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之中,時間流逝。
距離風盡禾出手清理敗類,僅僅過去了三個月。
“喂,你真是威風了。”
“一指廢了靈德掌門,連帶著東方靈德都被你廢了!
“林勝涯這種貨色,都不知道帶著東方靈雪跑到哪里去躲起來了!
“這就是真正的強大啊,就像碾死路邊的一只螞蟻,其他小螞蟻,四散而逃!
“現(xiàn)在,我們可是舉世皆敵了,周王室恐懼你的魔威,正魔二道聯(lián)手,就連諸侯們,都對你虎視眈眈!
“你怎么看?”
魔應(yīng)劫浮現(xiàn)在了風盡禾身邊,看著清晨的曦光,朗聲笑道。
“不怎么看!
風盡禾坐在山巔,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穹,淡笑說著。
“接下來,我打算飛升!
風盡禾接著開口。
他出手,僅僅是為了清理天下敗類。
這個世界太復(fù)雜,他想飛升看看。
看看存不存在,公正而又祥和的仙界。
如果存在,他愿意為此盡一份綿薄之力。
“飛升...那可不是開玩笑!
“劫雷這一關(guān)...無比艱難!
魔應(yīng)劫聞言,笑容漸漸收斂,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總要試試的!
微風吹拂起風盡禾的發(fā)絲,他的眼神依舊平靜。
“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讓你對公正這玩意有那么強的追求的?”
魔應(yīng)劫有些無奈的問道。
劫雷對于魔道中人,那可是下死手的。
哪怕風盡禾這小子如今這么強,大概率也得隕落。
“心之所往!
風盡禾起身,淡笑一聲。
......
風盡禾要飛升的消息,不到一日便傳遍了天下。
現(xiàn)在,天下所有的目光,都鎖定在這位魔道魁首身上。
風盡禾的行動速度,比世人想的都要快。
正如他所說,他早就想離開了。
風盡禾飛升之時,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
天下各派,無論正魔,都松了口氣。
還好,這瘋子,最后選擇了和魔應(yīng)劫那個瘋子一樣的路。
自尋死路。
魔應(yīng)劫也是膽戰(zhàn)心驚的,劫雷可不是魔淵,真會死的。
但,出乎魔應(yīng)劫,也出乎天下人預(yù)料的,風盡禾的飛升,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他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晴天,平平淡淡的飛升了。
天下人傻了。
不是,一個吸納魔淵的魔帝,不被劫雷劈?
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道呢?
不管管?
......
天下人的驚訝,李君肅看不到了。
此刻的他,看著景象變換,眼神一凝。
來了,飛升之地。
但,接著出現(xiàn)的一幕,讓李君肅有些詫異。
視線之中,只有風盡禾的身影是清晰的。
其余景象,既扭曲,又模糊。
李君肅知道,這不是天地模糊了景象,而是他實力還不夠,看不清楚。
“從這里...就可以離開世界?”
風盡禾站在屏障之前,伸出了手。
外界的虛空亂流,刺的他手掌微微發(fā)疼。
“應(yīng)...應(yīng)該是吧!
魔應(yīng)劫也是發(fā)懵的回著。
沒有劫雷,就直接飛升了?
他也傻了。
接著,更讓魔應(yīng)劫傻眼的一幕發(fā)生了。
他居然感覺到了,風盡禾的心防開裂了。
他穩(wěn)如泰山的神識,也出現(xiàn)了裂隙。
“?!”
魔應(yīng)劫傻了,是能夠飛升的驚喜,讓他也保持不了淡定了嗎?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就不是讓魔應(yīng)劫傻了,而是讓他無比驚恐了。
只見,風盡禾原本清澈的神識,徹底被魔氣同化。
其眼眸也化為一雙邪異的紫眸。
天魔道體,徹底被激發(fā),融入了風盡禾的骨血之中。
近乎掌握天魔道的他,差一點就要化為域外天魔了。
“你...你怎么回事?!”
魔應(yīng)劫顫聲開口。
“無事。”
風盡禾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屏障,微微收攏掌心。
接著,風盡禾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我們不走?”
