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稷看著兩位兄長離開的背影,摸了摸腰后的陣盤。
其復而看向甘淵的方向。
他想請母親出手相助一番。
但...天穹,父親與兵主,已經開始認真了。
日月之母,肯定是要幫助帝夋的。
“兵主這么小心眼?”
“后人把我抬到農祖的位置,他就要廢了我?”
“還有,他選的到底是個什么傳人?”
后稷看著和西王母僵持不下的少昊氏,又看了看被魔云初戲耍的禹號,內心嘆了口氣。
他還不知道,自己還被后土盯上了。
在他看來,就是自己農祖的身份,惹到了兵主。
畢竟,兵主的叔叔,在天下有一點影響力。
好巧不巧,對方,也是農祖。
“不管了,被廢就被廢,無非就是躺他個三五十年的!
“更何況,如果父親出手,就當被毒打了一頓,僅此而已了!
后稷給自己打氣,拍了拍自己的陣盤,看著下方,同樣一躍而下。
兄弟都這么賣力保護他了,他又不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躲在后面,有愧父親對他的教誨。
三位武尊,前往了死氣所在之地。
......
與此同時,更多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仙山。
仙山外圍
道佛二門僵持不下,底下的弟子們,或帶著深可見骨的傷痕,或渾身血跡。
周圍,則是被雷法劈成焦炭的靈草,還有被佛蘊影響,變得堅硬無比的靈花。
“你們完蛋了!
鏖戰(zhàn)之中,東皇鐘感受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隨著東皇鐘話音落下,天邊忽然飛來一抹漆黑流光。
尺身直接刺入了地面,深邃而又厚重的陰氣,忽然席卷了道佛之間的戰(zhàn)場。
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道佛之間。
“這里...就是仙山?”
甄憫閉上眼,感受著仙山沁人心脾的靈氣,語氣放松。
“對的,伯母!
玄陰尺笑呵呵的說著。
玄陰尺這段時間,帶著甄憫何穗,那是好好云游了一番,同時給二人,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
“玄陰,動手!
東皇鐘看著玄陰尺,挑了挑眉。
“誒,別動干戈,仙山機緣很多,你們還是撤吧!
玄陰尺對著東皇鐘使眼色。
東皇鐘怎么沒腦子呢,跟佛門有什么好打的。
沒看見她在跟安王的親人云游嗎?
跟安王打好關系,以后就能跟上古道門一樣,在玉帝底下,混吃等死了。
東皇鐘是不是傻了?
東皇鐘看著玄陰尺奇怪的臉上,知道她的想法。
但現(xiàn)在,時候不對。
道門是優(yōu)勢的情況下,不能放任佛門發(fā)展。
“伯母,您對仙山不了解吧!
“我?guī)纯。?br>
天龍杖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的靠近了甄憫和何穗。
“那邊,是什么情況?”
甄憫看著遠方,天地的異象,有些好奇。
“哎呀,這個我可太熟了,我給您好好講解一下...”
天龍杖見對方回話了,眼底閃過了喜悅。
怕就怕對方不搭理自己。
一旦回話,那就大有可為了。
接著,天龍杖就給甄憫還有何穗,開始講起如今仙山的情況。
甄憫和何穗,聽到安王一人所掌勢力,就可以抗衡仙山一系,就驚訝的張大了嘴。
玄陰尺是跟她們講過,帝夋一系的強大的。
但君肅...一人所帶勢力,就可以抗衡仙山?
都是武者,差別這么大嗎?
“我...我是君肅的娘親嗎?”
何穗拍了拍自己的臉,有些不可置信。
她到底生了個什么?
她真的生過君肅嗎?
而甄憫何穗身旁,至純舍利悄悄靠近,接著,她轉頭看向道門眾人。
“來,打我!
至純舍利拍了拍自己的臉,做出嘴型。
張塵見狀,直接握緊了拳頭。
“我們走!
東皇鐘見狀,知道這一場是打不下去了,示意四散開來,各自找尋機緣。
“你們也分散,仙山機緣不少!
金剛杵松了口氣,同樣下了吩咐。
......
當下,在戰(zhàn)場旁邊的山巔,也同樣出現(xiàn)了兩道身影。
“清風,這里就是仙山?”
