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就要開席了,我的新郎去哪了......”
飄來飄去,她忽然出現(xiàn)在棺材上。
“哦,我想起來了!
大紅的袖袍輕輕撫過漆黑的棺蓋。
“他死了。”
“婚禮就要開始了,我一個人可怎么辦啊......”
幽怨的哭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席間那些紙人,全都跟著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新娘的哭聲卻又詭異地變成了笑聲。
“呵呵呵,沒關(guān)系......”
“新郎死了不要緊,再找一個不就有了嗎......”
新娘抬起頭來,囍字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臺下幾人。
“哎呀,選誰好呢?”
一只燃燒的手指,從紅色的袖口伸出,在五人之間來回點過,仿佛閻王點卯。
“你?”
“還是你?”
眾人神色僵硬,不敢亂動。
最終,那手指停在了陸非的方向。
“就是你了!”
新娘咯咯地笑起來,一把打開棺材,對陸非勾了勾手指。
“婚禮即將開始,過來陪我吧,我的新郎......”
陸非沒有說話,以免自己一開口,就會像向大師那樣惹怒新娘。
“快來啊,別讓客人們等急了!”
她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陸非面前,火星飛舞的手指,伸向陸非的臉。
“陪尼瑪!”
陸非面色冷峻,灌注八成法力的雷擊棗木棍,照著囍字狠狠地打了下去。
雷電之威猛烈爆發(fā)。
轟!
耀眼的電光在宴席上閃爍。
囍字閃過一抹驚慌,破爛的大紅嫁衣飛速后退,可裙擺仍被電光觸及。
一絲電流順勢而上,在它的體內(nèi)爆開。
“啊——”
慘叫刺耳,新娘像一塊破抹布,輕飄飄地跌落到棺材上,一團(tuán)團(tuán)帶著火星的黑煙,從破爛的身體噴出。
“快跑!”
陸非對不知是嚇傻了還是驚呆了的眾人大喊。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張墨麟一把背起向大師。
可大家步伐倉惶。
找不到出口,應(yīng)該往哪走?
向大師強(qiáng)忍痛楚拋出三枚銅錢,顫抖地指了一個方向。
“那,那邊......”
“快!”
沒有時間猶豫,新娘已經(jīng)重新坐起來了,大家拼命朝著向大師指的方向狂奔。
“不知好歹!新郎死了,該吊喪了!”
新娘聲音冷厲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紅燈籠瞬間變成白。
怨恨的火焰如同花朵在新娘身上綻開,喜服化為灰燼,喪服緩緩浮現(xiàn)。
黑發(fā)之下。
那張臉,從囍變成了奠!
紙錢飛舞。
白燈籠在陰風(fēng)中晃動,慘白的光芒傾灑滿地。
席桌上密密麻麻的紙人,笑臉變哭臉,鬼哭狼嚎般的哭了起來。
婚禮變葬禮。
喜宴變白宴。
“張墨麟你帶著向大師快跑,鐵姑娘掩護(hù)他,剩下的人殿后!”
陸非握著雷擊棗木棍,毅然轉(zhuǎn)身。
向大師是他們找到生路的希望,絕對不能死。
張墨麟將一把水靈符塞給陸非,背著向大師,和鐵盛蘭一起朝著前方狂奔。
荊劍和苦燈走到陸非的兩側(cè),手中法器已然握緊。
慘白的紙人齊刷刷地盯著他們。
穿著喪服的奠,提著漆黑的棺材,朝著陸非邁步走來。
腳下每一步,都有火花綻開。
“你們還想去哪?葬禮開都始了,棺材里怎么能空著呢......”
密密麻麻的紙人被點燃,帶著灼熱的火焰飛向三人。
天元在劇痛中陡然蘇醒過來,渾身都燃起了陰火。
“!啊!救命!救命!”
他如同一個火人,在紙人當(dāng)中跌跌撞撞,慘聲呼救。
“天元道長!”
苦燈焦急萬分,從陸非手里借了一道水靈符,朝著密密麻麻的紙人打出金剛掌,拼命將水靈符拋向天元。
中邪不是天元的錯,他和天元認(rèn)識已久,算是朋友,實在不忍對方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