魔應(yīng)劫懵了。
他的實力也不夠,看不到燭龍和人皇兵主他們銘刻的道句。
但風盡禾能看到。
“不走了!
“你想干嘛?”
“洗滌世間。”
風盡禾說罷,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李君肅站在原地。
“這...才是真正的入魔。”
李君肅看著風盡禾消失的背影,輕聲低喃。
他能理解風盡禾的入魔。
風盡禾看起來云淡風輕,對于世間的一切不公都不在意。
事實也確實如此。
風盡禾這種人,無論受到的現(xiàn)實多糟糕,他都能淡笑接下,之后繼續(xù)往前走。
走到他想要的目標為止。
但前提是,不要讓這種人感受到最為純粹的善意。
否則,這種人瞬間就能入魔。
此刻就是如此。
天地沒有給予劫雷,給他毀滅。
天地給了他一切,在風盡禾看來,魔淵雖然是界外殘留,但其內(nèi)的天地之力與靈氣,是此界之源。
最后,天地的屏障不需要經(jīng)歷什么千難險阻,穿過去,就能離開了。
對于風盡禾來說...就像溫柔的父母一般。
父母面對孩子的遠游,總是包容,慈愛的。
父母這個念頭一躍入腦海...風盡禾就對此方天地產(chǎn)生了歸屬感。
而歸屬感...就會讓想要離開的風盡禾,把注意力,放回此界。
他自覺在此方天地,已無歸處,所以會想著離開。
但...如果天地是他的父母,那就不一樣了。
那么當下,正魔二道也好,周王室也罷,想要問鼎天下的諸侯又如何?
這些勢力...都需要洗滌。
當這個念頭一動,風盡禾幾乎是瞬間,便入魔了。
入魔,不是驚天動地,震撼蒼生。
或許...就是在某一瞬間,極致的善意,會帶來最為扭曲的保護欲。
自然而然的,愿意接受力量。
此刻的風盡禾便是如此。
在他看來,天地至善,生靈卻惡。
洗滌世間,以自身意志清理天下,讓天下變得更好,就是他的道。
他瞬間就接受了魔氣,并且打算付諸行動。
風盡禾離開的一瞬間,李君肅回過頭。
果然,在屏障處,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紫色禁制。
而飛升之地,也出現(xiàn)了一句紫色的道句。
身得天地恩,亦為天地死。
景象再次變幻,這一次,安王看到的,就是風盡禾開始控制各大魔門的掌門宗主。
接著,在他的指使下,魔門大軍開始征伐諸侯。
之后,他更是親自出手,斬殺了靈德劍宗宗主,曇華寺佛主,凈心道掌門。
正道一時群龍無首,各大門派幾近潰散。
在他的控制下,魔道大軍打的諸侯們一個個都懵了。
魔門大軍不僅屠戮江湖,連諸侯們都被拉一塊打了。
諸侯們甚至結(jié)成了聯(lián)盟,重尊周禮,祈求周公降世了。
這個瘋子,他不是沖著統(tǒng)一江湖來的。
諸侯們甚至覺得,風盡禾不是為了統(tǒng)一天下來的。
他是要毀了天下。
但,無論他們?nèi)绾伟Ш,魔門大軍都越來越近了。
最后,風盡禾終于有了尊號。
萬魔大帝。
他底下,各大魔門無比忠誠,而且魔門弟子悍不畏死。
統(tǒng)御萬魔,有帝之風,故號萬魔大帝。
魔門宗主和弟子們,也是有苦說不出。
他們的神智沒有被泯滅,只能看著自己送死,或者猶如一個傀儡一般,在風盡禾的驅(qū)使下行動。
哪怕魔道,都覺得風盡禾是個瘋子。
就在這最后一步,風盡禾站在山巔之上,遠眺周王室都城之時。
萬魔大帝手下,一位魔尊眼底突然亮起了金光。
李君肅看著這一幕,眼神深邃。
玉大哥。
“凌霄!
