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在后面的起居室。”
陸非并不意外,梁老板當(dāng)時把那把刀捂得那么嚴(yán),生怕別人知道似的,當(dāng)然不會明晃晃的擺在貨架。
在這邊找一找,是為了避免遺漏。
起居室,就是發(fā)生慘案的地方。
人和狗的頭顱整整齊齊擺在地上的畫面,至今還是虎子的陰影。
“先去梁老板的臥室!
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院子的角落長出雜草。
陸非讓虎子帶路,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比想象中整齊。
家具都整齊地擺放在原位,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
如果不是床上,被血液染透的枕頭和褥子,真看不出這間房子曾經(jīng)發(fā)生過慘烈的命案。
“警方說,老板娘和孩子是在睡夢中被砍掉腦袋的。腦袋被老板整齊地擺在外面,他們的身子還在被窩里躺著!
虎子別開視線,不知道是不忍心還是害怕。
“命案發(fā)生在臥室,邪物應(yīng)該也在臥室,找到了我們就出去!标懛亲笥铱戳丝,目光落在墻邊一個博古架上。
梁老板做古玩生意,本身也是一個古玩愛好者,博古架上放著不少真貨。
但是上面沒有刀。
兩人在臥室分開來,把柜子抽屜,甚至床底下桌底下都看過了,可以說把臥室掀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任何刀具。
兩人又去其他房間找。
兒童房,庫房,廚房,衛(wèi)生間。
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沒有找到帶陰氣的刀。
“奇怪了!難道被警方當(dāng)成現(xiàn)場的線索,帶走了?”虎子雙眼茫然,撓著頭猜測。
陸非思索著道:“也許那把刀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刀,看來我們要去見一見梁老板了,這東西是他收的,他最清楚是什么,放在哪里!
“好,我來聯(lián)系,我這邊還留著警方的電話!被⒆拥馈
兩人離開多寶軒。
雖然是大白天,但在鬧鬼的房子里待久了,還是不舒服。
出來后,虎子馬上打電話。
梁老板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看守所,探視的話需要提前報備,他好說歹說,最快也只能安排在明天。
第二天到了時間,兩人便帶上一些東西過去了。
身上的東西經(jīng)過檢查后,終于見到了梁老板。
陸非險些沒認(rèn)出來。
梁老板四十多歲,正當(dāng)壯年,本是個紅光滿面的強健中年男。
現(xiàn)在,滿頭白發(fā),人瘦了整整一大圈,整個人的精氣神像被抽干了似的,蒼老憔悴得好像花甲之年。
他雙手戴著銬子,滿臉都是一種等死的木然。
“老板,梁老板!
虎子叫了他一聲,抽出一根煙點燃,遞給他。
他的眼睛里才有了一點亮光,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啞著嗓子道:“居然還有人來看我!
“梁老板,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碰到臟東西了?”虎子同情地道,“這是邪字號的陸掌柜,如果是臟東西,他能幫你解決!
梁老板抬眼看了看陸非,有些詫異,但隨即無力地道:“沒用了,我老婆孩子都沒了......他們都說是我殺的,我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梁老板,別這么說,萬一是臟東西害的,那也不能全怪你。把真相弄清楚,老板娘泉下有知,才能安心啊!被⒆觿竦。
梁老板痛苦地?fù)u頭:“沒人相信我,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⒆,陸掌柜,謝謝你們來看我......”
“梁老板,你先看這是什么!标懛悄贸鲆粡堻S紙,放到梁老板面前。
“什么?”
梁老板低頭,看到上面的四個血字,頓時渾身一顫,低垂的眼睛陡然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