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疼的身體不斷痙攣,翻著白眼,徹底昏厥。
顧青寒掏出手帕慢條斯理擦干凈佩劍,眼神無比嫌惡。
“這個畜生又臟又臭,弄臟了我家小宛兒的房間,趕緊拖出去。姑奶奶如果問起來,如實稟告就行。”
他早就想收拾沈璋了,這個男人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姐姐。
一家子人花著姐姐的嫁妝,還要欺負姐姐,那他就讓沈璋變成殘廢,以后躺在床上,做個只能出氣不能動彈的廢物,看這一家子心地歹毒的狗東西,還能不能再硬氣得起來。
想了想,他又上前,腳尖在沈璋胸口用力的碾了十幾下。
他乃是練武之人,力氣本來就大,這下又用了十足十的力量,這十幾下碾下去,沈璋的五臟六腑只怕都報廢了。
就算是拖回去,花大把銀子救治,也只能茍延殘喘上一二年。
先叫姐姐喪偶,等過上幾年,他和哥哥的官職更高,再給姐姐找上一門好的親事。
至于府里的那個死老太婆,等他騰出手再慢慢收拾。
沈璋即使在昏迷中,也疼的翻著白眼嘔出一口血。
顧青寒收拾完沈璋,一把拋了佩劍,抱住姜宛,把她的頭摁進自己懷里,像哄孩子那樣搖來晃去。
“小宛兒,你別怕,有爺護著你呢。這么血腥的場面,你別看了,萬一晚上做噩夢就糟糕了。”
姜宛很是無語,他打都打了,自己看也看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哄她,是不是太遲了。
幸虧她被顧青寒折磨得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已經(jīng)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面,暴打沈璋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兒。
即使如此,她也要做出一副懼怕到了極點的模樣,扯著顧青寒的衣袖渾身發(fā)抖,哭的哽咽難抬。
“奴婢……奴婢好怕呀!這間屋子奴婢不敢住了,求主子爺給奴婢換個住處……”
“好好好,那你就搬到爺?shù)闹魑萑,以后和爺一起睡好不好??br>
姜宛頓時渾身僵硬,她好像……有些弄巧成拙了?
沈璋被廢的消息,很快傳到顧星畫耳中。
看著夫婿那副慘樣,再聽到夫婿做的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顧星畫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急怒攻心之下,竟然提前生產(chǎn)了。
長公主急得不得了,長寧侯府可沒有接生婆,這一時半會兒,讓她去哪里尋一個可靠的人來。
“祖母!祖母,畫兒好疼!”
顧星畫捧著肚子在床上不停翻滾,沒有接生婆在她身邊,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發(fā)力。
長公主淚流滿面,“畫兒,你堅持住,祖母已經(jīng)派人去沈家接那兩個接生婆和乳娘了,你忍忍,再忍一忍……”
顧星畫不停大哭:“我忍不了了!”
長公主急得團團轉(zhuǎn):“這可怎么辦?真是造孽!”
馮嬤嬤硬著頭皮開口:“長公主,要不……讓老奴試試?老奴雖然沒有親自動手接生過孩子,但是兩任侯夫人生產(chǎn)時都是老奴在旁邊伺候,比起別人總歸多了些經(jīng)驗。”
“好好好,那你去!”
長公主病急亂投醫(yī),使勁點頭:“畫兒的身家性命,可都交給你了!
馮嬤嬤鄭重承諾:“長公主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
她招呼下人趕緊準備參湯,熱水,剪子等物,又用厚門簾隔絕了房間的空氣,對長公主點點頭,掀簾而入。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長公主坐立難安,憤憤瞪著顧青寒,氣的不知道該罵什么才好。
“你這個冤家,就算要給你姐姐出頭,也該選個好時機!明明知道她即將生產(chǎn),還要用這種事刺激她,畫兒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呸呸呸,觀音菩薩,你別聽信女胡說八道,我的畫兒一定會平平安安,生個大胖小子,光宗耀祖。”
顧青寒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他并非莽撞行事,也是琢磨好了一切,才對沈璋動的手。
在那種情況下,他對沈璋動手,實在名正言順合情合理。
只是他沒想到姐姐會被氣的提前發(fā)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仿佛時間都凝固了,屋內(nèi)陡然傳出“哇”的一聲嬰兒啼哭。
緊接著是馮嬤嬤異常興奮的聲音:“長公主,生了生了!是位小公子!”
