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是肯定的,但現(xiàn)在首要還是這幾個員工的情況!
“我認識幾個懂點詛咒的朋友,讓它們來瞧瞧,興許有辦法解決!
廖深說道,打開手提箱,從里面取出一個黑色手機。
“不用這么麻煩,我也有一個會點詛咒的朋友。”
秦諾搖搖頭說道。
廖深并不奇怪,畢竟能當(dāng)上她老板的人,多少都有點交際圈,并且可能比他還大。
“那現(xiàn)在去哪里?”
“就在這里!
秦諾走出了房間。
廖深則是愕然:“你的朋友在這?”
秦諾沒有回應(yīng),脫下上衣,露出上半身,胸口上妖艷的黑白羽翼,舒展在皮膚上,栩栩如生,仿佛還流動著詭異的光澤。
對與秦諾突然的脫衣舉動,廖深帶著一絲愕然,但很快恢復(fù)平靜,勉強帶著一絲笑容:“沒想到老板還是個紋身少年!
但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那紋身的不對。
面具上稍稍驚愕:“那是……”
秦諾指尖撫摸在跟血肉生長在一起,突起的翎羽上,低聲開口:“丫頭,緊急情況,得麻煩你出來幫幫忙!
“你還小,睡眠太長不太好,不是說要我?guī)愕教幦タ纯绰,正巧,現(xiàn)在有這個時間了!
他又說了一通話,但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廖深嘴角微微抽搐:“老板,你說的這個朋友,不會在你體內(nèi)吧?”
秦諾表情有些無奈,抬頭對廖深說道:“廖深,拿把刀給我!
廖深抽出一把匕首,遞了過來。
秦諾割開指尖,在刀刃上沾染了一滴鮮血。
低頭看著胸口,秦諾低聲開口:“別怪哥,你睡的太死了!
說完,秦諾手掌發(fā)力,將匕首狠狠地插入胸口。
廖深看著秦諾的迷之操作,沒有阻止,只是臉色上帶著不解。
刀刃刺在羽翼的中間位置,鮮血頓時濺射了出來!
鉆心的痛,頓時侵蝕全身的神經(jīng)上,秦諾眉頭緊皺,額頭上出現(xiàn)幾根突起青筋。
但很快,他就感到這份劇痛被寒意覆蓋。
以廖深的視角看去,就見胸口上的黑白羽翼在舒展著一根根翎羽,胸口上的皮膚血肉隨之蠕動。
恐怖的鬼力在胸口上散發(fā)出來,那妖異奪目的羽翼,一點點消失在皮膚上。
朦朧鬼氣,驅(qū)趕了周圍的血霧詛咒,一根吊墜懸浮,被一只小手握住。
一雙白皙的腳丫子落在地面上,夢睜開眸子,全身繚繞一層單薄的白芒,顯得空靈無染,她看著四周,俏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最后目光落在秦諾身上,大概明白了什么,問道:“哥,你找我?”
秦諾重新穿上外套,笑道:“其實也沒啥事,看你睡的挺久,就叫你出來透透氣!
夢微微一笑,笑容很甜:“是嗎,其實我也確實很想出來走走了!
“不過,看這個地方,我怎么感覺哥哥需要幫忙呢?”
秦諾輕咳兩聲:“這話傷感情了,說的好像需要幫忙時,我才會想起你!
血眼鬼:“難道不是嗎?”
秦諾擺正臉色,說道:“不過,確實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
廖深看著夢,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內(nèi)心暗道。
“這個小女孩,不是一般的鬼啊!
秦諾將眼下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夢聽完了,小臉蛋上露出一絲恍然。
“詛咒這東西,讓人頭疼,但你是專家,我想應(yīng)該有辦法吧!鼻刂Z說道。
夢認真地說道:“哥哥的忙,我會盡力。”
她抬起眸子,環(huán)視在周圍的血霧中。
眸子閃爍著,然后朝鐘情鐘意兩姐妹的房間走去……
“老板,這是你妹妹?”廖深看了夢的身影,問道。
“認得,但很親!
看廖深的眼神,秦諾覺得他應(yīng)該看出夢是煞命的鬼,但現(xiàn)在他沒心思聊這個,跟著走進房間內(nèi)。
房間內(nèi),夢看到了兩姐妹,也看到了那顆恐怖丑陋的巨大心臟。
它在跳動,沉悶的聲音伴隨著驚悚的笑聲,回蕩在放假內(nèi)。
秦諾在后面問道:“怎么樣?”
