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強撐著一口氣,一點點爬起來,抖著手撿起破碎不堪的衣服,勉強遮住要緊部位。
“顧青寒這個人啊,眼里只有富貴權(quán)勢,只有長寧侯府,只有建功立業(yè)。女人算什么?我又算什么?不過是一件用完就可以丟的工具。”
“你拿我來威脅他?真是可笑,只怕還不等你開口,他先一箭射死了我。”
姜宛說的都是實情,別看顧青寒對她有著強烈的占有欲,那也是建立在不觸及他利益的前提下。
倘若把她和權(quán)勢富貴放在一起,那她必定是被毫不留情拋棄的那一個。
滕王審視的打量姜宛,他雖然殘暴,但卻不傻,能感覺到姜宛說的大概率都是真的。
于是冷冷一笑,“就算你在顧賊心里一文不值,那又怎樣?至少你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朕狠狠玩弄你幾天,再把你扒光了綁在桿子上亮給顧賊看,羞辱他的臉面,也算你還有幾分價值!
姜宛渾身冰冷,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突然彎起眉眼,柔媚一笑,“陛下,你能不能不要嚇唬妾身,妾身膽子好小的。你過來摸一摸妾身的胸口,看看心跳的有多快!
滕王被她笑得酥了半邊身子,臭烘烘的嘴湊上去,“你早這樣聽話多好!
下一刻。
“啊唔唔!”
他突然悶聲慘叫,拼了命的想要把舌頭從姜宛嘴中扯出來。
奈何姜宛細白的牙齒死死咬住,怎么也不肯放開。
一股股鮮紅的血液從姜宛嘴角流出,她臉上帶著決絕的笑容。
從頭上拔下簪子,猛的往自己咽喉刺去。
咣!
姜宛后腦勺上挨了重重一拳,搗的她感覺自己整個腦袋似乎都要炸開了。
同時手臂仿佛被鉗子鉗住一般用力扯向一邊。
啪!又是火辣辣的一耳光。
扇的她嬌小的身軀彈飛出去,重重撞擊在墻壁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爆裂開來。
張開嘴便噴出了一口鮮血,手中的簪子早不知飛到了哪里。
“賤貨!”
滕王總算把自己的舌頭解救出來,疼的又跳又叫,哇哇亂罵。
“朕要剝了你的皮,挖了你的心肝肺!竟敢咬朕……”
他舌頭實在傷的不輕,只罵了這幾句,就疼的再也罵不出來。
黑甲武士拖著姜宛的頭發(fā)將她倒拽到滕王面前,滕王下死力踢了她兩腳。
老太監(jiān)聽到慘叫聲,早已經(jīng)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扶著滕王尖聲大叫。
“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轉(zhuǎn)身又趕緊用衣袖擦拭他嘴角的血跡,齜牙咧嘴。
“陛下別生氣,一會兒奴才替您收拾那個賤婢,陛下金尊玉貴,不值當為了個女人氣壞身體!
滕王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含糊不清的咒罵。
“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老太監(jiān)不停點頭,“好好好,奴才曉得,陛下順順氣,養(yǎng)傷要緊!
早有御醫(yī)提著藥箱匆匆跑過來,撒了藥粉,開了方子,囑咐滕王飲食清淡,少說話,多靜養(yǎng)。
滕王一根肥胖的手指不停戳向姜宛,滿腔怒火,想罵又怕把舌頭再次拉傷,只能咻咻喘氣。
老太監(jiān)貪婪的看著姜宛瑩潤無瑕的身體,清了清嗓子,狐假虎威。
“來人,把這個意欲行刺陛下的賤婢拉下去,等候發(fā)落!
立刻就有人架起姜宛,拖了出去。
御醫(yī)撒在舌頭上的藥粉有鎮(zhèn)痛的作用,沒一會兒,滕王就昏昏欲睡。
老太監(jiān)殷勤小意的扶著滕王躺到床上,給他去除衣冠和絲履,再蓋上被子,輕手輕腳退出寢宮。
等離開十幾米遠的距離,他瞇起了綠豆小眼,看向身旁的小太監(jiān)。
“人呢?在哪兒?她傷了陛下,罪無可赦,咱家要去親自審她!
小太監(jiān)滿臉諂媚,“干爹,兒子已經(jīng)把人放到你老人家的屋子里去了,你可以好好審,仔細審,從頭審到腳!
“算你小子聰明!
老太監(jiān)一甩拂塵,迫不及待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小太監(jiān)望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老不死的!根都沒了,還想著玩女人!
一股股陰風從窗口吹入,帶來了死一般的腐朽氣息。
藥性發(fā)作的越發(fā)強烈,姜宛仿佛置身火海,全身炙熱滾燙,連血液都在血管中汩汩沸騰。
就在她實在忍不住想要自己疏解時,一張臉從腦海中掠過。
“秦大哥……”
她無意識的低喃著,秦溫謹?shù)哪樤谀X海中越放越大,眸子當中的繾綣深情是那般清晰。
“秦大哥!”
她又低低的喚了一聲,混沌的頭腦漸漸清明。
她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任由自己陷入情欲之中無法自拔?
滕王那個狗東西給她下了藥,想看她出丑,她又豈能如他所愿!
她就算身份低賤,身如浮萍,也有自己的底線和尊嚴,絕不能容忍旁人肆意踐踏。
想調(diào)教她?呸!做夢!
又一股風從窗口吹來,帶著腥咸的濕氣。
姜宛拼盡全力,一寸寸朝那邊挪過去。
她寧愿跳窗身亡,也絕不受辱!
身體早已被汗水浸透,每一下挪動,都是對身心巨大的考驗。
她咬緊牙關(guān)堅持著,汗水越發(fā)如雨落下,在地面留下一道蜿蜒的濕痕。
眼見得她的手指已經(jīng)搭上了窗戶邊緣,再努努力,就能將整個身體都翻出去。
就在這時,哐當!門被人推開。
一道蒼老的身影赫然出現(xiàn),三步并做兩步?jīng)_過來,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將她重重摔了回去。
“果然是個賤貨,放著福氣不知道享受,竟然還想逃跑,在咱家的地盤上,你跑得了嗎?”
老太監(jiān)氣急敗壞,繡著云紋的厚底靴子故意在最軟嫩的地方用力踩踏碾壓。
“!”姜宛痛苦不已。
指尖痙攣般用力攥了一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揮動著長長的指甲,掃向老太監(jiān)的眼睛。
老太監(jiān)沒有堤防,一時不慎,臉上竟然被刮出一道血絲。
他用手指抹了抹,咯咯怪笑。
“你想激怒咱家,讓咱家殺了你?別想美事了,咱家要一點一點折磨你,說不定會折磨的你全身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人還在喘氣!
可能是和滕王一樣怒到極致,老太監(jiān)反而不想對姜宛實施簡單的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