。
“兒子,你看清楚點(diǎn),哪有什么姐姐!”
“你別嚇?gòu)尠!快把那花扔?.....”
夫妻倆越勸,汪子聰反應(yīng)越大,死死守著花苞,不讓任何人觸碰,看父母的眼神就如同看仇人一樣。
“小姐姐,你別怕,偶會(huì)當(dāng)你的護(hù)花使者,不讓你受到一點(diǎn)傷害!”
“偶告訴你們,想要?jiǎng)铀,先從偶的尸體他過去!”
夫妻倆這下是急壞了。
孩子何止病得不輕,簡(jiǎn)直是走火入魔了!
“陸掌柜,劉老板,你們不是來看病的嗎?快想想辦法!”汪老師焦急催促。
陸非搖頭:“汪老師,孩子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勸是沒有用的!
“那怎么才有用?讓你們來,是來看熱鬧的嗎!”汪老師著急之下,口不擇言。
陸非并不爭(zhēng)氣,對(duì)吳小胖做了個(gè)手勢(shì)。
“正好小胖你在這,給他們開開眼!
吳小胖是鬼差,擁有給活人開陰眼的能力。
“等下看到什么,你們別害怕啊!
吳小胖嘴里念念有詞,手指在夫妻倆的眼皮上抹過。
兩人感覺眼睛涼絲絲的,但除此外,并沒什么不同。
“汪老師,你們?cè)倏春⒆拥哪_上有什么?”陸非伸手指向汪子聰。
兩人半信半疑,低頭看去,不由得詫異。
兒子左腳的大拇指上,居然系著一根紅線。
而那紅線的另一端連在那紫紅色的芭蕉花苞上!
“這線是哪來的?”
那紅線若隱若現(xiàn),就像沒有實(shí)體一樣能穿透桌子,可又能實(shí)實(shí)在在系在兒子的腳指頭上。
“這是什么線,不符合科學(xué)常理!”
夫妻倆用力揉了揉眼睛,換不同的角度打量,都能看到那根線,震驚不已。
汪子聰見父母圍著自己看,滿臉防備,把花苞護(hù)得更緊了。
劉富貴和虎子十分好奇,也讓吳小胖給他們開了眼,都看到了那詭異的紅線。
“俗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這就叫做姻緣線!标懛墙忉尅
“只不過,姻緣線連在了芭蕉花這陰邪之物上,所以叫陰緣線。他把花骨朵當(dāng)成老婆,你們要扔他老婆,他當(dāng)然不樂意了。”
“陰,姻緣線?可是......可這線是怎么連上去的?”
汪老師大腦有些宕機(jī),他教了一輩子的書,自問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可發(fā)生在兒子身上的這些,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乎他的想象。
“這種陰緣線,得自己親手上去才行!
“親手?!”
汪老師夫妻倆眼睛瞪大,完全無法相信。
“他,他怎么會(huì)干這種事?”
“芭蕉樹又叫鬼樹,因?yàn)樗嗳~子大,比較陰,容易成精,或是招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你們樓下的芭蕉樹年份不長(zhǎng),還不足以成精,應(yīng)該是有臟東西藏在花骨朵里!
陸非慢慢說道。
“在有些地方,芭蕉花也被叫做美人花,說是因?yàn)榛ɡ锊刂廊。?br>
“只要把自己的血抹在芭蕉樹上,然后用一根紅線,將自己的腳趾和花苞相連,到了夜晚,就有美女沿著紅線到房里和你相會(huì)。”
“孩子要么是聽到這種故事,要么就是受了臟東西的引誘。”
聽完這些,夫妻倆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沒腦子的家伙,書都讀哪去了?怎么能信這種東西?”
“教他的禮義廉恥,都喂狗了嗎?”
劉富貴出來打圓場(chǎng):“害,孩子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一時(shí)好奇也是正常的,咱們不都從這個(gè)年紀(jì)過來的嗎。別怪他了,眼下讓他恢復(fù)正常要緊!”
“我馬上把線給他剪了,看他還要不要臉......”
汪老師急急忙忙去找剪刀。
“萬萬不可!姻緣線斷了,孩子以后就只能打光棍了!标懛沁是搖頭。
“那,那怎么辦?總不能真讓他娶個(gè)......臟東西吧?”
夫妻倆急切地看著陸非,早已沒了最開始的質(zhì)疑。
“說來也簡(jiǎn)單。”
陸非卻輕松一笑,指著紫紅色的大花苞。
“讓這美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