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這邊十分冷靜。
另一邊的佛門,此刻也在酒樓包廂內(nèi)。
酒樓,包廂內(nèi)
此刻,大日如來坐在主位,了慧和釋語,帶著明照、印善齊聚一堂。
“祖師...這...這不對吧?”
明照看著泛著油光的冬瓜,看著大日如來,目露狐疑。
了慧和釋語直接沉默了。
按照他們兩個多年吃肉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這冬瓜,絕對是肉。
“什么不對,可能用的油比較好吧!
大日如來表情十分嚴(yán)肅,自己先夾了一筷子“冬瓜”。
這塊冬瓜的橫截面,依然泛著點(diǎn)點(diǎn)油花。
內(nèi)里白嫩嫩,一彈一彈的,看著就誘人。
幾位武尊看沉默了。
忽悠忽悠普通弟子可以,在座的那都是武尊,有必要嗎?
這東西,不是一眼肉?
“祖師,這菇?”
印善突然看向另一盤同樣泛著油花的炒香菇,又看向大日如來。
“是素的。”
大日如來咬了一口冬瓜,表情十分正經(jīng)。
“這湯...”
了慧看著面前的黃瓜湯,眼神一凝。
這黃瓜,怎么有點(diǎn)像把青玉鴿切成片后,偽裝成的鴿子湯?
“都是素的,吃吧!
大日如來說罷,自己大快朵頤了起來。
只要像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
他的功法對于氣血要求很高,吃點(diǎn)補(bǔ)氣血的怎么了?
幾位高僧看向了最后的一大碗燉豆腐,眼神放松了下來。
這是素的。
印善夾起一塊豆腐,放進(jìn)了嘴里。
“!”
“怎么樣,好吃嗎?”
明照看著印善突然瞪大的雙眼,嚇了一跳。
印善看著豆腐里面,偽裝成姜絲的炒肉絲,臉都綠了。
明照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豆腐里面夾著的姜絲。
“?”
明照傻了,不是,真就一個素的都沒有?
他們到底是不是僧人。
比起明照印善的錯愕,了慧和釋語,接受能力就強(qiáng)多了。
大日如來說這是菜,那就是菜。
祖師說的話,能有錯嗎?
二人吃了起來,這時候,聽悟也恰好走了進(jìn)來。
“祖師,您要的酒...水來了!
聽悟嘴上拐了個彎,拿著一壺水上來了。
一開壇,一股濃郁的酒香飄蕩在了包廂內(nèi)。
這下子,了慧都無語了。
祖師這是裝都不裝了?
“唉,這水放久了!
“不能浪費(fèi),我們武尊身體好!
“都喝了!
大日如來給自己倒了一碗水,語氣十分正經(jīng)。
幾位高僧額頭上冒出了黑線。
他們很想教訓(xùn)祖師。
但是沒辦法,打不過。
那就只能祖師說什么就是是什么了。
哪怕沒有實(shí)力,輩分也在那擺著呢。
“祖師,我們,還有凈土宗和菩提院內(nèi),都有弟子對六扇門出手了!
聽悟這才說起正事。
其余幾位武尊聞言,都懵了。
哪怕了慧,都愣了一下。
“魘魔殿。”
不過很快,了慧就回過了神。
他也是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幕后黑手。
他的想法倒是很簡單。
他拉人擋刀這么多年,對這一套那可太熟悉不過了。
“祖師...”
了慧看向大日如來。
“先吃飯!
“這是好事!
大日如來一邊吃,一邊帶著笑意開口。
“好事?”
印善愣了一下。
“我們又可以打除魔的名號了!
“而且,雖然魔教作妖!
“可這一次,如果我們表現(xiàn)夠好,能跟皇朝拉近距離。”
“這是個打壓道門的好機(jī)會。”
大日如來一邊吃,一邊神情平靜的解釋著。
魘魔殿這一手,要是放在密宗,或者被覆滅的拜火教身上,能讓他們頭疼死。
但放在道佛二門身上。
他們能把這事,當(dāng)成一個機(jī)遇處理。
身為領(lǐng)袖,最基本的一點(diǎn),就是學(xué)會隨機(jī)應(yīng)變。
不管局勢如何,將其變?yōu)閷ψ约洪T派有利的事情,是基本功。
其余幾位武尊,聽完大日如來的話,也放松了下來。
如祖師所言,這是個好機(jī)會。
包廂內(nèi),氣氛恢復(fù)了正常。
這,就是領(lǐng)袖的重要性。
......
安王府
此刻,天上繁星點(diǎn)點(diǎn)。
安王和白星靈,躲了皇子公主一下午的圍堵,終于回到了安王府之中。
皇子公主們,已經(jīng)被皇帝派武王,一個個抓回皇宮了。
當(dāng)下,李君肅和白星靈,回到了王府。
王府依舊祥和,讓在鬧市跑了半個下午的二人,終于得到了久違的安寧。
“笑死了!