閻卿鈴看著下方的戰(zhàn)場,眼中閃爍著好奇。
她可是在南北朝,敢拉著李清風云游的女子。
出關之后,得知目前仙山的熱鬧,那是說什么,都得來瞧上一瞧。
同時,閻卿鈴身上的實力,也讓人不免訝異。
倒不是說有多么妖孽,以李清風特意讓李君肅去天地劍門,拿到了功法鯨吞海,加上仙氣蘊養(yǎng),搭配聚靈陣。
目前的閻卿鈴,也只是觀山境。
以天賦來說,能算是中上之姿。
但,以目前閻卿鈴的實力,把自家那個混吃等死的逆子,吊起來抽,問題不大。
至于何穗,那就更不用說了,對方劍道天賦很不錯。
李毅年現(xiàn)在唯一能打過的,也就安王府里的小兕子了。
當然,也只是目前。
小兕子連三十年都不需要,三年之后,勝負如何,都難說。
不是兕子天賦太妖孽。
而是李毅年能做到自己的實力向后退。
“嗯!
李清風看著下方,虎屠衛(wèi)與金天衛(wèi)們的廝殺,眉頭緊鎖。
“怎么了嗎?”
閻卿鈴看著自家愛人,有些好奇的湊近。
“沒什么。”
李清風感受著仙山溢散的仙氣,輕聲說著。
帝夋的仙氣,與他的很不一樣。
他是以紅塵入道,人依山為仙。
帝夋則是自生傲氣,以傲掌仙山。
按理來說,紅塵仙山道和日月仙山道,彼此之間是毫無關聯(lián)的兩條武道。
但...大道可是無比神異的。
李清風的仙山道,完全可以和帝夋的仙山道互補。
換句話說,李清風最好的師父,應當是這位仙山天帝。
而帝夋這位日月至尊,最好的傳人,則是清風逍遙。
二人如果成為師徒,完全可以彼此之間補缺,讓自身武道更加圓滿。
當下,仙山的仙氣,就若有似無的往李清風這邊靠了。
一旦被帝夋察覺,李清風感覺,自己的安寧時光,大概率要一去不復返了。
但卿鈴想看仙山什么樣,他又拒絕不了對方。
“清風,我現(xiàn)在可是觀山了哦!
“你修煉這么多年,才小小一個問武,小心被我超過!
閻卿鈴忽然想到了什么,帶著一絲壞笑,在李清風耳邊耳語道。
在閻卿鈴看來,她就比李清風弱了兩個境界而已,努努力,很快就能追上對方了。
到時候,說不定她還可以反過來,調戲清風呢。
“這下子好了,更完蛋了!
李清風聞言,內心嘆了口氣。
原本境界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
但為了在愛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威嚴,那境界就必須上去了。
“清風,你看,那是小云?”
閻卿鈴接下來的驚呼,吸引了李清風的視線。
順著愛人指去的方向,李清風看到了,戰(zhàn)場中心處,正在與晏龍帝鴻交手的天地二劍,忽然后退。
二人前方,一道云氣凝聚。
晏龍和帝鴻,眼神一凝。
又是誰來了?
云無際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二人前方。
他布置完承乾需要的課業(yè)之后,就連忙趕來了此地。
云無際知曉帝夋一系強者多,來此就是為了幫助安王的。
“好膽色,希望你的實力,也像你的膽色那么大。”
帝鴻見云無際和安王骨齡差不多,眉頭一皺,手中浮現(xiàn)月靈凝聚而成的潔白長劍。
其手上發(fā)力,劍鋒直接刺向了云無際。
安王那種水平的,放在上古時代,都算頂尖妖孽了。
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個跟他一樣,一頭白發(fā)的白毛,難不成也能是那個水平的妖孽?
怎么可能。
上古時代,人皇和兵主那種水平的,都是千百年難得一見了。
晏龍看著云無際,內心咯噔了一聲。
云無際面對月靈長劍,表情不變,雙指一夾,直接夾住了劍身。
帝鴻瞳孔一縮。
不是,天地二劍就算了,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白毛,也能這么游刃有余?
云無際出手,比安王還果決。
小仙師,雙手夾住劍身,往自己這邊一扯。
帝鴻直接就被扯向了對方。
小仙師的另一只手,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圈,瞬間就有上百種道韻疊加。
一掌樸實無華的推出,卻讓帝鴻懵了。
還好晏龍反應快,連忙撫琴,神識與道韻,互相泯滅。
云無際看向晏龍,突然反手握住帝鴻的劍鋒。
此刻,帝鴻已經來到了小仙師面前。
小仙師一掌,帶出潔白的云氣之痕,天地間的月靈之力,忽然叛變。
這一掌之中,云氣之內,閃爍著淡紫色的月靈。
靜謐、美好、沒有威脅。
但,挨了這一掌的帝鴻,直接就飛了出去,不知所蹤。
只有原地,徒留幾滴潔白的血液,訴說著帝鴻挨了這一下之后,似乎不太妙。
別說晏龍了,就是后方的天地二劍,都下意識收劍歸鞘,氣勢放緩。
天生道體、擔祖山、立云海。
云無際的心法,更是完整的太上忘情法。
樸素,但無比強大。
一出手,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
有的,只是祖山歷代強者的道韻,在他的天生道體之下,完美無瑕的運轉流通。
一招打出去,敵人不是與小仙師交手。
而是與太上門歷代祖師的道韻交鋒。
晏龍看著云無際,咽了咽口水。
怎么感覺,面前這人比安王還難對付?
