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之氣迸發(fā),照寒刀身開始吸納地脈之氣。
刀光亮起了純金色的光芒。
“這才應(yīng)該是安王啊!
照寒感受著純粹的地脈之氣,不免感慨。
自家主人,也終于也有了正常一點的殺招了。
安王單手握刀,風輕云淡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尖。
虛影近在咫尺,長刀也迎面斬出。
隨著純金色的威勢與虛影對撞,余波之間掀起了仁恕劍庭的弟子與靜安士卒們。
就連仁恕劍庭外待命的六扇門捕快們,都被掀飛出數(shù)里。
文儒山更是以二人交鋒處為中心,直接裂開。
接著,在純金色的力量交鋒之中,潮水一般的力量,連綿不絕的擴散。
而后,第二波本源對撞擴散。
原本滾落的碎石,直接被震為齏粉。
齏粉飄散,讓北門絕與白啟,都不免咋舌。
半空之中,白鹿雙手握著劍柄,試圖再進一步。
而李君肅單手握刀,一副淡然模樣。
白鹿身后的虛影,察覺到地脈對于安王的認可,漸漸歸于寧靜。
周公虛影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面前的敵人,得到了地脈認可。
得地脈認可的,便不是敵人。
周公歸于寧靜,白鹿可遭殃了。
只見李君肅手腕突然一轉(zhuǎn),照寒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挑開了平天下。
接著,長刀斬下,白鹿因為周公歸于寧靜,導致自身本源停滯了一瞬。
在這級別的戰(zhàn)斗中,哪怕半息,都可能致命。
照寒干脆利落的切開了白鹿的胸膛,而挨了一刀的白鹿,也在下一息,猛得拉開了距離。
血液從高空落下,出現(xiàn)在遠處的白鹿,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齜牙咧嘴了起來。
這一刀,是真疼。
不同以往,如今的死氣,可以侵蝕白鹿的生機了。
生機被侵蝕,外加死氣帶來的死亡之感,讓人永生難忘。
痛苦與絕望,會帶來生不如死的體驗。
“不絕青山!
白鹿看著李君肅,忍住疼痛,手中長劍開始凝聚意境。
連綿不絕的青山開始顯現(xiàn),文氣猶如白云繚繞。
手持平天下的白鹿身影消失,直接融入了青山之中。
“夫子,我又錯了!
白鹿隱于青山,看著淡然的安王,自嘲一笑。
他掌握的殺招不算多,當初儒祖便說過,學武不練殺招,不如棄劍握筆。
與腐儒們所想的完美文圣不同,儒祖是位性格十分鮮明的......人。
在宋遭遇追殺時,儒祖化妝潛逃,在衛(wèi)見南子時,說出了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
罵原穰,老而不死是為賊。
罵晝寢的宰予,朽木不可雕。
被鄭國人形容累累若喪家之狗,儒祖的回答也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然哉,然哉。
如此性格鮮明的一個人,在看白鹿掌握的殺招太少,自然不會客氣。
儒祖沒少陰陽白鹿,讓他不如好好學文。
此刻,白鹿看著李君肅,嘆了口氣。
他此刻算是體會到,捉襟見肘的感覺了。
不過終歸只是一瞬間的思緒罷了,白鹿很快收斂了心神。
他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靠的也不是殺招,而是對于有教無類,仁恕教化那顆堅定的心。
“文平天下。”
白鹿舉起平天下,伸出手掌,撫上劍鋒。
劍鋒劃破掌心,鮮血祭入劍鋒。
平天下劍身之上,浮現(xiàn)出種種異象。
“禮定,山河。”
白鹿的身影浮現(xiàn),這一次,不絕青山連綿不絕,天穹異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王朝的祭禮虛影浮現(xiàn)。
華貴的禮儀,加持起仁恕劍庭的所有人。
而這些人身上的文氣,也反哺加持在了白鹿身上。
仁恕劍庭沒有驚天動地的殺招。
有的,不過是一招招堂皇大氣的意境演化絕學。
“無禮之人,當負九鼎之重!
“失仁之人,當受天地之罰!
白鹿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君肅,長劍一揮,劍尖直指對方,猶如審判。
緊接著,白鹿松開手,太牢禮起,隨著昭夏樂響起,平天下刺入了靈獸一元大武的腹部。
圜丘祭壇拔地而起,三層分別象征天、地、人。
禮器,六尊六彝按照周禮所定的春宮方位顯現(xiàn)。
隨著云門黃帝樂起,文氣迸發(fā),與死氣分庭抗禮起來。
李君肅更是感覺到,王威又被壓了一大截。
“應(yīng)該讓殷大哥來的。”
李君肅感受著周王朝對于王威的壓制,內(nèi)心輕松想著。
周滅商,對于王威道,那可是往死里針對。
李君肅不免好奇,要是殷湯來了,會作何反應(yīng)。
底下的白啟與北門絕,看著實力暴漲的仁恕劍庭弟子,挑了挑眉。
“這群弟子,怎么有點像士卒?”