白星靈趴在李君肅的肩膀上,笑得前仰后合。
李君肅看著白星靈笑成這副模樣,也無奈的勾起了嘴角。
“你們回來了!
正在此時,燭龍的身影出現(xiàn)。
“怎么了嗎前輩?”
李君肅見狀,恢復(fù)了以往的表情。
白星靈也止住笑意,看著燭龍。
“六扇門送來兩封急報!
“一封是道佛二門弟子,襲擊六扇門。”
“另一封,是密宗余孽,在吐谷混道現(xiàn)身了!
燭龍也不廢話,一開口便直入正題。
“什么?!”
“密宗瘋了?”
白星靈有些驚訝。
“你們不驚訝道佛二門?”
燭龍看著二人,有些驚訝。
按照她的了解,六扇門被襲擊,事情更嚴(yán)重吧。
“無凈仙師提過了,道佛二門自己會處理好的。”
白星靈說到這里,語氣忽然帶上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味。
要是讓皇朝不滿意。
君肅當(dāng)年怎么清理二流門派,現(xiàn)在就會怎么清理道佛二門。
那可不是一個人頭滾滾可以概括的。
“難怪!
燭龍了然了。
“密宗?”
李君肅似笑非笑的低喃。
看起來,冒毒那邊,發(fā)展的不錯。
“前輩,公務(wù)繁忙,我就先告辭了!
李君肅拱手行禮,接著便走向了書房。
他要看看,有沒有傷亡。
李君肅三步并作兩步,很快便進(jìn)入了書房。
此刻的書房內(nèi),窮奇抱著酆都城呼呼大睡。
反而原本應(yīng)該被困住的雪翎,跑了出來。
“接受完傳承了?”
李君肅看著雪翎笑著問道。
“嚶嚶!”
雪翎嚶嚶兩聲,表示不是。
因?yàn)橥鯆D好的現(xiàn)世,導(dǎo)致鸮神短暫放開了雪翎。
雪翎還以為是那破鼎終于沒有能量了。
殊不知,鸮神尊鼎正在為她,找更加完整的傳承。
李君肅笑著摸了摸雪翎,接著拿起了桌上的密信。
【密宗余孽現(xiàn)世,三葬總捕出手,已經(jīng)全殲。】
【六扇門無傷亡,百姓已及時疏散,無傷亡!
密信很短,是六扇門風(fēng)格的干脆利落。
歷朝歷代,放在邊境的,那都是最頂尖的。
六扇門也不例外。
這些西域故地的捕快們,那都是優(yōu)中選優(yōu)的精銳。
這群人的能力,一點(diǎn)不用擔(dān)心。
李君肅看完密信,松了口氣。
“冒毒,撐離,不要讓我失望!
李君肅放下密信,靠在椅背上,閉著眼低喃。
李君肅相信,冒毒所要尋找演化的撐離,差不到哪去。
這,或許是他承載大道的關(guān)鍵點(diǎn)。
他覺得,西域的地脈,未必足夠支撐他承載大道。
如果撐離如他所了解的那樣,那絕對差不了。
若如他所想,那么他將要干的,是逆斬至尊。
哪怕玉帝,知曉了李君肅的想法,都得豎起大拇指。
好小子,真敢想。
不過,李君肅其實(shí)也心里沒底。
不是所有至尊,都叫雷澤之神。
更何況,哪怕雷澤之神,目前的他都無法重傷對方,更別說斬殺了。
“在撐離出來之前,我要盡可能的變強(qiáng)!
李君肅閉著眼,心中有了決斷。
思索之間,李君肅忽然感覺到天星武場之中,突然有一股十分陌生的氣息,鎖定了自己。
“?”
李君肅睜開眼,坐起身。
這股氣息,無波無瀾,古樸之中,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你認(rèn)識的?”
燭龍這時候,也走了進(jìn)來。
一位陌生的至尊,大搖大擺的跑安王府來。
要不是對方身上有兵主的刀意,燭龍就出手了。
“我去看看!
李君肅先是搖了搖頭,接著身影化為死氣,消散在了原地。
“怪了,怎么都喜歡往安王府跑?”
書房內(nèi),燭龍聲音帶著十足的疑惑。
......
天星武場
死氣凝聚,安王身影出現(xiàn)之時,看到的,就是站在演武場中心,遠(yuǎn)眺夜幕的身影。
“你,就是安王?”
風(fēng)里戾緩緩轉(zhuǎn)身,目視安王。
“夜深了,叨擾!
風(fēng)里戾想了想,補(bǔ)充了一下。
不客氣不行。
一進(jìn)安王府,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有兩位至尊坐鎮(zhèn)。
要是對方脾氣不好,圍毆他的話,他也只能認(rèn)了。
畢竟是他不請自來先。
“刀戾前輩?”
李君肅看著對方腰間的佩刀,還有那強(qiáng)悍無比的刀意,有些遲疑。
怎么是刀戾先出來了?