男子的身影陡然變換,玉帝的虛影,降臨世間。
“天魔!
風盡禾一驚,同時出手。
凌霄道韻與天魔氣直接撞在了一起。
余波,直接讓其余魔尊生機盡絕,魔門大軍更是灰飛煙滅。
天魔氣感受到凌霄氣,直接被激怒,雙方的力量,轟然炸開。
這片天地,都短暫的開裂了。
界外的虛空亂流,席卷著二人。
二人的意境心性,也在比拼之中交流著。
“玉帝!
風盡禾看著玉帝,有些驚訝。
“你的心很好,但路走錯了!
玉帝笑了笑。
一道虛影,就與萬魔大帝平分秋色。
“凌霄,掌!
玉帝手勢一變,一掌帶著三千道韻。
“天魔,掌!
風盡禾也只得變招。
他的身后,魔應(yīng)劫也跟著出手了。
但,天魔氣直接被凌霄氣碾壓了。
風盡禾能感受到,他的經(jīng)絡(luò)再次開裂。
這一次,他紫色的魔氣血管,出現(xiàn)了淡金色的裂紋。
這是凌霄氣在摧毀他的天魔體。
“你入魔了,但...”
玉帝看著風盡禾,面對死亡之時的坦然,眼神少見的復(fù)雜。
風盡禾面對失敗,沒有氣惱,只有坦然。
“這一次洗滌了世間,就會有下一次洗滌。”
“沒人能做到至善至美。”
“直到天地再無生靈。”
“我當然知道此路不通。”
“但...我不會停下!
風盡禾說罷,手上猛得加大力度。
“金霄見云!
玉帝聞言,掌勢變劍指,一劍出,金霄現(xiàn)。
“天魔斷生!
風盡禾同樣變?yōu)閯χ,刺出一劍?br>兩把劍,帶著不同的劍意,劍尖毫不猶豫的撞在了一起。
大道之爭,不讓分毫。
最后,凌霄劍粉碎了天魔劍。
“我輸了。”
風盡禾坦然笑了笑,身影染上了點點金光,猶如飛灰,消失在了原地。
午后,淡金色的陽光,照在了玉帝身上。
萬魔大帝,此一役,覆滅七成正派,九成魔道。
江湖道統(tǒng),散者十之八九。
大小諸侯死傷無數(shù)。
公卿貴族猶如豬狗,死者不計其數(shù)。
周公締造的周王朝盛世,在他手上,徹底衰微。
經(jīng)此一事后,諸侯明白了,力量才是一切。
諸侯徹底禮崩樂壞,對天下共主之位虎視眈眈。
同時,周王室也罷,諸侯也好,其余江湖幸存者,都將魔教當成了洪水猛獸。
必須剿滅,且不死不休的剿滅。
兵人道開始起勢。
正派幸存之輩,則是默契的開始抹黑風盡禾。
將其描繪成了空有武力,卻無智慧的莽夫,最后死在了魔門背叛之下。
無論正道如何扭曲記載,風盡禾都是周公時代的烙印強者。
周公為始,締造了禮法盛世。
萬魔為尾,開始了禮崩樂壞。
一切的開始,便是因為風盡禾,這位渴望公正的少俠,沒能在正魔得到自己所求的公正。
他用力量去締造自己想要的天下之時,自然會讓諸侯效仿。
有了力量,便有了天下。
玉帝的虛影,看著空蕩蕩的山巔,嘆了口氣。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非一人一家!
虛影消散,玉帝離開前,淡淡說著。
他是通過算命,得知天下有此一劫,因而主動插手的。
真正插手之后,卻讓玉帝決定,不再算命了。
玉帝的身影消失了,李君肅卻看著空蕩蕩的山巔,同樣有些出神。
......
等李君肅回過神之時,面前是一片平靜的湖泊。
湖泊旁邊,金色的麥穗隨微風飄動,一幅靜謐之景。
“風波盡禾!
李君肅看著這一幕,輕聲低語。
他突然想到,似乎八月十五了?
