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元剛剛平躺下去,宴祁安已經(jīng)湊了上來,將她牢牢抱進懷中。
“我討厭那個琴師。”
黑暗之中,少年的聲音很響亮,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寧熹元沒說話。
因為少年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我討厭秦塵。”
“寧寧別理他們!
宴祁安摟的很緊,將少女整個摁進懷里。
他好像很需要她。
寧熹元:“嗯。”
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寧熹元在宴祁安懷里拱出一個舒適的位置,安詳?shù)拈_始敷衍。
“寧寧最好了。”
少年心滿意足,連聲音都變得愉悅。
滾燙的唇落在眉心。
寧熹元推開宴祁安的臉,卻終于側(cè)身睡,將臉埋進了宴祁安的懷里。
“睡覺!
她伸手,搭在了宴祁安的腰上,輕拍了兩下。
盡量放柔了聲音。
“睡吧。”
她再次重復道。
醉了的宴祁安,比平日里更幼稚了。
宴祁安很聽話,果然沉默了。
然而這種聽話也只是一時的。
很快,少年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寧寧兇我。”
委屈是真的。
于是割裂感更甚了。
像只小狗,搖著尾巴。
與平日里那個將自己從頭到腳偽裝起來,慣會嘲弄和譏諷的少年大相徑庭。
寧熹元耐著性子:“沒兇!
黑暗中傳來一聲輕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
宴祁安:“寧寧沒抱我!
那樣的委屈又出現(xiàn)了。
寧熹元:“......”
她沉默著,然后摟緊了宴祁安的腰。
“抱著呢!
是的,抱著呢。
宴祁安身上的灼熱通過肌膚相接的地方暈開,一路燃進了她的心底。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近到她能夠聽到少年越來越快的心跳。
宴祁安:“寧寧沒親我!
他像是貪得無厭,頗有種蹬鼻子上臉的無恥。
于是寧熹元掐了一把宴祁安的腰。
沒留力,冷聲道:“宴祁安!”
有完沒完!
下半句沒說完,因為宴祁安已經(jīng)搶在她面前開口。
“晚安!
“我的寧寧!
他說的很快,然后立刻又歸于沉默。
只是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寧熹元:“......”
她其實更喜歡平躺。
真的。
平躺有一種入土為安的快樂。
現(xiàn)在這樣的姿勢,像是被人從土里硬生生刨出來,十分冒犯。
-
宴祁安睜開眼時,天光大亮。
明亮的光線甚至有些晃眼。
懷中的身體柔軟,熟悉的香味氤氳在鼻尖,不分彼此,相互交融。
這是一個寧靜安詳?shù)脑绯俊?br>
“嘶...”
宴祁安還沒動,便覺得腰間酸疼。
“......”他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大腦一陣疼痛。
發(fā)生了什么?
宴祁安全然忘記了。
他只記得自己被氣昏了頭,搶了寧熹元的酒杯。
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又是如何躺在這張床上的,竟然絲毫沒有印象。
為什么腰疼。
該不會...
宴祁安緩緩支起頭,垂眸看著蜷縮在他懷里的少女,瞳孔地震。
少女的發(fā)絲散亂,本就寬大的寢衣更顯得凌亂萬分。
他這樣近乎居高臨下地看下去,發(fā)絲掠過鎖骨,向更深處伸延。
沒入微微隆起地的弧度之中。
而纖細白皙的脖頸上更是有一連串扎眼的紅痕。
宴祁安皺眉,揉了揉太陽穴。
信息量有些大,他得整理整理。
該不會是他喝醉了...干了些...
“寧熹元?”宴祁安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女的臉,試探般的開口叫道。
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酒后亂性這種事情他聽說過不少。
但為什么他連丁點兒記憶都沒有。
少女沒理會他,只是眉頭緊蹙,顯然已經(jīng)染上了煩躁。
指尖一片柔軟、冰冷。
這樣的觸感蔓延進心底,讓人無法抗拒。
于是宴祁安的手指停在了少女的側(cè)臉,慢慢地滑動,落在了少女柔軟的唇上。
淡粉色的。
“寧熹元?”他再次開口,聲音微啞,染上了別樣的色彩。
他真是瘋了!
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寧熹元才十五歲。
還是個孩子...
雖然事實上他們本就沒有相差幾歲。
他的手指無意識摁壓在唇中,直到少女張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真的咬。
他甚至已經(jīng)感受到了刺痛。
但他早已對疼痛麻痹。
這樣的刺痛甚至比不上溫熱柔軟更加令人心猿意馬。
宴祁安慌忙抽回手,他猛然坐起,有些不知所措!
他...她...他們!
寧熹元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宴祁安坐起的背影。
“宴祁安!能不能消停會兒??”
“昨夜還沒鬧夠嗎?!”
她好煩。
昨夜真沒睡好。
有了她的警告,宴祁安雖然變的安靜不再說話,但是手和嘴都沒閑著。
沒將人踹下床,已經(jīng)耗盡了她這輩子的耐心。
宴祁安回頭,少女眼底寫滿了疲憊。
昨夜...鬧騰嗎?
他心底猛然一跳,竟覺得喉嚨有些干澀,喉結(jié)不自覺的滾動。
紅色的小痣,便也有了弧度。
“抱歉。”他開口,罕見的有了歉意。
緊接著他的手放到了寧熹元的側(cè)腰,輕輕揉捏著。
和寧熹元有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這完全就是計劃之外的事情。
于是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幾乎將他整個籠罩。
“辛苦了。”
他口不擇言。
甚至有些懊惱。
那樣的情況下怎么能喝醉?
怎么能連一點點記憶都沒有?
寧熹元:???
宴祁安的眼神太過怪異,直白熾熱,實在影響她的睡眠。
瘋了?
怎么大早上起來就發(fā)瘋。
不是...宴祁安的手在干嘛?!
“你干嘛?”寧熹元摁住了宴祁安的手腕,微微瞇眼,語氣不善。
今夜之前,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竟然如此充足。
宴祁安心底有些亂,面對寧熹元的質(zhì)問,他一時間答不上來。
他沒說話,寧熹元的耐心已經(jīng)徹底告罄。
她猛然坐起來。
兩人的距離拉近,面對面,幾乎碰到了鼻尖。
少女的睫毛他都看的根根分明。
“寧...”
宴祁安剛想說什么,已經(jīng)被推下了床。
而寧熹元很快就縮進了被子里。
他聽到她罵他。
——神經(jī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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