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朱厭,在女子身后揮下大刀。
“殺機。”
李君肅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直接無視了朱厭血影,照寒刀鋒亮起一抹殺意。
崩道亂法之威下,血海開始崩裂。
裂痕蔓延至朱厭血影之下,血影碎裂開來,化為血液消散。
血海被崩毀,加持著血海的長老們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一個個被序亂殺機的余波牽連,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撞在大殿墻壁上,而后直接摔在了地面。
一個個了無生息,跟死了一樣。
女子身為直面這一刀的倒霉蛋,只感覺渾身發(fā)冷。
照寒對著玄龜之影當(dāng)頭劈下,硬到可以抵擋天兵的玄龜當(dāng)場碎裂。
李君肅感知到了大殿內(nèi)的身影,往前一個墊步,女子反應(yīng)同樣敏銳,身上迸發(fā)鳳凰真焰,想要逼退李君肅。
李君肅眼中亮起一絲金芒,王威擴散開來。
李君肅與女子四目相對,只是一眼,便直接將其壓制的動彈不得。
鳳凰真焰,被王威壓制了回去。
王威道,就這么不講理。
氣勢不過王威,戰(zhàn)力自弱三分,心性意境,都會被壓制。
之后,勝算越來越小。
此刻的李君肅,才開始展露道主的幾分風(fēng)采。
非強者,在其手上,走不過三招。
安王伸出手,抓住了女子的脖頸。
接著,直接將其摁倒,照寒刺入地面,離女子的脖頸只有三寸之距。
女子看著閃爍著寒光的刀鋒,咽了咽口水。
不過她很聰明,知道李君肅是想用自己換功法,因而并未掙扎。
“公子!手下留情!”
這時候,宮主終于蠕動出來,單手扶著門框,連忙伸手喊道。
李君肅單膝跪地,似笑非笑的轉(zhuǎn)過頭。
“功法!
這一次,淡漠的聲音依舊響起。
卻再也無人能回應(yīng),敢回應(yīng)。
“我這就讓紅綾...我小妹給你拿,您看...”
宮主看著李君肅,討好的笑了。
宮主的內(nèi)心,卻已經(jīng)開始哭了。
他娘的,真是天地大了,什么都能遇到。
面前這人掌九黎兵符沒什么,握著本草靈境也就算了。
但他身上還有殷湯的王威道傳承。
身為被殷湯親自帶兵剿滅的血獄宮主,他對這王威之道,那是做夢都能驚醒。
被殷湯干掉也就罷了,剛剛被兵主一巴掌扇回來也認了。
面前這人怎么回事?
又有兵符,又有王威傳承。
仇人上門?
天克血獄魔宮。
李君肅聞言,緩緩起身,順帶拔起照寒,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他還真不怕血獄魔宮搞什么鬼。
整個魔宮,能夠與自己一戰(zhàn)的,也就面前的宮主。
但對方正在養(yǎng)傷,比起他妹妹,還弱了不少。
“小妹,快去!
宮主對著厲紅綾使了個眼色。
厲紅綾點了點頭,立馬爬起來離開。
她是真去拿功法了,魔門對于敵人到底真狠假狠,心里有數(shù)。
這是遇到煞神了。
“你們,想要相柳的血嗎?”
李君肅看著面前的宮主,想到了什么,收刀歸鞘,意味深長的發(fā)問。
他們的萬妖血意變,能夠?qū)⒆陨碜兂晌者^妖血的妖獸模樣。
換句話說,他們可以是當(dāng)康、巴蛇、夫諸、相柳。
“?”
宮主聞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另一邊,躺倒在地上裝死的長老們,聽到相柳二字,一個個耳朵豎直。
“這位貴...公子...不知您剛剛說了什么?”
宮主連扶著靠著門框的腰都不彎了,漸漸挺直了起來。
“四兇乃我收服的靈獸,你們想要他們的血,自是不可能!
“不過...相柳的血,我倒是可以給你們!
“代價...只需要你們付出一點點勞作!
李君肅撓著窮奇的下巴,見其發(fā)出可愛的低吟,眼底帶笑,不疾不徐的說著。
四兇的血當(dāng)然不能給,但相柳的可以。
雖然相柳是西王母的臣屬,但根據(jù)她自己的話來說。
這玩意能聽話就用,不能聽話就死。
放幾滴血的事,大不了給相柳點丹藥做補償。
宮主聽到四兇被收服之后,眼角一抽。
面前這人是從哪跑出來的煞神,四兇都能收服?
