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抽噎了幾下,重新鼓起勇氣。
“我看到,孩他爸,他在鏡子面前涂脂抹粉,還梳頭發(fā),然后在屋子里跳來跳去,腳上就穿著那雙紅布鞋!
“一直跳到雞叫,他才回床上睡覺。”
“第二天我問他,他啥也不記得,就覺得腳痛。”
“當(dāng)時我就覺得布鞋肯定有問題,就讓他趕緊收拾東西,把鞋送到邪字號。”
“可出發(fā)的時候,孩子爸的腿突然瘸了,走不動道,說一走腳就像踩在刀尖上似的......”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想著那先休息一晚上。可沒成想,到了晚上孩子爸又穿上紅布鞋在屋里又唱又跳的......”
“我一晚上不敢睡,熬到天亮我讓他趕緊走,他連腿都抬不起來,就一個勁喊疼!
“我看到他的腳縮小了一大圈,變得跟女人腳似的......”
“陸掌柜,你說這可咋整?他走不動,我們回不來,孩他爸不會被那鞋害死吧......”
女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大姐,這雙紅布鞋肯定是邪物,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過來收!标懛翘岣咭粽{(diào),蓋過女人的哭聲。
“真,你真能來?”女人又驚又喜。
“沒錯,你現(xiàn)在就把地址發(fā)過來,我馬上出發(fā),盡量在天黑之前趕到。”
聽這大姐的描述,陸非感覺紅布鞋很危險,必須盡快收。
反正現(xiàn)在沒有別的生意,那就跑這一趟好了。
“好,好,我們這在青峰縣,黃廟村!迸嗣Σ坏卮穑瓣懻乒,你可真是好人啊,讓我怎么感謝你才好......”
“大姐,你盡量讓大哥到屋子外面曬太陽,到了我給你電話!
陸非打斷了女人的啰嗦,掛了電話簡單收拾下,帶上小黑狗出發(fā)了。
半天的車程。
中途不休息的話,能在天黑前趕到。
一路疾馳。
陸非在路上又接到了賀老爺子的電話,詢問他是否準(zhǔn)備好去八龍山。
生意有時候就是這樣,要么不來,要么就接二連三的來。
“不好意思,賀老前輩,我手頭有點急事要辦,可能要等幾天了!
陸非簡單解釋。
生意有先來后到,賀老爺子再著急也只能表示理解。
通話結(jié)束,陸非專心趕路。
黃廟村。
胡秀英放下手機,擦了擦眼睛,邪字號的小掌柜愿意過來,她這心里總算踏實了些。
現(xiàn)在就按小掌柜說的,去把丈夫攙出來曬太陽。
她剛一轉(zhuǎn)身,頓時嚇一大跳。
丈夫陰惻惻站在身后,慘白著一張臉,兩只發(fā)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孩他爸,你的腿好了?”胡秀英不禁一喜。
夕陽緩緩灑落在平凡的小山村。
一輛黑色越野風(fēng)塵仆仆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
陸非抱著小黑狗下車。
“總算到了!
環(huán)視四周,他長長吐了口氣,放下小黑狗,自己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雙臂。
現(xiàn)在白天長,太陽落山后還有一陣子才天黑,趕到那對夫妻家里,完全來得及。
“大爺,跟你打聽下,黃友來大哥家在哪個位置?”
等小黑狗方便完,陸非就走進村子跟人打聽。
“誰?”
大爺手里夾著一根煙,偏著耳朵粗聲粗氣地問。
“黃友來!”陸非提高音調(diào)。
“哦,友來他家!就里邊,那個破土房子。他家進城打工這么多年,連個新房子也沒蓋上!”
大爺隨手指了個方向。
“謝了,大爺。”
陸非給大爺發(fā)了一根煙,他自己不抽,但出門辦事會帶一包,找人說話辦事都能方便點。
順著村子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破落的土房。
村里大部分都換了樓房,只有這一個是土屋,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