不是萬魔大帝嗎?
“是。”
風(fēng)里戾見李君肅這么客氣,反而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
他跟兵主切磋完,正打算好好聚一聚,聊一聊。
沒曾想,人皇忽然開始挑釁兵主。
氣得兵主拎著刀追著他砍。
風(fēng)里戾直接被晾在一旁了。
無事可干的風(fēng)里戾,忽然想起來,他是要讓玉帝選擇的傳人,跟自己修煉來著。
所以,他就聞著玉帝道種的味,跑到安王府來了。
當(dāng)下,一見到李君肅,風(fēng)里戾的眼神就亮了。
對方是死氣親和,跟他的煞氣同屬陰面本源。
而且對方走殺道,跟玉帝的凌霄道相去甚遠(yuǎn),反而與自己的摧世道更貼合。
“前輩?”
李君肅看著風(fēng)里戾,雙眼猶如餓狼一般,感覺脊背一寒。
“叫我風(fēng)里戾便是!
刀戾擺了擺手,看著安王,表情十分嚴(yán)肅。
安王身上的殺意,也不一般。
這人,更適合當(dāng)自己的徒弟啊。
“你身上有玉帝道種?”
風(fēng)里戾看著安王,明知故問。
“是。”
李君肅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應(yīng)下。
“玉帝那家伙的傳承,沒什么好的。”
“你跟我學(xué)。”
風(fēng)里戾聞言,看著李君肅,邁出了步伐。
“?”
李君肅看著風(fēng)里戾如此自來熟的模樣,有些驚訝。
刀戾的話語,更是讓人驚訝。
什么叫做玉帝的傳承沒什么好的?
這話放出去,天下人只會覺得刀戾瘋了。
不過刀戾很明顯對自己十分自信。
他走到李君肅身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跟我學(xué)!
風(fēng)里戾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前輩,我接手了九黎族的傳承!
李君肅看著刀戾,無奈說著。
“傳人是傳人,師徒是師徒!
“你接受了九黎族的傳承,是他們的首領(lǐng)!
“但你又不是兵主的徒弟!
風(fēng)里戾理直氣壯的說著。
“.......”
李君肅被這話整沉默了。
刀戾這話似乎有點(diǎn)問題,但細(xì)究下來,好像沒毛?
這就是刀戾,性格直率,也只有直率。
“前...”
李君肅想婉拒,雖然刀戾很契合自身武道,但是拜師,他還真沒想過。
“無知小兒,居然想搶我的徒弟?”
“給我死來!”
還沒等安王婉拒,一道嬌喝,忽然就從演武場外響起。
李君肅和刀戾同時看去,只見燭龍站在天星武場的大門,看著刀戾,眼神閃爍著火光。
可惡啊,她還沒撬到兵主的墻角。
沒想到,今日居然有人想撬她燭龍的墻角?
她看這小子,是活膩歪了。
“晦朔!
“明滅!
燭龍看著刀戾,冷哼一聲,一掌直接拍了出去。
燭龍是真被惹怒了。
只有她撬別人墻角的份,絕不可能讓其他人撬自己墻角。
她不僅是龍祖之一,更是鐘山之神。
刀戾此舉,就是在挑釁她了。
一掌飛出,晝晦明滅之間,刀戾突然飛了出去。
黑紅色的墨跡煞氣,也陡然在虛空之中迸發(fā)。
李君肅腰間的令牌,魔氣蔓延而出,護(hù)住了王府。
刀戾落在了演武場之上,看著燭龍,瞳孔一縮。
李君肅也同樣,收縮了一下瞳孔。
剛剛那一下,是還在飛出的途中,陡然命中了刀戾。
刀戾下意識的阻擋,才讓他倒飛出去之后,出現(xiàn)煞氣在原地迸發(fā)的情況。
燭龍以命中為因,出招為果,強(qiáng)行讓刀戾硬挨了這一下。
這就因果道的運(yùn)用了。
“你家住著的這位,很強(qiáng)啊!
魔族至尊看著燭龍,眼睛微瞇,語氣之中,還帶著一股酸味。
君肅跟修因果道的交手次數(shù)不多,但給魔族至尊的記憶足夠深刻。
因果道一般都活不久的。
指不定哪天就招惹到不該招惹的強(qiáng)者了。
而且,修煉因果道的,似乎都很倒霉。
但燭龍不一樣。
她的運(yùn)勢好的離譜。
而且,她居然能影響刀戾的因果。
這,可是跟她同等水平的強(qiáng)者。
別說魔族至尊了。
就是刀戾,都看著燭龍,握住了腰間的刀柄。
有趣,太有趣了。
在他那個時代,可沒有修煉這種武學(xué)的強(qiáng)者。
“還有多少強(qiáng)者,即將現(xiàn)世?”
刀戾握著佩刀的刀柄,感覺自己的血都沸騰了起來。
這,就是最好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