也不知道君器那小子怎么樣了,要加快晉升道主了。
還沒等他多謝,就看到了一顆小小的紫色光球,在自己面前凝聚。
光球,直接飄入了安王的眉心。
“見笑!
“天下,還是要麻煩你了!
風盡禾的聲音,在幻境響起。
隨著淡笑聲響起的,是屬于萬魔大帝的親傳。
李君肅立刻盤腿而坐,開始消化這份傳承。
這可比嘆生山掠奪,要詳細得多。
......
外界
此刻,刀戾轉(zhuǎn)動了一下墨染血,看著風盡禾,扭了扭脖子。
這家伙的體魄,很不對。
每次跟他交手,都能感覺到,自身氣血本源被掠奪一絲的同時,天魔氣試圖污染自身。
跟風盡禾這種人打,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不能拖。
“你想收他為徒?”
風盡禾指了指盤腿而坐,正在消化天魔傳承的安王,言笑晏晏。
“怎么?”
刀戾看著風盡禾,有些奇怪的反問。
正打架呢,問這個干什么?
“我有個辦法,快速跟他拉好關(guān)系!
風盡禾眼底帶著笑。
“什么辦法?”
刀戾來了興致。
“跟我一起,去先天雷澤,揍雷澤之神一頓!
風盡禾想著在地脈看到的景象,笑意冷了下來。
“為什么?”
刀戾有些詫異。
“雷澤之神...”
風盡禾這才講起雷澤之神打安王打著打著急眼一事。
“那玩意完了!
魔應(yīng)劫內(nèi)心為雷澤之神捏了把汗。
他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風盡禾這小子,護短護的離譜。
安王在他眼里,就是讓天地穩(wěn)定的英雄。
招惹到了安王,哪怕安王本人不在意。
萬魔大帝后腳就能上門。
送對方去地府,找酆都大帝聊聊。
......
與此同時,世界之外
魔都,李家
剛剛被李君肅念叨著的君器,此刻坐在餐廳左手邊的位置上,看著空蕩蕩的主位,掏出香煙點燃。
白色的煙氣,再次緩緩上浮。
“又在抽煙!
餐廳外,關(guān)青走了進來,看到在夕陽下,被金光籠罩的身影,雙手抱胸。
“偶爾一根,不犯法吧?”
李君器笑了笑,靠著椅背,看著天花板。
“是,不犯法。”
“你兄長的碗筷呢?”
關(guān)青看著主位上空無一物,有些驚訝。
“以后不用了!
李君器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煙。
“不用了?!”
關(guān)青這下子是真的懵了。
她甚至后退了兩步,懷疑的看著李君器,身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無論是誰,敢冒充君器,下場就是死。
“兄長沒死!
“我有預(yù)感,快了。”
君器瞥了眼關(guān)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搖了搖頭。
關(guān)青聞言,表情微妙的點了點頭。
接著,她從口袋里掏出電話。
“你打電話給誰?”
“我派底下人建的精神病院,為的就是你有一天發(fā)生這種情況的時候,讓你盡早接受治療!
關(guān)青一邊回答,一邊等待電話撥通。
“喂!”
君器聞言,怒了。
他是認真的。
“行了行了,逗你玩的!
關(guān)青收回手機,聳了聳肩。
“你也察覺了?”
君器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不太確定,偶爾一閃而過的念頭吧!
“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跟你待久了,腦子出問題了!
關(guān)青坐在李君器身旁,直言不諱的說著。
換成以往,她是真會打電話,把君器送進去治療的。
但這段時間,不知為何,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過了這么多年,自己似乎沒有變老?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模糊到關(guān)青自己都抓不住。
但她就是有這么一個模模糊糊的感覺。
君器說他兄長沒死,關(guān)青也下意識覺得有可能。
這股直覺不知從何而來,但關(guān)青下意識選擇了相信。
這是皇朝意識開始發(fā)力了。
在本土意識想著撬白星靈之后,皇朝意識也開始若有似無的影響起其他人。
這給本土意識急壞了,原本因為李君肅的死亡,所導(dǎo)致的一連串變故,讓世界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
現(xiàn)在皇朝意識要是點破了,會發(fā)生什么,本土意識想都不敢想。
所幸,皇朝意識只是給個教訓(xùn),李君器等人也只是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罷了。
這一年的中秋,沒有去年的憂愁與化不開的哀傷,有的只有絲絲喜悅。
“就算你兄長沒死,你直接把他碗筷撤了,也不好吧?”
