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肅看著面前的高山,明白了為什么世人找不到天山了。
李君肅感受著體內(nèi)道種的波動,而后看著最高山峰上,在云霧繚繞中,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虛影,似懂非懂。
他理解的是,道種找到了凌霄劍法的所在地。
不懂的是,為什么凌霄劍法可以自己藏匿起來。
或者說,他有點(diǎn)不理解,為什么功法可以自己藏起來。
“難道功法也能有神智?”李君肅腦海里閃過這一個無厘頭的想法。
不過很快,李君肅就拋開了這個想法,看著面前有些古樸的青石板,踏了上去。
腳步踏上去的一瞬間,一股重壓直接傳來,李君肅感覺到了泰山之重。
李君肅感受著熟悉的感覺,明白這是問心了。
不過李君肅還是有些心驚,玉帝的實(shí)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一卷劍法,給他的壓迫力宛如當(dāng)初跟方大義死戰(zhàn)。
要不是自己身體強(qiáng)韌,很有可能直接被碾成肉醬。
要是玉帝殘魂在場,也是要為李君肅捏一把汗的,畢竟確實(shí)就像李君肅感覺的一樣,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被碾成肉醬。
只不過李君肅沒有注意那些被風(fēng)干的失敗者罷了。
天山劍門得到的凌霄劍法,恰好是玉帝問心的最后一式,這一劍的名字就叫做問心。
是可以問心的劍法,這也是為什么天山劍門哪怕只有這一招半式,也可以打的敵人跟他們一樣盡皆隕落的主要原因。
天山劍門學(xué)會這最后一劍問心的弟子本來就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自爆了。
要是這些炮灰弟子還在,天山劍門也不至于炸的那么快。
好處在這里,壞處也在這里,學(xué)會問心一劍的弟子是天才不錯,但天才終歸是少數(shù)。
好處是可以壓制其余劍門,壞處嘛...因?yàn)樘觳攀巧贁?shù),在天地劍門這種戰(zhàn)場,只有爆炸這一個可能性。
所以問心一劍就消失了,本質(zhì)是天地劍門內(nèi),道氣不足,天才太少,敵人太多。
但攜帶著道種的李君肅來了,那就不一樣了,問心一劍能源充足,自然可以現(xiàn)身了。
但問心關(guān)本身也是帶著十足的壓迫。
此時的李君肅雖然感覺身上有些束縛,但他已經(jīng)輕描淡寫的踏上了下一步的青石階,幻象也隨之浮現(xiàn)。
畢竟有鳳鳴的他,早就習(xí)慣了被天地之力壓迫。
李君肅眼前一花,很快就看到了...荒廢的城市,到處乞討的乞丐,抱著孩子淚眼婆娑的婦女,與婦女懷中哇哇大哭的孩子。
一片荒廢景象,但有個怪異的點(diǎn),那就是這些人百姓...相貌不同。
是的,就是相貌不同。
大夏天廣地闊,不管是什么模樣的人,只要是大夏人,容貌再怎么離譜,只要血脈相同,碰面只會有熟悉感。
就像蠱族,嶺南百姓不會對蠱族有抗拒。
李君肅跟白星靈進(jìn)入十萬大山內(nèi)部的時候,看到九黎戰(zhàn)衛(wèi)也不會陌生。
這還只是十萬大山的內(nèi)部,深處的妖魔鬼怪更是離譜,但哪怕雙方碰面,也不會有這種陌生感與隔閡,就算不談深處,內(nèi)部的九黎族也夠離譜了,本身那是頭頂雙角,身涂花紋的異類。
按道理,李君肅應(yīng)該接受不了,白星靈更是嚷嚷著什么異類怪物。
但二人就是接受了,好像他們本身看過九黎族一樣。
對外邦,與其說相貌不同,不如說氣質(zhì)與血脈不同。
哪怕相貌再怎么離譜,在看到九黎戰(zhàn)衛(wèi)的那一刻,李君肅是沒有感覺到隔閡的。
這是血脈帶來的認(rèn)同感,也是后面外邦人無法模仿的,哪怕大乾人也一樣,一旦認(rèn)同了外邦理念,氣質(zhì)是完全不同的,一股子虛偽的味道,真正的大乾人血脈里就會開始抗拒對方。
李君肅就沒有這個煩惱,他本人更是想著忽悠九黎族出來,進(jìn)攻安南。
安南這個詞一在腦海里浮現(xiàn),李君肅就回過了神。
這些百姓,不是大乾的百姓,而是安南的,這個想法一浮現(xiàn),面前的幻境就變得更加真實(shí)了起來。
李君肅發(fā)現(xiàn)了謎底,但面前的謎題也等著他來解。
也就是...安南的困境,為什么他們會如此,有沒有辦法拯救他們。
他們的痛苦也不是來自于戰(zhàn)亂或者魔教。
是什么呢?李君肅沒有興趣了解。
思及此,李君肅握住刀柄,而后寒光一閃,頭顱齊齊飛起。
李君肅的眼神平淡無比,跟大乾無關(guān),也不是大乾人,那就無所謂。
他沒空,也沒興趣去搭理外邦的痛苦,哪怕不是痛苦而是,思念、期待、救贖、不甘。
都跟他沒關(guān)系,他沒有那么多的閑工夫去搭理這些。
“九黎加上白虎族,再補(bǔ)個陰大哥的騎兵陣法,然后讓蠱族捕快在外掠陣,應(yīng)該可以勝!崩罹C思索著。
他回過味來了,這次問心問的是安南之事,自己確實(shí)很重視。
至于勝利了該干什么,很簡單,屠。
李君肅早就打算好了,他的道就這么簡單。
或者說...大乾本身就夠殺氣四溢了,跟大乾一個朝代的外邦,后來結(jié)局都不怎么好,哪怕到了晚期,大乾也是直接帶走了自己的死對頭。
而且是三個死對頭,一個都沒留下。
這個朝代,是李君肅最放心的朝代,他可以盡情攻伐,不必?fù)?dān)心功高震主。
沒有人可以比肩威鳳,震他?那是異想天開。
正因如此,所以李君肅可以盡情屠戮。
這就是李君肅第二個舒心的地方,外出征戰(zhàn),滅國再正常不過。
大乾只看你對外的勝利,除非像侯鈞集一樣,太過貪,又太過光明正大,導(dǎo)致自己沒了名聲,導(dǎo)致功勞也跟貪敵方國寶的錯誤相抵消。
不然大乾是不會太追究你的。
李君肅思及此,身上死氣沖霄而起,再次踏上一步。
幻象再次浮現(xiàn),這次,李君肅看著滿天冰雪與帳篷外的眾生百態(tài),瞬間明白了,這次是西域。
“殺!彪S著李君肅淡淡吐出一個殺字。
漫天雪地化為鮮紅色,騎兵們的尸骨堆滿,畜牧的馬與羊盡皆死亡,怨恨開始凝聚,吞噬著李君肅的內(nèi)心。
李君肅只是平淡的踏出下一步,他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