“很黑暗的詛咒,取**血祭觸發(fā),下詛咒的鬼,很歹毒。”夢低聲說道。
他看著身體不斷枯萎的兩姐妹,幽幽出聲:“兩個姐姐現(xiàn)在很痛苦,但不能出聲,也不能表達!
“哥哥,你是遇上仇家了嗎?”
秦諾點頭:“很仇的仇家!
“有辦法抹掉詛咒嗎?”廖深趁機插了一句話。
“找出血祭的那幾位,除掉就行了!
“它們在哪里?”廖深和秦諾看著詛咒。
夢沒有回答,取下一根頭發(fā),指尖一松,發(fā)絲隨風(fēng)飛起,當(dāng)飄到半空中時,突然收緊,空氣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紅線,全部被簡單的一根發(fā)絲纏在一起。
剎那間,周圍的血霧迅速消散。
穿插于兩姐妹身上的紅線,迅速斷開消失。
巨大心臟還在生動地跳動,夢沒有直接對它動手,而是拿起一邊桌子上的一把手工刀。
小手一甩,手工刀刺入角落里的墻面上,密密麻麻的裂紋,擴散開來,大量的墻皮石灰快速地脫落。
秦諾和廖深眼眉都是一挑。
隨著墻壁脫落,里面的一雙雙眼睛出現(xiàn),接著是血淋淋的身體、頭顱。
“血祭的尸體原來鑲嵌在墻壁里了!
墻里的眼睛突然跳動一下,眼珠子瘋狂轉(zhuǎn)動,鑲嵌于水泥中的身體,突然沖出墻壁,在水泥沙塵飛揚間,它們快速朝著夢撲來。
在它們的雙手上,都烙著一個血紅的笑臉,對著夢的小臉覆蓋而來。
廖深剛要做出反應(yīng),夢抬起小手,一股恐怖的鬼力,仿佛千斤頂一樣,壓在幾具尸體身上,讓它們狠狠地撞擊在地板上。
秦諾已經(jīng)取出了裂谷錘,看到這一幕,才想起,夢雖然看著柔弱,可本身是只災(zāi)難級別的鬼。
雖然主要的詛咒和鬼力都來源于惡念夢,但隨著時間推移,善惡兩念已經(jīng)在一點點融合。
善念夢自然也享用這份力量,只是不是主要力量罷了。
善念夢看著那些尸體,黛眉動了動,又取下一根發(fā)絲,隨著發(fā)絲飄在空中撩動,下一瞬間,簡單粗暴地將四具尸體切割成碎片。
碎肉一塊塊灑落在地板上,就像是燒紅的碳的一樣,快速碎裂成灰燼!
秦諾面色微變。
他倒沒想到夢這么狠,直接粉碎了幾具血祭的尸體!
但很快地,他就看見發(fā)絲從碎裂的尸體里,纏住了四個虛白的靈魂體。
發(fā)絲落在手心里,小手一握,四個靈魂消失不見,夢扭頭對秦諾解釋道:“尸體必須粉碎,不然又成了傀儡,這四個靈魂后面我會放掉!
她的口吻,就像是在解釋自己不是個壞女孩。
秦諾倒是覺得,過于善良并不好,但相信善念兩念完全融合后,她的這種心境會一點點被消磨。
隨著血祭的四具尸體死亡,那顆心臟仿佛失去了生機和鬼的源泉,逐漸地停止跳動。
表面上,開始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皺褶,更加惡心難看。
“可以了,現(xiàn)在只需要從心臟里,取出靈魂還回兩位姐姐體內(nèi)就沒事了……”
夢微微笑道。
她剛說完,秦諾和廖深卻是發(fā)現(xiàn)心臟忽然在瘋狂地膨脹。
墻壁的血色笑臉,陰測測地笑了幾聲下,口吐人言:“我是沒想到,詛咒還能被破,還是給一個黃毛小丫頭破了。”
夢看著那一張笑臉,說道:“你的詛咒很潦草!
“不過看來是你隨手下的,跟你真正的實力還差很多。”
“你也不弱啊,黃毛丫頭,自化詛咒的鬼很難見了!
秦諾看著那笑臉,突然開口:“我的員工受你照顧了!
“別擔(dān)心,很快我就找上門,包括你在內(nèi),還有那叫漓泉的,每人還回去一份大禮!
對方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靠這個丫頭嗎?”
