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qiáng)!
無論是什么手段,一個五歲的小姑娘瞬息間殺掉兩個出竅修士,這簡直前所未聞。
且不談實(shí)力,單單就是這樣的心性和手段就讓人心里發(fā)寒。
無法想象,這樣的人會成長到何種恐怖的地步。
既然未來可能難以抗衡,還不如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
反正法陣不破...沒有人知道是他的手筆。
只要沒有證據(jù)...
宴停云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消失不見。
晃動手腕時,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猶如刀尖碰撞,殺意凌冽。
赤云仍然在震驚之中,但本能讓他攥緊手中的長劍。
小主人這么強(qiáng)?
和宴停云硬碰硬又有何懼?
氣氛劍拔弩張,沖突和殺戮幾乎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
但是又是一聲脆響。
讓人忌憚的小孩身邊漂浮佇立著一把長劍,長劍周身黑氣環(huán)繞,煞氣沖天。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猶如離弦之箭,射破了天上殘陽。
“嘩!”
巨大的聲響,好似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誅神劍又飛回了寧熹元的儲物空間之中,而法陣幻象,徹底破碎。
暖色的陽光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黑。
月光清冷。
他們還站在一樣的大街之上,只是周圍稀稀疏疏,有了過往的人群。
赤云瞬間給血影宮去了消息。
若是再戰(zhàn),援兵馬上會到。
而宴停云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
這樣的法陣...
說破就破?!
這怎么可能!
宴停云再也裝不出來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氣度,他的五官略顯扭曲,瞪大了雙眼。
看寧熹元的眼神就好像是見了鬼。
“走!”
宴停云冷聲下令。
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朝這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這里是血影城。
他本來就沒打算將宴祁安的女兒如何。
只是好奇...來看看。
恐嚇一下留個難以磨滅的印象便罷了。
沒想到...倒是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給他留了深刻的印象!
眼下幻境破碎,在血影城動手...
討不到任何好處。
宴停云一行人走的十分迅速,用狼狽二字形容也絕不為過。
“回去吧。”寧熹元對那些落荒而逃的人沒有興趣,朝著血影城的方向走去。
小孩的聲音依然稚嫩。
卻堅(jiān)定,不容置喙。
天生的上位者。
“是,小主人!背嘣频吐晳(yīng)道。
這次,語氣中多了恭敬之意。
崇尚強(qiáng)者是修真界亙古不變的風(fēng)氣。
面前的小女孩...
未來會有多大的造化,他簡直不敢想。
少主的女兒...或許比少主更強(qiáng)。
-
血影宮中,宴祁安又清理了一批人。
叛徒、探子、刺客......
不想活的人總是各式各樣,令人煩不勝煩。
宴祁安心中略有遺憾。
原本他可以和寧寧單獨(dú)過一個快樂的下午。
現(xiàn)在...
外面月明星稀,寒氣逼人。
過不了多久,赤云就應(yīng)該領(lǐng)著人回來了。
畢竟寧熹元懶,到點(diǎn)了定然要睡覺。
他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沐浴焚香,好好去除身上的味道。
收到傳訊符的時候,宴祁安心臟猛然一跳。
他慌忙從湯池之中躍出,胡亂穿了衣服,腳下瞬移的法陣正在成型。
赤云不是絕對強(qiáng)者,但在這血影城中足夠護(hù)住寧熹元。
更遑論那小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護(hù)。
可跳動的心臟依然無法擺脫慌亂和擔(dān)憂。
在踏入瞬移法陣的前一秒,他的傳訊符再次飛到空中。
這一次,傳來消息的是寧熹元。
只有短短四個字,卻讓人無比安心。
——一切安好。
宴祁安松了口氣,心中莫名其妙的緊張感終于也淡去了不少。
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擺,從容不迫離開湯池。
血影宮宏偉的宮門口,除了宴祁安,還站著數(shù)十個黑衣人。
他們方才都接到了傳訊符。
但是很快,再次出現(xiàn)的傳訊符讓他們不必再趕去。
嘖。
雖然他們對這樣的訊息照做不誤,沒有半點(diǎn)怨言。
但這不純純神經(jīng)病嗎?
剛剛拿傳訊符的時候是腦子抽筋了嗎,赤云那個小子,平白讓人緊張。
于是城門口遇見,就自發(fā)地匯聚在這里,等待赤云的出現(xiàn)。
赤云出現(xiàn)之前,最先出現(xiàn)的是宴祁安。
歪七扭八,靠著石柱、石獸的黑衣人瞬間站的筆直。
方才松弛的氣氛復(fù)又緊張。
少主也來了?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影一湊了過來。
“少主,什么事?”他低聲問道。
宴祁安:“......”
沉默半晌,少年突然嘴角上揚(yáng),眼底蕩漾出絲絲縷縷的笑意。
“怕是.....”
有什么不長眼的東西去招惹那個小祖宗。
影一:“......”
少主好像說了,但他好像什么也沒聽見。
不多時,月光灑下的大路盡頭,一高一低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里。
赤云?
是的,有一道身影是赤云。
那另一個呢?
難道是......
兩人的面容逐漸清晰,不少人暗戳戳去看宴祁安。
這位就是...
宴祁安已經(jīng)快步走上前去,將人抱在懷里,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沒事兒吧?”
少年的聲音清冽溫和,隱隱有些許迫切。
忍不住,還是想關(guān)心。
“當(dāng)然!
寧熹元咽了街上買來的靈果,揚(yáng)聲說道。
宴祁安忍俊不禁。
好可愛啊,寧寧。
他想抬手去捏寧熹元的臉,可一串冰糖葫蘆已經(jīng)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不許吐!”
寧熹元捂住宴祁安的嘴。
甜味過后,無法言喻的酸澀在口中炸開。
宴祁安:“......”
還好,并非不能忍受。
寧熹元心情不錯。
今日的恩怨在此刻終于完成了閉環(huán)。
周圍的黑衣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這樣少主都不生氣!?
血緣親情難道這么強(qiáng)大,甚至能改變一個人的脾氣性格?!
“恭送少主!
“恭送小主人!”
望著兩人的背影,眾人齊聲說道。
宴祁安:“......”
拳頭硬了,訓(xùn)斥的話就在嘴邊,但下一個糖葫蘆也塞了進(jìn)來。
赤云呆呆看著兩人,最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小主人恐怖如斯!
徹底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
其他人附和道:“確實(shí)恐怖如斯!
連對少主都敢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