顧青寒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是個男孩,姐姐運氣實在不錯。
只要有這個男孩傍身,何愁姐姐在沈家站不穩(wěn)腳跟。
可是下一刻,馮嬤嬤突然又大叫出聲:“天啊,姑奶奶肚子里還有一個……”
長公主再也坐不住了,掀開簾子闖進去。
只見顧星畫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上布滿汗水,臉上卻帶著幸福的笑意。
她有兒子了,太好了!
這個消息沖淡了她對夫婿的心疼和憤恨,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教養(yǎng)這個孩子,讓他成為棟梁之材。
馮嬤嬤揉了揉顧星畫的肚子,“姑奶奶,你先別泄了這口氣,聽老奴的指令,來,呼氣,吸氣,再呼氣……對,就是這樣!
“快了快了,頭出來了!”
顧星畫只覺得肚子里一陣松快,又一個小小的東西從盆腔滑出。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過去,可惜小嬰兒緊閉雙眼,什么也看不清楚。
“是……男孩還是女孩?”
馮嬤嬤抹了把淚:“回姑奶奶,是位小小姐,姑奶奶這一胎產(chǎn)了龍鳳雙寶,是有大福氣的人。
長公主也握著顧星畫的手喜極而泣:“好孩子,你總算是熬出頭了!
有了這兩個孩子,畫兒以后就是沈家的大功臣。
沈璋已經(jīng)廢了,別說生孩子,連睡女人的能力都已經(jīng)沒了。
以后沈家就是孫女的天下,她一定要教導孫女使出雷霆手段,將沈家上下都整治的服服帖帖。
所有的一切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頭。
就算是滴了白酒的白開水,喝多了也上頭。
顧青寒在長山的攙扶下,邁著虛浮的步伐,回到清霜院。
“主子,你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湯?我讓柳嬤嬤去廚房給你做一碗。”
顧青寒擺擺手,口齒不清:“不……不要,我要去找小宛兒!
什么醒酒湯都不如小宛兒來的重要。
長山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為難:“這……主子,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姜娘子肯定也睡了,要不你還是明天去找她吧。”
“不行,我今晚必須見到她!
顧青寒推開長山,整了整衣裳:“爺英俊嘛,瀟灑嗎?頭發(fā)亂不亂?衣服上有沒有酒味?”
長山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主子,你應承了一天的客人,你自己覺得身上會是什么味兒?”
顧青寒抓了抓頭發(fā),呵呵一笑:“你說的也對,我身上都是臭男人的味道,要是不洗干凈就去見小宛兒,她一定會不舒服的!
“去去去,趕緊叫他們燒熱水,爺要沐浴更衣!
是不是戀愛中的男人都這么幼稚?
長山?jīng)]有喜歡過任何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捂著嘴去找柳嬤嬤,一見面就控制不住哈哈大笑。
“哎呀,嬤嬤你快去看看,主子現(xiàn)在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去見姜娘子的時候,老注意形象了!
柳嬤嬤在他腦瓜子上彈了一下:“這證明主子爺在意姜娘子,這是好事!
然后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阿彌陀佛,上天保佑,主子爺總算是對姜娘子上心了,但愿他能抬姜娘子做個貴妾,娘子這輩子也算是有靠了!
長山不以為然:“嗨,做貴妾算什么,說不定姜娘子有更大的造化。我告訴你啊嬤嬤,今日主子為了推拒婚事,一本正經(jīng)的和長公主撒謊,說他什么身有劇毒,不能成親。要我看,說不定就是為了姜娘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嬤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主子爺為了姜娘子連正頭娘子都不娶了?這不能夠吧?主子爺就算是再喜歡姜娘子,姜娘子的身份也不夠格嫁入長寧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