關(guān)青看著主位,還是開口。
“放著才是真不好!
“要是讓我哥知道了,他沒死我給他擺上碗筷了,他非拿雞毛撣子抽我不可!
君器笑嘻嘻的說著。
“她呢!
關(guān)青對李君器無語了,轉(zhuǎn)而問道。
“嫂子,等兄長回來了,她才會來吧!
......
郊外,卿雅家,房間。
此刻,柔軟的大床之上,一道倩影,安靜的躺著。
窗外,傍晚的暖陽,微微照射了進來。
倩影安然的睡著,嘴角甚至噙著一抹笑意。
......
夢境之中,夜幕靜謐,皎月高掛。
熟悉的李家別墅,出現(xiàn)在了夢境之中。
別墅外的空地上,烤爐架起。
卿雅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陸明月正干脆利落的搭著烤爐,李天傲正在行云流水的處理著食材。
林凡則是搬著餐桌椅子,開始擺放。
卿雅想到了什么,往后一靠,微微仰起腦袋,潔白的脖頸猶如天鵝頸,卿雅帶著溫柔笑意的雙眼,直直撞入了自家愛人的雙眸之中。
“君肅!
卿雅笑了。
“我在!
君肅輕笑,手溫柔的摟住了卿雅的肩膀。
卿雅還想說些什么,跑車的轟鳴響起。
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猶如流光,開進了莊園。
李君器打開車門,笑著從副駕駛上拿下一箱煙花。
“你要是再開這種破車,飆車,你看我把不把你腿打斷!
陸明月被氣笑了,直接丟了一顆西蘭花,砸在了君器腦袋上。
“媽,你能追上我再說吧!
李君器肆意的笑了笑,接著啃了一口西蘭花。
“那個沒洗!
李天傲瞥了眼自家小兒子,眼底帶上了笑意。
李君器聞言,臉都綠了。
沒洗...這玩意可是母親自己種的,用的都是原汁原味的肥料。
也就是說...
“嘔~”
李君器吐了。
“媽...你好惡心啊!
君器一邊摳自己的嗓子,一邊說著。
“你聽你爸瞎扯,怎么可能沒洗!
陸明月嗔了李天傲一眼,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
李天傲這才低低笑了。
“媽,我來幫您吧!
卿雅也看笑了,走上前想幫忙。
“去去,好好坐著!
“我們家里啊,現(xiàn)在最忙的就是君肅,之后就是他的愛妻,你這位女主人了!
陸明月拉著卿雅坐下,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不像某人啊,長著一副英俊皮囊,結(jié)果女孩子的手都沒怎么牽過!
“等他結(jié)婚,我跟天傲這把老骨頭,都可以入土了。”
陸明月不急不慢的說著。
“媽,你再說一遍?!”
正在生吃西蘭花的君器聞言,急了。
“等你結(jié)婚,我跟你爸都可以入土了。”
陸明月看著君器,翻了個白眼。
“好。
“等會我就給老爸介紹美女!
君器聞言,咽下西蘭花說道。
正在處理食材的李天傲聞言,臉色一白。
這不孝子是想害自己啊。
下一瞬,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
“等等,媽媽,我錯...”
君器臉都白了,連連擺手。
“嗷!”
陸明月一個干脆利落的過肩摔,把君器吃下去的西蘭花,都給摔的吐了出來。
“介紹美女是吧?”
接著,陸明月一拳打在了自家兒子臉上。
“啊!”
“媽媽!我錯了!”
“介紹美女給你爸。”
“。
“不結(jié)婚!
“哦!”
“喜歡吃。”
“嗷!”
