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疾馳,遠離繁華市區(qū),駛向郊區(qū)。
城市喧囂拋于身后,高樓漸少,樹木田野取而代之。
路燈間隔變長,光線昏暗,僅車頭大燈照亮前路。
偶有農(nóng)用車駛過,揚起塵土。
草叢蟲鳴,打破夜的寂靜。
遠處山巒在月色下輪廓朦朧,如沉睡巨獸。
車子在蜿蜒道路飛馳,摩擦聲清晰。
深入郊區(qū),空氣清新,滿是泥土草木芬芳
“誒,老公,你看前邊兒那輛是不是甄家的車?”
“是吧,這款車全江南就三輛,甄帥他爹前幾年搞了一輛,在幾次酒會上見過!
路過了不少豪車,趙杰和周栗子都探著頭,評頭論足了起來。
“說起來,咱能參加這次的宴會,也是多虧了樂菱。”周栗子感嘆道。
“我?”林樂菱面色迷惑。
趙杰滿臉惆悵,苦笑著說道:“你姨丈我啊,沒啥大本事。你外公舉行的聚會,向來都沒咱們家的份兒。若不是你來了江南,恐怕也輪不到咱們。”
我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目光平靜地落在趙杰身上,眼神中透著若有所思。
“話說回來,在下來江南這么久,還未請教趙先生你……”
“哈哈,不怕宋小哥笑話,我在周氏集團雖然是個副總,但只是負責一些邊邊角角的產(chǎn)業(yè)。”
他頓了頓,神色鄭重地說道:“周家最核心的,實則是典當拍賣。能進那個部門工作,哪怕拿我這副總的位置去換一個小經(jīng)理,我也心甘情愿。只可惜……唉!
見趙杰嘆氣,周栗子伸出她那戴滿首飾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柔聲安慰著:“爸爸會給你機會的,哪怕你斗不過那小野種,咱其實也不愁錢財。”
我瞪大了眼睛,驚訝又疑惑地看著他們的舉動。
前兩天還吵得要死要活,現(xiàn)在又安慰了起來。
此刻,我突然感悟到了那句“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的真諦。
“咱現(xiàn)在要去哪?周府?還是拍賣行?”我看著車外的景色問道。
車子已經(jīng)駛入了一條更為僻靜的道路,路邊的樹木越發(fā)濃密,昏黃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趙杰說道:“都是,周府就是拍賣行,拍賣行也是周府。”
我聽了這話,眉頭微皺,心中的疑惑更甚。
怎么會有如此奇特的設定?
趙杰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接著說:“這周家的產(chǎn)業(yè)布局向來獨特,將周府和拍賣行合二為一,既方便管理,又能彰顯其地位的與眾不同!
“這拍賣古董什么的在周家那都只是小兒科,據(jù)說拍賣神人之物才是重點!
神人之物?修行之物!
豈不是丹藥法寶符箓,甚至天材地寶都有?
周栗子在一旁點頭附和道:“這倒是,老爸會將部分藏品自己偷摸地保管起來,除了他自己和九爺,沒人知道在哪。那些東西基本由江南大家族和習武之人拍走!
“習武之人?”
“嗯,就是江南有不少持劍之人,而且打扮得……就像武俠劇里的人一樣,周府的管家九爺,就是一個習武之人!壁w杰解釋道。
周栗子也回憶起,連連點頭道:“對,小時候覺得九爺很兇,看他的眼神就能感覺戾氣十足,說他殺過人,我是絕對相信的!
聽到夫婦倆的話,大致知曉,他們似乎還沒有接觸他修行者的觀念。
一番打聽后,我得知了周杏子和周栗子,兩位周衛(wèi)國的親閨女,從小并非住在周府,而是江南城中與母親住在一起。
這么看來,周衛(wèi)國這是清楚,自己做的生意與修行者有關,特意不讓妻女接受另一個層面的事情。
“這是知道自己做的買賣容易引來殺身之禍,特意讓家人遠離嗎?”我心里暗想。
我再開口道:“整個江南,就周家一家做這類買賣嗎?”
“不不不,除此之外,江南還有一家,那家更是老字號了,好像是……梁家,他們專做這行生意,不像咱周氏投資各個行當!
聽聞周栗子的話,我模糊地了解江南之中的好寶貝都在哪,并將“梁家”二字記在了心里。
說著說著,地兒也就到了。
一個龐大建筑以山而建,從外面看,這座建筑果然氣勢非凡。
外頭的空地上,各類豪車琳瑯滿目,宛如一場頂級車展。
其間,我看到了不少身著道袍者,衣袂飄飄;身著僧袍者,寶相莊嚴;還有手持長劍之人,英姿颯爽。
然而,我們這輛車并未在這片空地上停留,而是沿著蜿蜒的小路繼續(xù)向后駛去。
最終,緩緩來到后方的府邸。
一座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口立著兩只威風凜凜的石獅子,怒目圓睜,仿佛在守護著這方寧靜。
圍墻高聳,墻頭爬滿了郁郁蔥蔥的藤蔓。
司機輕按喇叭,大門緩緩打開,展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精致的庭院。
庭院中青石鋪地,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幾盆造型奇特的盆景。
下了車,我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附近還停著幾輛其他人的車子。
“周府,觀云亭?”我抬頭看向前方的庭院上空書寫的字。
趙杰和周栗子也沒見過這么大陣仗的宅子,不由自主地左右打量。
“呀?那小野種果然也在……”
雖然周栗子嘀咕聲很小,但卻精準地落在了我的耳中。
等待了片刻,從迂回曲折的回廊里,款款走出了一個打扮古樸的妙齡女子。
她身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裙,裙袂飄飄,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的絲帶,更顯身姿婀娜。
女子朝我們恭敬鞠躬道:“幾位,隨我來!
我們跟在女子身后,緩緩深入回廊。
這回廊曲折幽深,期間,見到了兩三個跟她一樣打扮的女子。
“這么大的宅子,傭人這么少?”我瞥向四周,開口問道。
女子微微側頭,很有禮貌朝身后的我道:“以前很多,不過老爺喜靜,換走了不少。”
我們一路跟隨,最終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屋子前停下。
“樂菱!二姐,二姐夫!你們來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后方響起。
“周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