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元俯身,指尖輕輕觸碰少年肩膀的繃帶。
剎那間,被攥住了手腕。
熟悉的灼熱感從肌膚相親的地方向著全身蔓延。
少年緊扣她的脈門,出手狠辣,像是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
寧熹元控制著自己沒掙扎,任由宴祁安將她壓在床上。
她幾乎是被甩到床板上,但很軟,她整個(gè)陷了進(jìn)去。
宴祁安的手扼著她的脖頸,雙膝叉開,跪坐在她的腰間。
那雙紫色的雙眸中閃爍著寒光,戾氣纏繞,像是被挑釁的兇獸,要將獵物撕碎。
黑色的長發(fā)垂下,有幾絲輕輕掃過她的面頰,很癢,讓人難以忍受。
那瞬間的殺氣和狠厲在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時(shí)漸漸褪去。
少年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砸進(jìn)了寧熹元的懷里。
“是寧寧嗎?”
滾燙的唇瓣緊緊貼著她的側(cè)頸,于是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了溫度。
雙臂收攏,他緊緊抱著懷里的少女,想要更近一點(diǎn)。
“寧寧...”
“寧寧!
少年的口中溢出了細(xì)碎的呢喃,含糊不清,卻字字帶著眷戀,勾人心魄。
寧熹元:“......”
她筆直地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像一條咸魚。
“喂,你發(fā)燒了!
寧熹元準(zhǔn)備推開壓在身上的少年,只是剛剛觸碰到繃帶,又縮了回去。
麻煩死了。
“寧寧來了嗎?”
少年依然有些神志不清,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軟。
【靠】
系統(tǒng)匆匆上線,看到這一幕,兩眼一黑。
良好的職業(yè)操守讓它不甘心地閉了嘴,然后再次匆匆下線。
寧熹元心底莫名一軟。
少年身上的溫度太高,哪怕隔著衣服,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溫?zé)岬拇皆谙骂M留下吻痕。
連帶著少年的聲音一起。
“甜的!
寧熹元伸手,輕輕拍著宴祁安的后背,將空間里的丹藥塞進(jìn)了少年的嘴里。
她特意挑了些入口即化的。
等到宴祁安身上的體溫漸漸降下去,寧熹元已經(jīng)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來之前就是準(zhǔn)備睡覺的。
這里的床太軟,太熟悉,進(jìn)入睡眠只是瞬間的事情。
她睡著了,少年卻在漸漸清醒。
宴祁安頭疼欲裂。
魔尊與他動手向來不分輕重,當(dāng)然不止是他,對待任何一個(gè)孩子都是一樣。
畢竟打死一個(gè),還會有另一個(gè)。
魔尊的生命幾乎接近永恒,只要他想,他就會擁有新的孩子。
傷口上還殘留著魔尊的力量。
他艱難地想要消化,卻無法控制。
陷入昏迷,是身體自我保護(hù)的機(jī)制。
昏迷前,他好像聽到了寧熹元叫他的聲音。
沒有及時(shí)回復(fù),寧熹元大概不會斤斤計(jì)較...吧。
畢竟她的生活中充斥著許多人,許多事。
只是無法控制地想念。
無法控制地想要將人藏起來。
“寧寧...”
這兩個(gè)字直通心臟,每叫一次,心間一片暖意。
他好像夢到寧熹元了。
又好像...
不是夢!
少女身上的甜味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濃烈。
他們糾纏在一起,陷入了柔軟的床榻之中。
宴祁安睜開眼睛,他有些記不清楚,只是在清醒的瞬間,猛然撐起了身子。
他看到了少女的臉。
日日入夢,偏偏真實(shí)的片刻,最為清晰。
幾乎是同時(shí),寧熹元也睜開了眼睛。
“干嘛?”
寧熹元將宴祁安推開,撐著身子,半靠在床邊,語氣中盡是不耐。
宴祁安動靜太大了。
她在睡夢中像是失足跌下了萬丈深淵,然后沒死,醒過來了。
宴祁安的目光卻無法抑制地落在了少女微紅的脖頸上。
方才的記憶開始清晰。
他只覺得手掌有些發(fā)燙。
“寧寧,我......”
他跪坐在寧熹元的身邊,手指輕輕去觸碰扎眼的紅痕。
愧疚和心疼如同潮水般將他整個(gè)淹沒。
“疼嗎?”
宴祁安湊得很近,他側(cè)頭,輕吻著少女的脖頸。
有些不安地攥住了寧熹元的手。
怎么...
能對寧寧動手呢?
人在生病時(shí)總是格外脆弱,他難得流露出了平日里從不會有的情緒。
寧熹元深吸了兩口氣。
沒事的。
其實(shí)還好。
就是沒睡夠而已。
“不疼!
“下次可以用力一點(diǎn)兒!
少女的聲音懨懨的,生硬中夾雜著煩躁。
她恨不得宴祁安能把她掐死。
宴祁安:“......”
他也學(xué)著寧熹元深吸了口氣,來平復(fù)心中翻涌著的情緒。
“抱歉啊,寧寧!
宴祁安的手中出現(xiàn)了小盒的藥膏。
輕輕涂抹在那道紅痕之上。
藥膏冰冷,但少年的指尖灼熱。
寧熹元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反正,太癢了。
她一把推開了宴祁安的手。
“沒事!
“過會兒就消了!
寧熹元打了個(gè)哈欠,含糊不清。
宴祁安的目光卻又落在了少女的手腕上。
與脖頸間略顯曖昧的微紅不同,手腕紅腫中透出些許青紫。
宴祁安清楚那一刻他絕對動了殺意。
他小心翼翼攥著寧熹元的手腕,有些手足無措。
道歉嗎?
道歉最沒用。
“寧寧,你打我吧!
宴祁安抓著寧熹元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側(cè)臉。
寧熹元睡意消散了。
她看著面前面色蒼白的少年,咬了半天牙。
“你神經(jīng)病吧?”
寧熹元坐直了身子,忍不住皺眉上下打量著宴祁安。
不太習(xí)慣。
宴祁安:“......”
他竭力忍耐才沒有反唇相譏。
“寧寧罵我吧!
“怎樣都行!
宴祁安還抓著寧熹元的手,說話時(shí)偏頭,輕輕吻著那片紅腫。
他的力量輕輕撫慰著紅腫的手腕。
想要將人整個(gè)抱進(jìn)懷里。
自責(zé)之后也是滿滿的歡欣。
寧寧來找他了。
比他想象的還要早。
宴祁安專心致志將藥膏涂抹在寧熹元的手腕上,纏繃帶時(shí)也是小心翼翼。
“疼不疼?”
“我輕點(diǎn)兒?”
他反復(fù)去看寧熹元的眼睛,反復(fù)問道。
然而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寧熹元干脆就是懶得理他。
小磕小碰,何必這么緊張。
“說說吧,你怎么回事?”
眼看宴祁安還在小心翼翼給繃帶打結(jié),寧熹元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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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讓我們?yōu)榈谌僬鹿恼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