不過,后面的話,讓宮主無比驚喜。
相柳之血,雖然沒有四兇的全能,但勝在強悍。
毀滅地界,腐血為澤,體魄比真龍強悍百倍。
極致的滅世之路,很適合血獄魔宮。
別說宮主驚喜了,其余裝死的長老聞言,一個個都開始慢慢爬了起來。
一瞬間,血獄魔宮就活了。
“不過,不知公子所說的勞作是指?”
宮主沒有被欣喜沖昏頭腦,反而略帶謹慎的看著李君肅。
就怕這勞作,不是什么好路子啊。
他未踏入修仙之時,差點就被自家親戚騙去南風(fēng)館了。
因此,他對勞作二字,十分敏感。
當(dāng)年那個該死的老東西,也是騙他說帶他去勞作。
“你們還可以額外吸收當(dāng)康與巴蛇的妖血!
“勞作,就是幫百姓開墾沃土,處理蟲害!
“很簡單。”
李君肅摸著窮奇的腦袋,語氣有些古怪。
簡單是簡單,就是時間有點久。
“這位貴人,里面請!
宮主看著李君肅,生怕對方反悔,彎腰示意進來坐會。
同時,他壓抑住內(nèi)心的狂喜。
這哪是仇人啊,這是恩人!
此刻的宮主,還想不到,皇朝的勞作,有多離譜。
李君肅邁步走入大殿,宮主這才直起身。
“看什么看!還不如快去催紅綾,讓她把功法帶過來!”
宮主變臉那叫一個快,看著這群長老,怒斥道。
長老們知道宮主這是打算吃獨食了,一個個撇了撇嘴離開。
“有你們的份,別一個個跟死了爹娘一樣!
宮主看著長老們,低聲說道。
長老們聞言,一個個跑向了藏書閣,生怕慢了。
宮主這才抖了抖衣袍,臉帶笑意回身。
相柳、當(dāng)康、巴蛇的妖血,別說功法,面前這貴人,就是說讓自家妹妹當(dāng)牛做馬,他這個當(dāng)兄長的,那也是一點意見沒有。
“貴人,你說的這妖血...”
宮主剛剛坐下,女子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大殿。
“厲負,你要的東西我?guī)砹!?br>
女子急匆匆的邁入大殿,生怕自家不要臉的兄長吃獨食,甚至直呼其名起來。
女子把兩枚玉簡放在了桌上,轉(zhuǎn)頭看著李君肅。
此刻,英俊的外表下,不再是騙子。
而是純純的財神,女子一下就換了一副嘴臉。
“小女厲紅綾,見過公子。”
“剛剛多有冒犯,還望公子海涵!
“武道之路,道阻且長,剛剛能得公子教導(dǎo),紅綾三生有幸!
厲紅綾溫婉的行了一禮,螓首低垂,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tài),躍然紙上。
“去坐好!”
厲負被自家小妹這副模樣惡心到了,直接踹了對方一腳。
厲紅綾被踹的趔趄了一下,不過其并未發(fā)怒,反而變得更加楚楚可憐起來。
“公子,剛剛小女子多有冒犯,這玉髓之內(nèi),封存著兩滴精血!
“一鳳一凰,鳳凰精血,打造天兵、煉制丹藥、甚至伐骨洗髓,都是極好的!
“還望公子莫要拒絕!
厲紅綾說罷,把一個玉髓,塞進了李君肅手里,這才緩緩坐在了下首。
從這里,也不難看出,為何厲紅綾出門就被騙錢了。
比劍嬋還能散財。
李君肅感受著手里玉髓之中,那比肩應(yīng)龍血的生機力量,眼簾低垂。
“貴人,不知這當(dāng)康與巴蛇的妖血,是什么級別的?”
厲負見自家小妹正常了,一邊沏茶,一邊小心的發(fā)問。
底下的厲紅綾,也豎起了耳朵。
“妖帝!
李君肅暫且壓下心緒,把玩著手中的玉髓,語氣平淡。
“嘶...”
厲負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而底下的厲紅綾,更是雙眼發(fā)亮。
妖帝之血,直接吸收,便是大成。
妖帝血越多,自身實力越強。
“相柳、巴蛇、當(dāng)康。”
“殷湯,我就不信了,這次你還能阻礙我嘗嘗玄鳥之血是什么滋味不成!
厲負內(nèi)心開始打起了算盤。
“屆時,皇朝方面,會派人前來與你們接洽!
李君肅收起鳳凰精血,拿起玉簡說著。
“她,負責(zé)幫助九黎戰(zhàn)士們,轉(zhuǎn)化氣血!
