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的人...
北域世家向來高傲,他們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們甘于人下或者曲意逢迎。
他們的傲氣并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比他們還要尊貴的人存在。
岑寒單手拎著劍,面上冷若冰霜。
他們不喜歡這個繁華的有些過分的臨仙城。
為首之人,楚傲天。
劍道第一人。
東域第一人。
乃至是整個下靈界第一人。
天才很多,但是名聲傳出東域讓其他所有人都如雷貫耳的只有這一個。
“寧熹元!”
楚傲天飛奔過來,就是朝著寧熹元來的。
他像是個花孔雀,站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兒,整個人要開屏一般:“歡迎你來東域!
少年依然是一身黑衣,但黑色壓不住獨(dú)屬于這個年紀(jì)的蓬勃朝氣。
寧熹元面無表情:“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早在千層塔的時候,這種歡迎的話就說過了。
“寧道友,好久不見!焙烆^疼,羞恥心三個字已經(jīng)快將她淹沒了。
真想把楚傲天活埋了。
“好久不見,寧道友!
寒螢的后邊,還有一少年。
是天劍宗另一個參賽者。
也是當(dāng)時在南域秘境中的隨行者。
寧熹元對他們來說,不止是競爭對手,還有一層救命之恩在身上。
寧熹元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至于東域的其他兩人,他們簡單的對寧熹元報以微笑。
畢竟天劍宗這幾位已經(jīng)做足了姿態(tài),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隊(duì)伍的,實(shí)在沒必要格格不入。
寒螢的羞恥心,楚傲天是感受不到了。
他還是在寧熹元面前又轉(zhuǎn)了一個圈:“看看,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寧熹元:“......”
寒螢:“......”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要自戳雙目。
她為自己的師弟長了一張嘴而感到為難。
楚傲天沒等寧熹元給出答案,突然就哈哈一笑:“就不告訴你!
表情神神秘秘之中頗有幾分得意。
總有些驚喜是要留在比賽場上揭曉的不是嗎?
寧熹元:“你修為突破元嬰了!
陳述句,簡簡單單幾個字,楚傲天不笑了。
“你...你你你你。。 背撂煜袷且娮R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朝后猛然跳了很多步路。
“你怎么就說出來了?”
剛才是開屏的孔雀,現(xiàn)在是炸毛的獅子。
寒螢已經(jīng)麻木了。
寧熹元:“你讓我猜的!
雖然有能夠掩藏修為的高階法器,但是想瞞過她就算了。
楚傲天蹲在一邊畫圈圈了。
天吶!
半步元嬰那么久,他終于突破了...
本來想隱藏實(shí)力,在比賽中扮豬吃虎,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沒想到啊...沒想到!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這么給戳破了?
不過扮豬吃虎這詞用在楚傲天身上從頭到尾就不合適。
鴉雀無聲之中。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但這兩種震驚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是對楚傲天這個人本身的震驚。
后者是對楚傲天修為的震驚。
楚傲天才多大?
十六歲!元嬰!這讓他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這是多么變態(tài)的天賦。
北域那邊幾個人都已經(jīng)變了臉色。
他們高高在上慣了,這樣天賦上的碾壓讓人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
至于西域那邊,想的東西就要現(xiàn)實(shí)多了。
他們要面對一個更加強(qiáng)大的對手。
但是想過這些之后,他們又后知后覺地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態(tài)度。
東域?qū)庫湓膽B(tài)度。
從楚傲天來,便將他們十幾號人忽視個徹底,卻偏偏對寧熹元又態(tài)度親昵,絲毫看不出東域的架子。
若是一視同仁還好。
這樣明顯的區(qū)別對待讓所有人都生出了許多心理落差。
進(jìn)而有些仇恨。
“你就是楚傲天!”
陸朝陽抓著劍,氣勢洶洶地從隊(duì)伍之中站了出來,垂眸打量著那個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黑衣少年。
楚傲天畫圈的樹枝頓住,然后咳嗽著清了清嗓子。
“是我!
他站起來,看向陸朝陽。
陸朝陽不信:“你就是那個天下第一劍,楚傲天?”
他聲音中充滿著懷疑。
據(jù)那些非正規(guī)話本說,楚傲天長得像樓一樣高,山一樣壯,怪物一樣三頭六臂。
楚傲天:“......我是!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他扭頭看向?qū)庫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寧熹元扶額后退了兩步。
然后發(fā)現(xiàn)整個南域的人都后退了幾步,這樣一來,陸朝陽一個人站在隊(duì)伍之外,顯得十分扎眼。
陸朝陽不會讓氣氛變的沉默,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開口:“我要挑戰(zhàn)你,天下第一劍!”
他向來癡迷劍道,覺得自己領(lǐng)悟真諦。
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到底當(dāng)不當(dāng)?shù)闷疬@個名頭。
楚傲天的嘴皮子又跳了一下。
覺得陸朝陽說的話有些燙他的嘴。
楚傲天沉思:“不準(zhǔn)私下斗毆!
這是四方風(fēng)云會的規(guī)定,不過這條規(guī)定沒什么威懾力,私下動手歷屆不在少數(shù)。
陸朝陽:“我們可以偷偷的!
楚傲天:???
這話都說出來了,還叫偷偷的。
沒等他發(fā)話,陸朝陽已經(jīng)皺著眉打量他:“你怎么磨磨唧唧的,該不會是冒名頂替?”
他記得話本里說楚傲天很快。
干什么都很快。
楚傲天:“...胡說八道!”
“最近很忙,沒空!
他絕不想在賽前動手,更何況面前這個邀戰(zhàn)的人不過是個金丹...
他一點(diǎn)兒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陸朝陽:“等你不忙的時候!
楚傲天:“忙完這陣兒,忙下一陣兒!
陸朝陽嘖了聲,看向楚傲天的眼神已經(jīng)有十分懷疑。
“那你什么時候休息?”
楚傲天第一次見比他還難纏的對手,咬牙:“至死方休。”
難道看不出來,他其實(shí)根本就是在拒絕?
陸朝陽話比腦子快,下一句脫口而出:“那你去死!
“......”
“......”
萬籟俱寂。
這是十幾個人無聲的沉默。
寒螢望了一眼寧熹元還有她身后的幾人,嘆息著搖了搖頭。
竟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親近之感。
這干脆就是半斤八兩。
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