卿雅看著這無比熟悉的一幕,選擇了轉(zhuǎn)開視線。
媽媽真是...寶刀未老。
接著,卿雅起身,走到正在通過電話處理公務(wù)的君肅旁邊,拉著他坐下。
卿雅以一個溫柔的力度,從君肅手里拿走了手機。
“好好休息,不許忙了!
卿雅伸出手,食指放在了君肅的嘴唇上,語氣溫柔,但卻帶著十足的力量。
君肅看著卿雅,眼神溫柔下來。
“好!
不遠處的李天傲,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笑了。
他就說,自己當年撮合的沒錯。
“可以吃了!
李天傲轉(zhuǎn)移視線,見陸明月還在打君器,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
這下子,陸明月才停手。
“你對美女有興趣?”
陸明月看著李天傲,語氣平靜的靠近。
“是,而且是對天下第一美人有興趣!
“可否請美人賞臉,試試我的手藝?”
李天傲牽起陸明月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油嘴滑舌的。”
陸明月嘴上這么說,但眼底則是帶上了幸福的笑意,耳尖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這一次,李君器就很有眼力見了。
他點燃了煙花,夜幕的靜謐被打破,璀璨的煙花升空。
很快,眾人便開始自己動手了。
陸明月拉著卿雅,跟她聊起悄悄話。
而李天傲則是拿起酒杯,來到了李君肅身邊坐下。
“感覺如何?”
李天傲笑著問道,遞過一個酒杯給自家兒子。
“還好有您從旁輔佐,很輕松!
李君肅也笑了,接過酒杯,看著璀璨的煙花。
“哥,既然這么輕松,讓我也當家主試試唄!
李君器湊過來,探頭探腦的說著。
“你要當家主干什么?”
李君肅看著自家弟弟,笑了笑。
“說出去威風,有面!
君器笑了。
接著,他就被敲了腦袋。
“也好,給你個分公司管管,你也該磨礪磨礪了!
李天傲看著君器,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別!我開玩笑的!”
君器聞言,臉都白了,連連擺手,接著直接跑了。
他要名頭用來威風。
讓他干活?
想都別想。
李天傲和李君肅,彼此相視一眼,接著同時搖了搖頭,又同時笑了。
君器還是這么鬧騰,不過也好,他們能讓他這么鬧騰一輩子。
“怎么樣,結(jié)婚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
“是結(jié)婚還不錯,還是她還不錯?”
“她很好!
“比結(jié)婚好!
李天傲看著自家大兒子溫柔下來的側(cè)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一邊
“卿雅,你看...你跟君肅都結(jié)婚這么久了...這孩子。”
陸明月摸了摸卿雅的肚子,低聲說著。
卿雅聞言,從臉直接紅到了脖子,嘴唇囁嚅了幾下,細若蚊蚋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不能害羞啊,你們可是夫妻...”
接著,陸明月開始催生,想抱孫子了。
卿雅腦袋暈暈乎乎的,沒喝酒就醉了。
時間流逝,陸明月和李天傲,在莊園的空地上,跳起了舞。
而林凡則和李君器,開始了下棋。
林凡看李君器動不動就悔棋,氣得想把棋盤砸他腦袋上。
卿雅,也來到了君肅身旁坐下。
“媽媽跟你聊什么了?”
君肅看著卿雅,輕笑問道。
“沒...沒什么!
卿雅聞言,臉又紅了,連忙低下頭。
接著,她又抬起頭。
二人貼的很近,君肅身上傳來的冷香,讓卿雅再次暈乎起來。
雙方四目相對,慢慢湊近。
煙花之下,愛意蔓延。
......
卿雅猛得睜開眼,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是不是...很快就要見到你了?”
房間內(nèi),埋進枕頭里的倩影,傳來的悶悶的聲音。
外界,夕陽不再血紅。
而是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卿雅摸著自己的心口,幸福開始溢散。
【我殺了你!】
本土意識感受到皇朝意識又在發(fā)力,氣得聲音都帶著哭腔。
【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