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齊了,幾乎辛苦了!
“誒,不辛苦,這些貨都是我們虎德鏢局壓慣的,雖然價錢比天地會貴一點,但是咱可比那些見錢眼開的癟三靠譜得多!
一個彪形大漢豪氣地拍了拍胸膛,那聲音沉悶如鼓,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顫抖起來。
隨即,他邁著大步,“噔噔噔”地上了面包車,車身都隨之微微晃動。
一個彪形大漢拍了拍胸膛,隨即上了面包車。
見鏢局的面包車離去,帶頭的戴著發(fā)簪的青衣侍女指揮道:“快,把東西搬去書房,馬大人要在四更天煉藥!
那些手下聽聞這位青衣侍女的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nèi)缫蝗河?xùn)練有素的螞蟻,有條不紊地開始搬運,朝著回廊的另一頭而去。
“這年頭還有鏢局?不都搞快遞物流嘛?”
“當(dāng)然有,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鏢局,你也不看看送的都是啥貨,那些鏢師可都是體修。”黃三道。
說得也是,正常的物流可不會送這種貨物,當(dāng)然,除了司天衛(wèi)旗下的物流公司。
只是這些世家也不見得跟司天衛(wèi)對付得來,自當(dāng)由一些存在特殊的鏢局負(fù)責(zé)押送。
“這江南……可比我想象中要有趣!
我將彎著的腰直起,縱身一躍到另一邊便再度半彎著腰行走著。
剛才聽到那閻浮的人說,四更天時,馬頭面具會出現(xiàn),這不禁讓我緊張又亢奮,連忙跟隨著那些人的蹤跡而行。
最終的目的是周衛(wèi)國的書房。
他們把貨物放下后,訓(xùn)練有素地排成兩排站著,個個神情嚴(yán)肅,目光警惕地提防著四周的一切。
“那些人不乏有修行者,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或許也用了隱匿符之類的東西!
我不敢靠太近,只好在隔壁庭院的一座房頂上,隔著一段距離觀察起來。
我和林樂菱都伏在房頂,身子盡量壓低,眼睛緊緊盯著那邊的動靜。
夜風(fēng)拂過,帶來一絲涼意,我卻渾然不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衛(wèi)國的書房前。
月光下,我們的身影與四周融為一體,仿佛也成了這黑夜的一部分。
為了能清楚感受到那里的一舉一動,我特意再催動了一張聽風(fēng)符。
這時,朱小歲在兩名青衣侍女的引領(lǐng)下,緩緩步入了書房外的小院中。
她們穿過院門,腳下的石板鵝卵石路在燈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光暈。
朱小歲的身影在光影中搖曳,她的面容在燈光與身上的黑披風(fēng)交錯,明暗之間若隱若現(xiàn),神情顯得有些緊張。
她放緩著腳步,抬頭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就在此時,書房那扇沉重的推門被緩緩拉開,發(fā)出一陣“吱呀”的聲響。
周瑞元和一位身形消瘦的黑披風(fēng)并肩走了出來。
只見那黑披風(fēng)神情嚴(yán)肅,目光如炬,直直地朝著朱小歲道:“蠱師大人,方才你去哪?”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攜帶著冬日的寒霜,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像是嚴(yán)厲的質(zhì)問一般。
黑披風(fēng)緊蹙著眉頭,那兩道濃眉仿佛要擰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滿。
他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微微向下撇,讓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更顯陰沉。
周瑞元則站在一旁,神色略顯緊張,眼神在黑披風(fēng)和朱小歲之間來回游移。
朱小歲聽到黑披風(fēng)的質(zhì)問,臉上瞬間涌起不悅之色,雙眉倒豎,美目圓睜,回?fù)舻溃骸澳阍诮涛易鍪??br>
“我做何事,還輪不到你個沒代號的人來指手畫腳!”她再次怒聲說道。
黑披風(fēng)聽到這話,沉默地微微低下頭,他緊咬著牙關(guān),臉部的肌肉微微抽搐著,心里不服氣卻又不敢再多言一句。
他那原本凌厲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像是被朱小歲的氣勢所壓制。
而周瑞元見狀,趕忙笑著打圓場。
他推了推眼鏡,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諂媚。
“哎呀,大家都別上火,別上火,咱們都是為了辦事嘛!敝苋鹪贿呎f著,一邊伸出雙手,做出安撫的手勢,“大人自有她的安排,咱們也都理解理解!
他的聲音溫和而圓滑,試圖緩和這緊張的氣氛。
朱小歲頓了頓,微微揚起下巴道:“我檢查了一番四周,免得有人搗亂。”
這個說法合情合理,不過信不信,只有周瑞元和黑披風(fēng)他們心里清楚。
“原來如此,大人想得很周全,說來也是……宋朔那小子不一定就此罷休,而且宴會上也有司天衛(wèi)的蹤跡,況且那些世家……呵呵,沒一個善茬,謹(jǐn)慎一些也好!
周瑞元的話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緊接著,他朝朱小歲拱手道:“時辰差不多了,咱動作要快,免得夜長夢多!
朱小歲擺了擺手:“你隨意吧!
周瑞元連連點點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討好的笑容,隨后便轉(zhuǎn)過身,獨自邁著匆匆的步伐回到了書房內(nèi)。
“嘩啦”一聲,他關(guān)上了門。
“看不見屋內(nèi)的事兒啊……”
我尋思了片刻,動身換了個位置。
我如同靈活的野貓一般,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落地時悄然無聲。
接著,腳步輕快地繞到了書房的另一側(cè)。
利用那虛掩的窗戶,勉強能看見屋內(nèi)發(fā)生的一舉一動。
只見周瑞元身姿筆直地走到躺在老爺椅上的周衛(wèi)國跟前。
“爸,這些年以來辛苦你了……”周瑞元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笑意像是隱藏著無數(shù)不可言說的秘密。
他彎下腰將周衛(wèi)國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周衛(wèi)國虛弱得仿佛風(fēng)中殘燭,費力地伸出一根手指。
他嘴邊的皺紋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紋,隨著他艱難地發(fā)聲而陣陣蠕動:“你……你……”
周瑞元做完這些,并沒有理會周衛(wèi)國,而是徑直走向屋內(nèi)的里屋門前。
站在里屋緊閉的門口,他對著花白的門紙,隨即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玉佩。
只見他雙手十字合十,嘴唇微微顫動,低語呢喃了起來。
片刻間,只見原本昏暗的里屋,毫無征兆地在門上浮現(xiàn)出了一道扭曲的人影。
周瑞元興奮道:“見過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