李君肅看著厲紅綾,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說道。
看在鳳凰精血的面子上,就給她壓力小一點的工作好了。
“沒問題,公子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
厲紅綾忙不迭的點頭。
“告辭。”
李君肅說罷,漸漸化為死氣,消失在原地。
“鳳凰精血不凡,回你一禮。”
離開前,安王看著厲紅綾一副乖巧模樣,憑空變出一滴精血,由死氣凝集,送到了厲紅綾面前。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沒有白占這種人便宜的習(xí)慣。
換成少林,那搜刮就搜刮了。
死氣,消散在大殿。
而底下的厲紅綾,看著被死氣與星辰之意共同包裹,深邃的黑色玉石,閃爍著金色星光。
在這華美的玉石之內(nèi),一滴應(yīng)龍之血,靜靜流淌。
“應(yīng)龍...”
厲紅綾連忙將其收入須彌戒中,而后巨大的驚喜包圍了她。
少女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靠著椅背的少女,一副安詳模樣。
厲負聽到應(yīng)龍二字,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東西。
“突然感覺,勞作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厲負酸的雙眼都發(fā)紅了。
那,可是龍祖之血。
要是讓這兩兄妹知道兵主給安王留了一整盆應(yīng)龍血,指不定發(fā)狂成什么樣。
“真是貴人啊!
厲負回過神后,喃喃低語。
連應(yīng)龍血都有,有相柳巴蛇這種兇獸的血,再正常不過了。
......
嶺南,兵營
“首領(lǐng)!”
黎襲依舊是最先跑來迎接死氣的戰(zhàn)士。
現(xiàn)在的黎襲,在兩次死氣加持下,對于其的感知無比敏銳。
黎襲身后,黎戈同樣不慢。
身影凝聚,李君肅看到面前二人,一抬手。
兩枚玉簡,漂浮在二人面前。
“首領(lǐng),這是?”
黎襲看著玉簡,眨巴了一下眼睛。
“萬妖血典,還有血海無量經(jīng)。”
“在戰(zhàn)場上,適合你們。”
李君肅看著黎襲肩膀包扎的傷口,還有黎戈手臂被包扎起來的傷口,語氣平靜。
九黎戰(zhàn)士之中,受傷比較多的反而是精銳們。
他們個個沖鋒陷陣,黎戈被兩位妖皇圍攻,導(dǎo)致手臂受傷。
黎襲則是被妖皇拖住,讓妖王偷襲了。
“首領(lǐng)最好了!”
黎襲笑嘻嘻的接過玉簡,往眉心一碰。
“多謝首領(lǐng)!
黎戈同樣接過玉簡,往眉心一碰。
這一下,就讓黎戈黎襲,眼中閃爍不定。
“好好修煉!
李君肅看著二人,干脆再分出應(yīng)龍血,送到二人面前后,身影漸漸消散。
回去之后,要著手蘊養(yǎng)兇獸。
同時,還有寒燈佛廟需要處理。
玄陰劍闕說要剿滅魔道,找不到白蓮教,堵不到魘魔殿。
其劍主惱羞成怒之下,打算攻打天魔宮,壯壯自己的聲勢。
想對其他魔門出手,皇朝沒意見。
但想對天魔宮出手?
活膩歪了。
死氣消散在原地,黎戈黎襲目送自家首領(lǐng)離開。
“如果以前,這功法確實適合我們!
“但現(xiàn)在,我更喜歡用死氣!
黎襲看著手里的玉簡,撇了撇嘴。
比起浪費時間攢血氣,直接讓首領(lǐng)加持,用死氣驅(qū)使殺招,干就完了。
一點腦子不用帶。
“這功法適合我們,我們的體魄不夠。”
黎戈倒是冷靜。
“我們的體魄還不夠?”
黎襲挑了挑眉。
“首領(lǐng)的本源,好像無窮無盡,只要體魄夠了,我們就能承載更多本源!
“我這里的血海無量經(jīng),可以操縱血氣,影響戰(zhàn)場!
“可以把血氣換成死氣!
九黎戰(zhàn)士,是最擅長主動配合首領(lǐng)的戰(zhàn)士。
既然自家首領(lǐng)用的是死氣,那他們也朝著死氣邁進便是。
......
安王在忙的時候,方丈也沒有落下速度。
“必須快點了,不然皇朝主動勒令少林歸還天鹿,那我這一趟跟白干沒區(qū)別。”
“不過,以皇帝的性格,應(yīng)當(dāng)不會如此行事。”
“畢竟,少林主動奉上,聽著更威風(fēng)!
了慧說罷,運轉(zhuǎn)本源,一掌打入了面前的山岳。
幾乎是瞬間,山岳迸發(fā)金光。
其余四岳,也在了慧的安排下,同時迸發(fā)金光。
......
皇宮,國師府
正在調(diào)整地脈流向的云無凈,緩緩睜眼。
“佛門手筆?”
云無凈說罷,閉上了眼。
沖著拍陛下馬屁來的。
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