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憨憨的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于心不忍。
“表姐沒了爹娘怪可憐的,她想吃肉給她吃就是,大不了我每日多搬幾包貨!
大丫嗤之以鼻:“人家心氣高著呢,你以為看得上你那幾塊肉?吃飯吃飯,理她呢!她餓了自己就會出來吃!
阮金福嘆口氣,望著外甥女緊閉的房門,到底還是心疼占了上風。
拿起一只碗,把僅有的幾片肉夾進去,再配上兩個饃饃,給外甥女端進房間,耐著性子勸慰。
“你表妹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想吃肉,明日我讓你舅母炒上一大碗,專門給你一個人好不好?”
見外甥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搖著頭出去了。
他剛走,阮阿嫵再次跳起來拴上門插,從衣柜里掏出一包點心,大快朵頤。
破饅頭有什么可吃的?這些點心才是人間美味。
吃飽喝足,她仔仔細細把點心渣子收拾干凈,力求不留下一絲痕跡,然后又躺到了床上。
白日睡的太多,晚上輾轉難眠,腦子里想的都是應該怎么做,才能順水推舟的拒絕去給顧青寒做解毒工具。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最后還是迷迷糊糊睡去了。
早晨,太陽都照到了床上,她才不情不愿開眼。
聽到阮張氏正在同鄰居閑談。
“馬嬸子,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哎,別提了,我家大閨女也不知怎么了,前天夜里突然高燒,請了好幾個大夫,灌下去多少苦藥,都沒有效果,我這當娘的心喲,揪的疼!
“不能吧?前天她還過來找我家大丫玩,我看她活蹦亂跳,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誰說不是?她病得太突然,我和她爹都快急死了!
馬嬸子絮絮叨叨的訴苦,阮阿嫵卻是眼前一亮。
對啊,她完全可以裝病。
她要是生病了,顧郎又怎么好意思用她解毒?
反正顧郎告訴她,還有另外一種解毒辦法,不需要男女之間有親密接觸。
到時候她只要哭哭啼啼,求顧青寒用第二種辦法去吸另外一個女人的血,這樣不就行了?
阮阿嫵越想越覺得可行,果斷躺到床上裝死。
等阮張氏犯著嘀咕推開屋門,叫她起床時,發(fā)現(xiàn)外甥女“生病”了,且原因不明。
另一邊。
顧青寒送阮阿嫵離開,撫著痛到極點的腰,一摸便摸到了一手血。
他今日的活動量太大,傷口又崩裂了。
不動聲色擦干凈手指,顧青寒慢悠悠踱著步子往侯府走去。
幾個身穿粗布衣衫的漢子和他擦肩而過,雖然并沒有任何交集,但顧青寒還是敏銳的感覺他們不對勁。
無論是走路還是眼神,都太過犀利,即使盡力掩藏,身上散發(fā)出那種殺戮過后的血腥氣,根本騙不過他這個刀口上舔過血的人。
他假裝無所覺察地繼續(xù)向前走,停留在一處攤販前,伸手撈起一枚扇墜子,和商販討價還價,眼角的余光一直追隨著那撥人。
等他們走的遠了,再若無其事的跟上去。
就這樣走走停停,來到了一座廟宇前。
其中一名漢子仿佛在欣賞廟門那尊獅子,繞著轉了好幾圈,最后隱蔽的使了個眼色。
一群人又朝里面走去。
顧青寒眉頭微皺,這些人到廟里想要干什么?
難道是他猜錯了?他們只是想要拜佛而已?
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猶豫了一下,果斷跟上。
幾名漢子東游西逛,這個殿里拜拜,那個殿里拜拜,偶爾還會捐一把香火錢,看起來倒像是真正的游客。
只是他們去的地方越來越偏,人流量也越來越少。
終于,在一處涼亭停下,東張西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顧青寒遠遠的躲在一株樹后,靜靜觀察。
當看到父親新娶的小妾妖妖嬈嬈從另一邊走來,臉上是從不曾見過的毒辣陰狠時,顧青寒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可惜他沒有辦法再靠近一步,因為這幾人反偵查能力格外強。
留兩個人在外面守著,其余人上了小樓。
顧青寒眸中閃過一抹凌厲,冷笑離開。
總有一天,他要扒下來這個蛇蝎女人一層皮!
長寧侯府。
難得顧青寒不府中,長公主又去廟里上香,姜宛樂得清閑自在,便坐在窗下的小幾上,炮制鳳仙花汁。
她的一雙手細細嫩嫩,如白玉般瑩潤,偶爾濺上一滴鮮紅的花汁,竟也帶著種說不出的美。
放入缽內搗碎,加明礬……
她正做的樂在其中,窗口處突然冒出一張白白胖胖的小臉,雙丫髻,大眼睛,粉嘟嘟的小嘴,精致漂亮的活像年畫娃娃。
“香香小乳娘,咱們這么久沒見,我好想你!
竟然是侯夫人的寶貝閨女,顧心吟。
“三姑娘,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姜宛又驚又喜,急忙出去牽著她的手進了屋。
小姑娘直往她的懷里拱,一雙小手不害臊的捏住了她的乳兒,滿臉陶醉。
“我被我娘送到外祖母家,陪她老人家過壽去了。哇,香香姐姐,你這里好軟好嫩,手感真好。”
“味道更是比外祖母家的表姐香一百倍,她就算每天熏一兩銀子一根的香,都不如你一半好聞!
姜宛哭笑不得:“三姑娘,你這么說真是折煞奴婢,奴婢哪里敢和表姑娘比?”
這丫頭,被侯夫人捧在手心,過得金尊玉貴,簡直要星星不敢給月亮,怎么就一天到晚惦記著她的雙乳?
顧心吟才不管那么多,坐在姜宛的膝蓋上怎么也不肯下來。
雙手摟著她的脖子,嬌嬌嫩嫩的小人兒奶聲奶氣。
“香香姐姐,你把你的奶水給我喝幾口好不好?”
“……”
姜宛都快失語了,“侯夫人不是特意給三姑娘雇了一個奶娘嗎?”
這孩子又不缺奶喝。
“她身上一點都不香,我就想喝你的奶,好姐姐,你就讓我吃一口唄!
三四歲的孩子,口齒還不是很清晰,那認真的眼神,脆脆的小奶音,香撲撲軟綿綿的小身體。
無一不讓姜宛心軟得一塌糊涂。
想到她曾經(jīng)救過自己一命,還一點都不嫌棄自己身份卑賤,姜宛咬著唇,做了半天的心理斗爭,最終勉強點了點頭。
“只能吃一口……”
“嗯嗯,知道了!
小丫頭急不可耐,連窗戶都沒來得及讓姜宛去關,就一把揭開肚兜,湊上粉嫩的小嘴,小心翼翼吸食起來。
姜宛本來揣揣不安,害怕被人看到,但轉念一想,這扇窗戶面對的是一大片竹林,輕易不會有人前來,也就任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