晏龍都快哭了,后世到底怎么回事。
一個讓他的神識道,完全不起作用。
而這一個,則是讓他腦海,有一種刺痛一般的威脅感。
“這位小友...”
晏龍看著云無際,臉上扯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父親不是說了,他的實力,在上古時代,都能算一流水準了嗎?
為什么遇到的敵手,一個個都那么離譜了?
......
另一邊,方山腳下的三兄弟,也不遑多讓。
后稷三兄弟,從方山一躍而下,死氣感知到了他們,緩緩凝聚出一道身影。
安王走出,看到的,就是擋在面前的后稷。
找到目標,李君肅直接握住了照寒的刀柄。
后稷看著安王,感覺頭皮一緊。
現(xiàn)在正面對上,他才感覺到,大乾實權親王身上的那股威壓。
壓迫感十足。
就是太子到了安王面前,都得老實的跟鵪鶉一樣,更何況后稷。
中容和三身,看著安王,也不玩虛的。
同時伸出手,門扉在他們身后浮現(xiàn)。
虎、豹、熊、羆,四大妖族,緩緩踱步而出。
在他們的背上,有同樣身著盔甲的戰(zhàn)士們。
他們雖然沒有金天銳士那么強悍,但也有皇朝精銳的實力了。
安王這一邊,依舊只有其一人。
“想來,你的大軍,應該沒有了!
中容看著安王,心里有些沒底。
對方都喚出西王母,還有另一位半步至尊了,甚至九黎族的祖兵,他都拿出來了。
總不能說,他把十八祖兵都收服了吧?
如果真這樣,他還要大軍干什么,直接喚出祖兵就行了。
要知道,兵主一開始都只有兩件祖兵。
十八祖兵,不是生來就有的,那是兵主一生征戰(zhàn)的道果。
李君肅看著浩蕩的大軍,挑了挑眉。
他手上確實沒有大軍了。
接下來,只能用玄域收割敵人了。
就在安王這么想的時候,漆黑流光,再次從天際飛馳而來。
這一次,尺身刺入了安王身旁。
“君肅哥哥,你似乎需要幫忙?”
玄陰尺一出現(xiàn),就嗲嗲的開口。
終于讓她等到雪中送炭的機會了。
甄憫何穗正在聽著天龍杖吹噓安王的厲害,玄陰尺直接把她們交給佛門祖兵,自己著急忙慌的就來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母親她們還好嗎?”
李君肅有些意外,輕笑發(fā)問。
“很好,現(xiàn)在佛門祖兵在充當護衛(wèi)呢!
玄陰尺點頭說著。
“那就好!
“也麻煩你了。”
李君肅微微頷首,心里記下了這事。
“不麻煩,能幫到君肅哥哥就好!
玄陰尺甜甜的笑了。
她知道,安王這是記下她這份人情了。
“喂,你們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三身看著二人,把自己等人當空氣的模樣,十分不滿。
“哥哥,需要動手嗎?”
玄陰尺的笑容不變,眼中卻亮起了絲絲冷意。
“麻煩你了。”
安王說罷,陰氣化為了陰影,以玄陰尺為起點,蔓延開來。
她來仙山,可不是為了帶甄憫何穗看戲的。
或者說,不單單是為了此事。
當下,凝為實質的漆黑陰氣之中,兵馬們爭先恐后的爬出了極陰鬼域。
蒼白的斷肢,讓人心中發(fā)寒。
更駭人的是,在玄陰尺身后,憑空浮現(xiàn)了一尊披著紅蓋頭,懷抱自身,被古樸鎖鏈束縛的嫁衣女子。
這道身影一出現(xiàn),天地變色。
無盡的恨意,讓人窒息。
玄陰尺之中,封印著一尊無比強大的兇神。
后稷、中容、三身,見此陣勢,齊齊后退了一步。
面前這人,底下到底還有什么強者?
或者說,他還能拽出多少人?
他連祖境都不到,就能讓這么多人聽命于他?
這對嗎?
而安王,看著后稷,眼神閃爍。
這下子,對方應該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