北門絕看著天穹的異象,輕聲吐槽。
“俠以武犯禁,皇朝一旦勢微,江湖門派他們能潛龍在淵,接飛龍在天。”
白啟雙手抱胸,看著天穹說道。
毫不夸張的說,把仁恕劍庭丟外面去,橫掃絕大部分外邦輕而易舉。
這群弟子能與靜安士卒打的有來有回,在禮定山河加持下,甚至能略微占上風。
“無威無生。”
面對如此浩大的意境,李君肅只是握著刀柄,淡漠輕喃。
孽龍受到呼喚,從遠方遨游而來。
王威,直接將圜丘祭壇給震裂。
面對周天子虛影,與那一位位大臣諸侯的威勢,安王只是淡漠的一抬眼簾。
在虛影們的驚駭之中,長刀橫斬。
征伐外邦,平定江湖,以武安邦。
區(qū)區(qū)禮字,還壓不住安王。
王威,直接粉碎了這浩大的意境。
下一刻,身影消散。
“酆都送葬!
在白鹿驚駭上眼神之中,長刀從下往上,黑紅色的刀身之上,酆都城影浮現(xiàn)。
照寒毫無阻礙的直接在白鹿胸前,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斬痕。
這一次,酆都送葬不再是單純的喚出酆都城助陣。
酆都城直接被照寒容納,借助刀身,直接掠奪敵人本源。
白鹿這一次,感覺渾身一軟,失去了反應(yīng)的時機。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從下往上,一道斬出,在自身鮮血襯托下的冰冷雙眸。
“掠日,浮光!
李君肅刀勢一變,又從上往下,斬出一刀。
這一次,天穹之上的天庚虛影瞬間被吸納,在照寒的刀身上,璀璨的金色星辰居于其中,金光向兩邊伸展。
一瞬之間,殺星大亮。
長刀無情揮落,白鹿只得伸出未握劍的手,照寒干脆利落的切斷了他的手臂。
同時,本源被掠奪的空隙,讓白鹿身形不穩(wěn),直接從高空墜落。
“嘶...有點離譜了!
白啟看著這一幕,不免佩服。
不知道的,還以為白鹿是融己。
“沒有破血,很難跟君肅交手!
“要跟君肅打,自身氣血必須有天地之力。”
“快結(jié)束了!
北門絕看著這一幕,毫不意外。
北門絕話音落下,白鹿砸入地面,斷掉的手臂摔在不遠處。
這一次,平天下直接從白鹿手中掙脫而出。
儒雅的儒文靈再次現(xiàn)身,握住了自己的本體,微微抬頭,看向天穹中,居高臨下的殺神。
“接下來,我跟你打!
儒文靈看著李君肅,手中長劍響起劍鳴。
“你是老實跟我回去!
“還是成為半死不活的戰(zhàn)利品被帶走!
天空中,安王垂眸,看著儒文靈,語氣不疾不徐。
“好,說得好!”
白千恨內(nèi)心暗爽道。
儒文靈聞言,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
儒文靈下意識張嘴,但看著對方淡漠的樣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斷臂,閉上了嘴。
她是比較暴躁,但不是傻。
“贏了我,再談其他!
儒文靈最后還是挑釁了一句。
不讓她罵人,憋的難受。
而且,她也確實不喜李君肅。
走王威,行霸道,儒家最厭惡的兩條路,李君肅全占了。
回答儒文靈的,是漆黑的天穹。
死氣匯聚,黑金色的死域,漸漸蕩開。
“白啟大哥,北門大叔,你們帶人先退出去!
李君肅感受著死域的威能,挑了挑眉。
“往外撤,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了!
白啟立刻下令道。
他能感覺到,死氣要發(fā)威了。
剛剛李君肅只用王威,讓死氣本就郁悶。
現(xiàn)在,承載了死氣大道部分演化的李君肅,讓其能夠展露部分威能了。
不爽加上死氣本身的霸道,別說靜安士卒,就是虎屠衛(wèi)在場,都得感覺到肌膚疼痛。
死氣能夠侵蝕、吞噬、消融,其余任何本源。
隨著大道與安王相融越緊密,死氣的威能只會愈發(fā)離譜。
底下的儒文靈,都咽了咽口水。
......
商王宮
“王上,您要去哪?”
伊飲看著離開的殷湯,有些好奇。
“感覺到了一股惹人厭的氣息,我去瞧瞧!
殷湯一撫衣袖,邁出大殿說道。
吃著飯,突然感覺到一股惡意,這讓殷湯有些莫名其妙。
推演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來自周王朝的惡意。
這讓殷湯笑了,這群后人,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王威啊。
“你們最好祈求地脈別映照你們,不然我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商王。”
話音落下,身影消失。
正如人皇與兵主的恩怨一般,殷湯對于周,說不上厭惡。
但是以仁禮貶自己的王威一道,那就是欠揍了。
地脈映照的強者越多,不同勢力之間的恩怨也會越復雜。
商周都自認為人皇之后,以后軒轅氏指不定還要被曾曾曾孫輩的后人找上門。
問問他,更喜歡哪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