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醒來,已是黃昏。
她一邊詫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一邊飛速的穿戴整齊。
腳步剛剛轉(zhuǎn)過屏風(fēng),就驚訝的止了步子。
“主子爺,你……你來怎么也不叫奴婢一聲……”
顧青寒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眼看過來。
只見姜宛嬌嬌怯怯站在屏風(fēng)旁邊,體態(tài)風(fēng)流。
手中捏著一截衣帶,水霧朦朧的眼中還帶著剛剛睡醒的迷茫懵懂。
活像一只軟萌軟萌的小兔子,傻乎乎的等著人把她抓起來。
“你來!
顧青寒勾勾手指,拍了拍腿。
姜宛立刻乖順的走過去,跪在她的膝邊。
“你這幾日在宮中過得可好?”
顧青寒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抬手順了順?biāo)秊鹾诹翝傻陌l(fā)絲,指尖勾起她的下頜,仔細(xì)觀察她的眉眼神情。
他沒有主動向她詢問那件事,就是看她會不會向他求救。
姜宛長長的眼睫眨了眨,唇邊漾起一抹柔軟的笑。
“奴婢跟在長公主身邊,自然……過得很好!
“是嗎?”顧青寒笑意不達(dá)眼底:“看來爺是白操了你的心。”
“既然好,那為什么剛才睡夢中死抱著爺?shù)母觳膊蝗鍪,哭著喊著讓人別殺你,還把鼻涕眼淚蹭了爺一身。”
“……”
姜宛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才勉強(qiáng)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主子爺恕罪,奴婢……奴婢再給你重新做一件衣裳好不好?”
怪不得她前一刻還夢到自己在蛇窟里苦苦掙扎,下一刻就場景轉(zhuǎn)換,泡進(jìn)了溫暖的泉水中,還抱著塊兒柔軟的浮木,舒服到叫人想嘆氣。
原來……她抱的是主子爺。
顧青寒嗤笑:“你上次就答應(yīng)給爺做衣裳,你做了?”
姜宛抿了抿嘴,神情慚愧,“沒……沒來得及……”
“哼!所以你這是學(xué)會哄爺了?”
顧青寒指腹摩擦著姜宛光潔的肌膚,略帶著些懲罰的意味。
姜宛肌膚太過嬌嫩,不過稍微用點(diǎn)力氣,就呈現(xiàn)出淡粉的色澤。
“你確定要對爺有所隱瞞嗎?”
顧青寒仿佛上了癮,指尖慢慢移到臉頰,流連忘返。
“否則過了今日,你是被人拋尸沉塘也好,毀了容賣進(jìn)窯子里也罷,爺可一點(diǎn)都不管了!
他本來想等到趙昭華報復(fù)回來時,再出面相救。
好叫她感恩戴德,心生崇拜,續(xù)而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
可她這樣鮮嫩嬌艷,像枝頭盛開的花朵,承受不住一丁點(diǎn)風(fēng)雨摧折。
他又害怕萬一她遇到危險,他營救不及,會發(fā)生讓他難以承受的后果。
索性嚇唬嚇唬她,逼著她自己說出來。
姜宛果然身體發(fā)軟,膝行著朝他靠得更近,淚眼朦朧。
“嗚嗚嗚,不要!奴婢不瞞主子爺了,奴婢全都說出來。今日……奴婢闖禍了……”
“哦?”顧青寒挑眉:“繼續(xù)說!
姜宛不敢有絲毫隱瞞:“平南王府養(yǎng)女要害郡主,奴婢目睹了全部過程,并且當(dāng)著陛下等人的面如實(shí)陳述,惹的趙姑娘大怒!
“趙世子和平南王也指責(zé)奴婢胡言亂語……”
姜宛雙手攀住顧青寒手臂,杏眼濕漉漉的,好像一只尋求庇護(hù)的小鹿。
“主子爺,奴婢好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并且越回味越害怕那種。
似她這等螻蟻,平南王府只需要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讓她消失的連渣子都不剩。
“嗯,真乖!
顧青寒拇指輕輕揉捏著姜宛嬌嫩的雙唇,感受著指腹下溫柔的觸感,對于她的乖順十分受用。
“來,告訴爺,如果時光倒流,你還會不會仗義執(zhí)言?”
姜宛微微一怔,也在心里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會嗎?答案是會的。
可能,她身上真的還殘存著一些不合時宜的迂腐正義感吧。
顧青寒笑了,姜宛的猶豫,就是給了他明確的答復(fù)。
他對她多少生出了一些欣賞和欽佩。
這世上,有多少人不對別人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算不錯了。
她竟然還具有這樣高尚的品格,當(dāng)真難能可貴。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想讓爺幫你?”
“想,特別想!”
姜宛頭點(diǎn)的好比小雞啄米。
“小宛兒,幫你,爺有什么好處?”
“奴婢給爺做一身衣裳……不不不,是兩身,或者三身也可以……”
顧青寒似笑非笑:“你看爺像是缺衣服的人嗎?”
姜宛頓時蔫兒了,諾諾道。
“可是奴婢除了衣服,也給不了主子爺什么……”
顧青寒眸光晦暗不明,俯下身,輕聲調(diào)笑。
“怎么可能沒有別的東西?小宛兒再好好想一想,爺給你機(jī)會,想好了重新說!
他的呼吸太過灼熱,燙的姜宛禁不住渾身顫了一下。
身為女子,她怎么可能聽不懂這句話里的暗示?
更何況,顧青寒眼中流露著滿滿的,對她不加掩飾的情欲。
她垂下眼睛,由于太過羞澀,裸露在外的肌膚仿佛暈染了桃花瓣,粉嫩的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顧青寒一點(diǎn)都不打算委屈自己,果斷張嘴,一口咬在了她修長的頸側(cè)。
果然,一如他想象般,又香又甜。
姜宛渾身僵硬,欲哭無淚。
主子爺……幾時變成屬狗的了?
“小宛兒,你想好了嗎?”
在唇齒離開頸側(cè)的空隙間,顧青寒含含糊糊的問,下一瞬,又咬了上去。
真香。
他一只手臂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另一只手臂托著她的后頸,將她整個人用力的按向自己懷中。
這一刻,他無比肯定。
他要她!迫切的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