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娘縱然可惡,可要是沒有長寧侯寵妾滅妻,行事糊涂,蘭姨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蹦噠不起來。
所以歸根結(jié)底,根源還是在長寧侯身上。
長公主拍拍侯夫人的手背,目光慈愛。
“好孩子,這幾年委屈你了,你放心,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侯夫人其實本性不壞,也非常識大體。
前幾年她為了孫子沒給侯夫人什么好臉色,確實讓她受了不少氣。
“母親……”
侯夫人瞬間淚崩,眼淚如泉涌出。
嫁入長寧侯府做續(xù)弦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得到婆母的認可。
所有的傷心,委屈,痛苦全部涌上心頭,讓她哭的止都止不住。
長公主什么都沒說,任由她發(fā)泄了一通。
足足哭了一刻鐘,侯夫人才漸漸收聲,不好意思的道歉。
“兒媳失禮,還請婆母責(zé)罰!
“無妨,你憋了這么久,哭一哭是應(yīng)該的!
長公主和顏悅色,“不過,我也有一句丑話要說在前頭,關(guān)起門來你們夫妻怎么鬧我不管。但是打開門出去,你和長寧侯府永遠是一體,可記住了?”
侯夫人盈盈一拜:“兒媳謹遵婆母教誨!
“嗯,我就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我乏了,你且回去吧。等祈福完畢,我就讓他們家把人送過來。”
“婆母費心了!
侯夫人喜氣洋洋,悄然退離。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侯夫人第一件事是先看望女兒,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靜悄悄的。
“吟兒呢?在做什么?”
乳母急忙迎上來行禮:“回夫人的話,三姑娘今日起得有些早,中午又沒有睡午覺,這會子困了,奴婢便哄著姑娘睡下了。”
侯夫人進入臥室,撩開帷帳,果然看到女兒睡得十分香甜。
她彎下腰,摸了摸女兒細嫩的小臉,心中軟的一塌糊涂。
也愈發(fā)堅定要除掉蘭姨娘的想法。
唯有如此,她的女兒才能無憂無慮的長大,做長寧侯府最尊貴的嫡女。
夜色越發(fā)深濃。
右?guī)俊?br>
顧青寒像往常那樣懶懶散散換了家常便服,吩咐長山。
“去,打水過來,我要洗澡。”
半山腰處設(shè)了個廚房,就是專門給各位貴人供應(yīng)熱水,用來沐浴洗漱。
長山一愣:“……可是主子,你不是在侯府已經(jīng)泡過澡了嗎?”
顧青寒冷冷一眼瞪視過去:“讓你打水你就去,廢話怎么那么多?”
長山縮了縮脖子,乖乖打回來水,倒進浴桶。
柳嬤嬤不愧伺候了顧青寒十幾年,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盈盈招呼下人。
“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主子爺這里有姜娘子一個人就行了!
清霜院的丫頭們知道顧青寒獨寵姜宛,早已習(xí)慣這種情形,全都默契地魚貫而出。
偌大的廂房內(nèi)一時沉寂,獨留姜宛無可奈何的站在那里,心中忐忑不安。
主子爺該不會……又起那種心思了吧?
顧青寒站在浴桶邊,懶洋洋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姜宛不安的絞著手里的帕子,一步一步挪過去,一把細軟的嗓音帶著天生嬌媚。
“主子爺可是要沐?奴婢……奴婢去叫長侍衛(wèi)來……”
“不必,你伺候爺就行了!
顧青寒伸出長長的手臂,一把拎住她的后頸,將人拖到跟前。
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涼薄又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怎么,又想跑?爺發(fā)現(xiàn)幾天不調(diào)教你,你眼里就沒了爺這個主子。”
顧青寒把小女人托在掌心,指尖摩挲著她幼嫩的皮膚,極其不滿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
姜宛吃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顧青寒垂眸看著她。
姜宛今日穿著一身軟煙羅的紗裙,寬寬的袖袍反而越發(fā)襯托出她骨骼纖細,眉如籠煙,眼若春水,嬌嬌柔柔令人心生憐惜。
顧青寒也不知自己是不是食髓知味,現(xiàn)在頗有些離不開她的感覺。
“主子爺……”
姜宛咬著唇,秋水明眸中浮著一層淚霧,心驚膽戰(zhàn)。
主子爺這是什么虎狼眼神?
該不會真的在寺院中就想做那檔子事吧?也不怕褻瀆了菩薩。
可她更清楚,顧青寒就是個活霸王,興致上來天王老子都不怕,菩薩鬼神都得通通靠邊站。
她一急,就有些口不擇言。
“再不洗澡水就涼了……”
顧青寒邪肆的笑了,“嘖,你在邀請爺?”
姜宛趕緊閉嘴,雙頰一片緋紅。
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冷不防,顧青寒的手指開始在她身上作亂。
“主子爺,這里可是寺廟……”
姜宛嗓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眼角濕紅,用手不停推著他的胸膛,只盼這個男人對菩薩能有一點敬畏之心。
顧青寒低笑,“小宛兒,今日乖乖滿足爺,明日爺便放你一馬!
夜深人靜。
青松閃身進入廂房,對著依舊在書桌前處理公務(wù)的顧青裴抱拳。
“大公子,線人飛鴿傳書,!
顧青裴眸光一閃,放下毛筆:“拿來!
青松急忙將一只小竹筒放到他的掌心。
顧青裴展開一看,長吐了口氣。
紙條上寫著,線人在京郊三十里之外的山林里,發(fā)現(xiàn)了滕王逆黨的身影。
這個消息非常重要,最好現(xiàn)在就去告訴顧青寒,讓他趕緊派人一探虛實。
顧青裴握著紙條,大步往右?guī)孔呷ァ?br>
到了門口,還沒來得及扣動門環(huán),他的指尖就狠狠的顫了顫,全身僵硬的再也動彈不得。
屋內(nèi)不時傳出一陣陣女子低泣。
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敏銳的聽覺,和豐富的想象力。
更后悔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這個時候過來找顧青寒。
顧青裴猛的攥緊竹筒,轉(zhuǎn)身逃也似的回了自己臥房。
失魂落魄的坐在書桌前,好半晌才平復(fù)下來。
他真的是瘋了!
才剛發(fā)誓要把姜宛從腦子里剔除出去,不過聽一聽聲音,便無恥地生出了種種旖旎。
他這是怎么了?他又不是沒有自己的通房,為什么總要惦記別人的女人?!
“硯臺!
他疲倦地低低喚了一聲。
“大公子有何吩咐?”
硯臺急忙走過來,睜大眼睛看著他。
顧青裴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才是他的女人。
就算要產(chǎn)生欲望,也應(yīng)該是對著她,而不是別的女子。
“今夜……”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艱澀的吐出幾個字:“睡榻上!
想必還是他做的太少,體內(nèi)堆積的情欲太多。
或許他夜夜發(fā)泄,對那個小女人的渴望就淡了。
硯臺驚喜到了極點,羞澀的低下頭,心中盈滿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