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穎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周宇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假裝睡覺,實際手機靠在床頭柜,和劉富貴靜音開著視頻通話。
丁小穎輕手輕腳,把小包放在床柜頭上,坐在床邊,用微紅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周宇陽。
周宇陽被看的渾身發(fā)毛,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被子里的手越攥越緊,手汗都快把克鬼字打濕了。
他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剛好把丁小穎此刻的模樣拍下來。
手機屏幕上的她,臉色發(fā)白,眼神有些不正常。
陸非三人看著,都覺得很瘆人。
良久。
丁小穎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說完,她拿出一個造型奇特的吊墜。
黑色的繩子,串著一顆彈珠大小的磨砂玻璃球,球體里面的暗紅色液體,在病房的白熾燈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美云說得對,女人要留住男人,光靠對他好是沒用的!
然后,她就將吊墜掛向周宇陽的脖子。
“動手了!”
周宇陽再也不能假裝睡覺,眼睛陡然睜開,驚恐地看著丁小穎。
“你,你在干什么?”
丁小穎手頓在半空,蒼白的臉上滿是錯愕。
“宇陽,你不是在睡覺嗎?”
“我問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周宇陽大聲地質(zhì)問,聲音有些顫抖。
“沒什么,我只是想給你帶一個平安吊墜,上次那個不是在車禍的時候丟了嗎?我又去重新求了一個......”
丁小穎竟然還能保持她那副天真無害的模樣。
“還在騙我!”
周宇陽無法抑制地大吼起來,抬起纏滿紗布的手,重重打了過去。
“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那么恨我,一心要我死。
吊墜咕嚕嚕地滾到地上。
丁小穎呆呆地看著周宇陽,眼眶越來越紅,滿臉難以置信。
“宇陽,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會恨你?我更不可能讓你死啊......”
“你都被我抓了現(xiàn)行,還不承認?”周宇陽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劉哥,陸掌柜......”
“你在叫誰?”
丁小穎一愣,隨后聽到腳步聲,朝門口望去。
只見陸非三人走進了病房。
陸非從地上撿起吊墜,仔細看了看,這玻璃球就是一個迷你的密封瓶,里面裝的就是血。
而且是新鮮的血液,液體還能流動,沒有凝固。
他在看丁小穎的手,左手的兩根手指頭都包著創(chuàng)可貼。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丁小穎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周宇陽,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受傷。
“你還好意思問我們?”劉富貴也是服了,“你都差點把周總害死了,還擱著裝純吶?!”
“你胡說!他是我男朋友,我為什么要還他?”丁小穎用力的爭辯。
“那這是什么?”劉富貴指著裝血的吊墜,“周總就是因為這種吊墜才出的車禍,你居然又送他一個,你不是一心要他死,是什么?”
“什么?”丁小穎瞬間臉色大變,黑葡萄般的瞳孔都在顫抖,“怎么可能,美云說這是鎖心墜,用來鎖住男人心的,怎么會害人呢?”
“鎖住男人心?”劉富貴氣極反樂,“大妹子,你可真會取名兒!一會同心墜,一會鎖心墜,你把周總當傻子忽悠呢?”
丁小穎身體一顫,慌忙看向病床上的周宇陽,眼眶頓時紅了,泛起點點淚花。
“宇陽,真的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承認我沒跟你說實話,這個就是鎖心墜,里面裝的是我自己的血,代表我對你的情義!
“美云說,只要我把自己的血送給你,你就不會變心了。”
“不信,你看!”
說著,她拆掉手指頭上的創(chuàng)可貼,露出被刀子劃過的傷口。
周宇陽看著她滿臉的眼淚,手上的傷口,不由得有些動容,但他還是咬了咬牙,狠心別過臉去。
“陸掌柜,我只信你,這吊墜到底是什么?”
陸非從走進病房,就一言不發(fā),拿出手機似乎在查詢什么。
“找到了。”
他把手機遞到周宇陽面前。
“之前就覺得這吊墜造型有些眼熟,原來是在網(wǎng)上看到過,這玩意,網(wǎng)上有賣的!
劉富貴和虎子也好奇地湊過來,幾雙眼睛都落在手機屏幕上。
上面是一個商品詳情,圖片上的吊墜造型和丁小穎這個,一模一樣。
“血吊墜,情侶信物,送給對方最純粹的愛。”
“下單即送采血針和創(chuàng)可貼。”
“臥槽!這什么幾把玩意?把自己的血送給對方,神特么最純粹,這是最神經(jīng)吧!”
虎子和劉富貴面面相覷,臟話都飆出來了。
周宇陽怔怔地看著手機,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心情。
“我,我們冤枉小穎了?”
“也不算冤枉她,這類吊墜本身沒什么害處,商家搞的噱頭而已。但她給你的這個,是加了料的!
陸非冷笑了一聲。
拔開玻璃瓶的迷你瓶塞,從中摳出個一小塊紅紙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