“她雖然潛質(zhì)很大,成長下去,不難想象,但現(xiàn)在嘛,還嫩的多!
“如果你們要上門,我在淵市等著,不介意手上多兩個傀儡。”
秦諾面色淡漠:“你的幕后主使也在淵市?”
“如果你抓住了我,不就知道在哪了?”血色笑臉的話語充滿了譏諷。
夢微微瞇了一下眸子,忽然拿起邊上的一把美術(shù)刀,割破指尖,然后甩出去。
美術(shù)刀刺在血色笑臉上,竟是詭異地消失。
同一瞬間,在遙遠的另一座城市暗樓內(nèi),一個身影正譏諷地笑著,下一秒?yún)s是止住。
它察覺到什么,眼前掛在墻上的一具尸體,忽然張開嘴,一把美術(shù)刀跟子彈般射出。
黑影第一時間側(cè)頭避開,但右臉還是被劃破了。
黑影用手指摸了一下臉上的割痕,昏暗光線下,露出一張刻滿密密麻麻咒文的恐怖臉龐。
它舔了舔青紫的嘴唇,森然地笑道:“有味道的丫頭,我突然對你很感興趣了,渴望把你握在手心里,任由蹂躪!”
它抬起手,握住那美術(shù)刀,看著刀刃上的一滴殷紅的鮮血,伸出鮮紅的舌頭,將那滴鮮血舔下,咽下喉嚨。
恐怖而病態(tài)的臉上,露出一絲回味。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房間內(nèi)。
夢睜開了雙眼,扭頭對秦諾說道:“哥,我找到它的準(zhǔn)確位置了!
血色笑臉繼續(xù)開口:“那顆心臟快要爆炸了,爆炸后,你的那對雙胞胎員工,就只是兩具軀殼!
“試試看,能不能救下她們?”
說完,那張笑臉消散而去。
秦諾抬頭,此刻那顆肉瘤心臟已經(jīng)膨脹到天花板,隨時炸裂開來。
廖深退后幾步:“情況不妙了!
這一爆炸,估計整個幼兒園都沒了。
夢小臉變化幾下,果斷地抓住那一根發(fā)絲,纏在雙胞胎姐妹身上。
然后,手掌一翻,上面多了一張血色紙人。
這紙人秦諾自然認得,黑鴉鬼校的詛咒本源。
“交給你了!
夢輕聲開口,血色紙人跳出手掌,分化成密密麻麻的紙人,飛舞在房間內(nèi)。
然后就跟蝴蝶一樣,貼在那顆心臟上,一層層地覆蓋。
伴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地板微微地顫抖,看起來是心臟炸開了。
很快,那些紙人紛紛散開,在空中不斷重疊在一起。
那顆心臟消失了,甚至一點渣滓都沒剩下。
最后,那些重疊的紙人,只剩下兩張紙人。
血色紙人擺弄著小手,就好像在吩咐著那兩個分身紙人。
然后,它跳回在夢的掌心上。
另外兩個白色紙人,則是跳回鐘情鐘意身上,消融進體內(nèi)。
夢微微地點了點血色紙人,像是在表揚,然后扭頭對秦諾說道:“哥,問題解決了!
秦諾和廖深都還沉浸在錯愕當(dāng)中。
“這就解決了?”
“嗯,等過陣子兩位姐姐就會醒來了。”
似乎是印證夢的話,鐘情鐘意的俏臉上,確實以肉可見地恢復(fù)一點點血色。
秦諾不由自主地豎起一根大拇指:“給力,還是我妹靠譜!”
血眼鬼淡淡地開口:“小把戲而已!
“話說你這靠譜兩字,怎么像在內(nèi)涵我呢?”
廖深內(nèi)心不由得震驚:“這小丫頭,可比他認識的那些朋友,厲害的多了!
秦諾走過去,檢查一下兩姐妹的情況,屬于她們的氣息,在一點點恢復(fù)著。
讓廖深過來搭把手,各自抱起一個。
夢一雙小手剛在后背,滿是期待地問道:“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先回去,住所里還有兩個員工,也被詛咒纏著!鼻刂Z說道。
夢小嘴撇了撇:“怎么感覺哥哥就是讓我出來做苦力的?”
秦諾表情透著一絲尷尬,像哄小孩子似的說道:“就幫哥最后一個忙了,后面都是你玩的時間,很久沒吃糖了吧,回頭哥給你買一盒!”
