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子聰,你先回房!”
汪老師實在受不了這個兒子了,用力擺手。
“神經(jīng)啊,一會叫我回來一會叫我回去!”
汪子聰翻了個白眼,回房呯地一聲關(guān)上門。
汪老師夫妻臉色十分不自然,這個兒子實在太丟人了。
劉富貴輕咳一聲:“那個,汪老師,孩子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快半個月了,有次出去和同學(xué)聚會回來就這樣了。那天回來就紅著臉嘿嘿傻笑,一個勁說女同學(xué)都看上他了!蓖衾蠋煶蠲季o鎖。
“當(dāng)時我和他媽媽只當(dāng)他情竇初開,畢竟年紀(jì)到了,又考上了大學(xué),就沒管他!
“結(jié)果沒幾天,他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他給全班女生都發(fā)騷擾信息,讓我們管一管!
“他班主任還給我發(fā)了一些,他騷擾女孩子截圖......真是不堪入目,我真的無法相信那是他發(fā)的!
“他以前很乖的,是個內(nèi)向聽話的孩子,現(xiàn)在突然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和他媽媽才決定帶他去精神醫(yī)院!
劉富貴連忙道:“對啊,以前我也見過子聰這孩子,特別聽話懂事,才不是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哪出毛病了!”
陸非問:“醫(yī)生怎么說?”
“醫(yī)生說這是一種妄想癥,給開了藥,吃了一個星期也不見效果!
汪老師用力捏了捏眉心,十分頭疼的模樣。
“他只要出門碰見女孩子,就會上去騷擾人家,還說什么女孩子喜歡他,對他圖謀不軌。”
“我和他媽媽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啊!
“我們只能把他關(guān)在家里,結(jié)果,他天天在網(wǎng)上跟人聊!
“特別是到了晚上,他經(jīng)常一個人在房間里自說自話,有時候通宵達(dá)旦地都不睡覺!
“我們問他跟誰說話,他說每天晚上有個漂亮姐姐找他......”
汪老師欲言又止,實在不好意思說下去。
大家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
劉富貴露出心疼的表情:“怪不得孩子黑眼圈那么重呢,這樣下去,身體哪受得了。〔贿^別著急啊汪老師,現(xiàn)在陸掌柜來了,他肯定有辦法把孩子治好。陸掌柜,孩子是發(fā)桃花癲嗎?”
汪老師夫妻倆齊刷刷朝陸非看來。
劉富貴這話多少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成分,他們心里是不太相信的。
“桃花癲在醫(yī)學(xué)上是一種精神疾病,叫做鐘情妄想,發(fā)病的人通常精神亢奮,總覺得全世界的異性都對自己有意思!标懛遣痪o不慢地說道。
“這種病一般在春季發(fā)作,現(xiàn)在是夏天,季節(jié)不對,孩子大概率不是這種病!
汪老師夫妻倆對視一眼。
“那是什么?”
“汪老師剛才提到,孩子說晚上有個漂亮姐姐找他,問題多半出自這里!
汪老師一愣,眼神中透出深深懷疑。
“撞鬼?不是吧,真有鬼?”
“怎么不是?你家孩子印堂發(fā)黑,身帶陰氣,精神反常,是非常典型的被臟東西纏身的癥狀!眳切∨挚床粦T他們對陸非的輕視,搶著說道。
但汪老師夫妻倆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
畢竟他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不信鬼神之說。
“是不是,到了晚上就知道了。”
陸非淡淡一笑,并不解釋。
那孩子身上的陰氣不重,應(yīng)該就是個小小的鬼物作祟,很好解決。
“對啊,陸掌柜一向先做事后收錢,誰不對他心服口服?汪老師,你們是不知道陸掌柜有多難請!”
劉富貴一臉正色地說道。
“江城大學(xué)的秦校長,蘇氏集團(tuán)的蘇立國蘇董,還有那個拍電影的張大導(dǎo),都爭著要請陸掌柜呢!”
“要不是看著我的面子,他真沒空過來!
什么蘇董和張大導(dǎo),汪老師夫妻兩個不感冒,但江城大學(xué)的秦校長他們是知道的。
秦校長德高望重,也請過這坐輪椅的年輕人?
吹牛也不是這么吹的吧!
“我倒要看看,這個什么陸掌柜是不是真有那么神,要是個騙子,我可要告訴秦校長去!”
汪老師心里哼了聲。
夫妻倆懷疑歸懷疑,基本素質(zhì)還是有的,倒了茶請大家坐著休息。
陸非靜靜喝茶,氣定神閑,偶爾看幾眼房里的汪子聰。
倒是汪老師夫妻倆有些坐不住。
時間終于到了晚上。
陸非讓他們把客廳的燈關(guān)了,保持安靜。
大家一靜下來,汪子聰?shù)姆块g里的響動就更加明顯了。
昏黃的光芒從門縫透出,里面不時傳來說話聲,以及嘻嘻哈哈的猥瑣笑聲。
仿佛他正跟什么人聊得開心。
“陸掌柜,你看他......”汪老師著急地開口。
陸非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后讓虎子把自己推到門邊。
透過門縫,他朝里面望去。
汪子聰站在窗邊,對著外面有說有笑,說幾句就甩一下劉海。
但窗外明明什么都沒有,窗口倒是掛著一串小小的風(fēng)鈴,偶爾叮當(dāng)作響。
“風(fēng)鈴?”
陸非若有所思,又讓虎子把自己推到客廳的陽臺上,朝著樓下望去。
樓下正對小區(qū)的綠化帶,生長著一片茂盛的芭蕉林。
芭蕉林陰氣裊裊,絲絲縷縷的陰氣朝著汪子聰?shù)拇皯麸h去。
“原來是那些東西作祟!
陸非微微笑了,知道那倒霉孩子撞上的是什么了。
“什么意思?”
汪老師夫妻皺眉看著他。
“汪老師,別著急,我們馬上把纏上你家孩子的邪祟給你們帶過來!
陸非對虎子和吳小胖招招手,小聲對他們說了幾句。
兩人點頭,飛快地下樓去。
“我家子聰不是在家嗎,他們怎么反倒樓下去了?”夫妻倆大為不解。
“稍安勿躁,很快你們就明白了!
陸非只是淡淡微笑。
劉富貴心中也是好奇,但見陸非這樣,他也立即裝出一副高深模樣。
“汪老師,陸掌柜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們就安心等著吧。”
夫妻倆心里愈發(fā)覺得他們在裝神弄鬼。
但沒想到。
那大高個和小胖子下樓沒一會,汪子聰房里的說笑聲就停止了。
汪子聰很著急地在窗邊走來走去,好像在尋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