夢這一聽,這才俏皮地一笑:“我就逗你玩的,沒這么小氣呢!”
夢收起血色紙人,跟著秦諾兩人走出了幼兒園。
幼兒園門口,私家車已經(jīng)停在了那里。
司機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開了車門,走上來對秦諾說道:“老板,讓我來吧。”
秦諾怔了一下,將手里的鐘意交給了司機。
兩姐妹放上了車子,廖深坐在前座,秦諾和夢在后座,雖然有些擠,但坐得下。
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夢這丫頭還在車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和迷茫,就仿佛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
秦諾叫了一聲,她才回神,上了車子。
車門全部關(guān)好,司機發(fā)動車子,說了一句:“系好安全帶!
這話聽的秦諾一陣別捏,但如實地系上了安全帶。
車子駛動,車窗外又泛起濃厚的白霧。
原本夢還想借助車窗好好看看外面,被白霧這么一檔,只能小臉郁悶地坐了回來。
秦諾看著她的小表情,安慰地說道:“放心,回頭哥帶你到處去玩,讓你好好看看精神病院外的世界!
“這個世界是怎么樣的?”夢來了興致,問了一句。
這話讓秦諾一時語塞。
驚悚世界的特色是怎么樣的?
除了驚悚,還是驚悚!
“陽光明媚,生機勃勃,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充滿真善美,反正比精神病院好多了。”秦諾滿嘴胡話。
說到最后一句話,他明顯地看見夢手背上的印記,閃爍了一下詭異的光芒。
顯然,最后一句話觸犯到了惡念夢,如果她出來了,估計直接扇他了!
廖深通過車前窗,看著秦諾和夢,聽著兩人之間得對話,越聽越迷糊。
這兩兄妹,究竟什么關(guān)系?
司機倒是目不斜視,專心致志地開車。
同樣是幾分鐘的功夫,車子停下了,車窗外的白霧散去。
“老板,到了,還有其它什么吩咐嗎?”
司機拉上手剎,平淡地問道。
“麻煩了,過陣子我要去個地方,再叫你吧。”
秦諾抱著鐘意下了車。
廖深也下車,將鐘情抱了下來。
夢站在路邊,看著眼前的小房子,扭頭問道:“這就是哥哥的家嗎?”
秦諾沒有多說:“先進去再說吧!
回頭時,那輛私家車已經(jīng)消失在了白霧中……
屋子內(nèi),面具鬼從樓上下來,瞧見了鐘情鐘意兩姐妹,沒有多問,顯然從廖深口中知道了這對雙胞胎姐妹。
倒是瞧見夢,眼睛帶著一絲意外:“這小丫頭是誰?”
“老板的妹妹。”廖深說了一句,將鐘情躺放在一張床上。
面具鬼目光透著意外。
員工們的眼神都驚愕聚集在夢身上。
夢縮了縮小腦袋,下意識地躲在秦諾身后,一句話不說。
秦諾才反應(yīng),夢一直被困在精神病院,還有一段對外人的陰影,這會兒出來,是個十足的社恐。
廖深察言觀色,大概看出來了,打發(fā)眾人:“該做什么都去做吧,別聚在這里打擾到老板!
秦諾心說還是廖深會做,對面具鬼問道:“元衫黎彤彤他們的情況怎么樣了?”
“越來越糟糕了!泵婢吖砺曇糇兊玫统痢
秦諾點點頭,然后帶著夢上樓,對廖深吩咐道:“別讓人上樓打擾。”
廖深點點頭:“明白。”
元衫和黎彤彤的詛咒,沒有鐘情鐘意兩姐妹的可怕,所以夢只是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就破解并抹去了詛咒。
夢輕呼一口氣,笑道:“可以了,幾天后應(yīng)該也能醒了!
秦諾看著恢復(fù)氣息的元衫和黎彤彤,忽然笑道:“干得漂亮,現(xiàn)在哥帶你出去散步,給你買糖!
這一聽,夢立即興致勃勃地點頭了。
然后——
秦諾將夢帶到了紅月便利店。
看著被詛咒籠罩的便利店,夢似乎明白了什么,小臉上又是郁悶。
秦諾則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糖在店里,得解開詛咒,才能買糖!”
“別擔(dān)心,店是我開的,解了詛咒,想吃什么,管夠!”
夢忍不住說道:“哥,你是不是很會騙女孩!
“我怎么感覺一直被你當(dāng)作工具人使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