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很牛嗎?!來啊。〕鰜砼雠霭。!”
吳老頭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他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遼闊的天際上空回蕩。
那聲音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挑釁,沖破層層云霄,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風聲似乎也在應和著他的呼喊,呼嘯著,卷動著周圍的一切。
“那老頭出的手?”張君雅滿臉錯愕:“他不是修行者啊!為何會……”
正當她話說半截,一道駭人的血光再次飛射而來,直接穿透車門,劃過了她胳膊,連同帶著一塊血肉一同被撕扯下來。
“嘶啊~!”劇烈的疼痛,讓張君雅摔在地上。
“君雅!”我剛要上前攙扶她,又一道血光從村子內飛擲而出。
李儒湘眼疾手快,火苗在她指尖彈出,將那抹快速移動的血光抵消掉了。
“別躲車后,下田里的土炕!”
我大聲呼喊著,同時一把將張君雅抱起,毫不猶豫地一同朝著不遠處泥田中的小土坑滾了下去。
泥土濺起,我們的身上沾滿了污泥。
所有人都迅速扒拉在土坑下,身體緊緊貼著地面,勉強算有一個可靠的掩體。
“你們倆,到最下面去,別探頭出來看,也別出聲。”
吳二明和二狗子聽聞我的話連連點頭。
給張君雅喂了兩顆止血丹,隨即我微微抬起頭,面色凝重地望向半黑半黃的村莊。
儒湘,剛才那射線是什么鬼?”我眉頭緊蹙,滿心的困惑和不安。
“應當是秘法之力,威力極強,哪怕是妾身挨上,恐也重傷!
李儒湘語氣很鄭重,她的神情嚴肅,讓我們清楚地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宋老弟,你看湖里!”
聽聞張元的話,我心弦一顫,順著他的目光緊張地望向湖面。
只見那湖面之上,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霧氣中隱隱綽綽。
湖水不再是往日的清澈,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渾濁的血污。
湖中心突然泛起巨大的漣漪,一圈圈向外擴散,緊接著,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形成。
一個血肉模糊,腹部被掏空,無數(shù)的內臟往外溢的血人緩緩浮出水面,一步一步踉蹌地走向湖邊。
他每走一步,都有血水從身上滴落,在湖面上暈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這是吳老頭嗎?”我不太確定。
因為那血肉全身肌膚都腐爛模糊,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貌,身體佝僂嚴重,視覺上給人一種骨骼極度萎縮的感覺。
那血人張著滿是血水的嘴巴,喉嚨發(fā)出含糊陰森的聲音:“還我兒來……還我孫來……都是你們!都是你們!讓我失去了一切……”
他的話音未落,從他那裸露的五臟六腑中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血光,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一片血紅。
與此同時,每射出一道血光,他身上的各種內臟便成塊地脫落。
肝臟、心臟、腸子……紛紛墜地。
那血光猶如一道道鋒利的箭芒,朝我們投射而來。
“不好,快躲!”張元大聲呼喊。
血光呼嘯而至,所到之處,土地被灼燒得滋滋作響,冒起陣陣黑煙。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和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嘔。
“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全都給老子葬在這里!”那血人歇斯底里地吼叫。
他那血肉模糊的腦袋開始分裂,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緊接著,有什么東西直接將腦袋撐破,無數(shù)只密密麻麻的血蟲從破裂處涌出。
那些血蟲相互蠕動、糾纏,瞬間形成了一個新的腦袋。
這個由血蟲組成的腦袋形狀扭曲,不斷地變換著形態(tài),讓人看一眼就感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血蟲們的身軀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向我們示威。
我瞥頭看向另一邊天際,血人詭變,天地之力似被轟動,云霞中隱現(xiàn)極小漩渦,似有東西在云層蠕動。
調動天地之力,已然不是我能對付的存在了。
“這看起來像邪術!”我將小黑貓抓出:“你,能不能搞得定!
“喵!毙『谪埼仳榭s起來。
“你……白讓你吃那么多了,廢物!
從小黑貓的神態(tài)得知,這詭異血腥的景象,竟然不是邪修之法。
眼前這血人可不像六合八荒那么抽象,而是實實在在有兇狠的殺招,稍有不慎就會當場交代。
只見由血蟲凝聚的腦袋還在變化,似乎它們在努力完成什么儀式,想拼湊成某種形狀。
不僅頭部在變,袒露的胸部也在變,就連腹部的位置也在變。
隱約看見三張人臉要在這一副身體,分成三截呈現(xiàn)出來。
“三尸一體?”張元細聲喃喃。
“不好!快阻止他!”
我剛想叫李儒湘動手,扭頭一看身旁的她已然不見。
一道女聲鉆入耳中:“相公,借你匕首一用!
一道身影如閃電般劃過,李儒湘一個閃身竟已近血人身前。
只見她身姿輕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龍鱗匕首,在血光的映照下透著凜冽的殺意。
她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血人那正在被血蟲凝聚的三個腦袋。
瞬間,她嬌喝一聲,身形躍起,朝著其中一個位于胸口的腦袋插了進去。
血蟲們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瘋狂地蠕動起來,數(shù)道血光匯聚,試圖阻擋李儒湘的攻擊。
她嬌軀一抖,身后暗紅色的九尾虛影,像蜘蛛結網似的將血人包裹住,硬生生將血光按了回去。
李儒湘手腕一轉,龍鱗匕首劃過一道弧線,瞬間斬斷了一大片血蟲,連同內臟血肉都被撕扯了出來。
緊接著,她左手一揮,掌心一團狐火,狠狠地拍在腹部腦袋。
狐火熊熊燃燒,血蟲發(fā)出“吱吱”的慘叫,化作一縷縷黑煙。
面對真正的腦袋,李儒湘雙手齊出,龍鱗匕首和狐火相互配合,周身氣息驟然短暫暴漲。
反手握住的匕首捅進腦袋,狐火則順著傷口蔓延開來,將整個腦袋都包裹在火焰之中。
血人痛苦地咆哮著,身體劇烈地顫抖,但李儒湘絲毫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狐火瞬間驟然放大,直接焚燒血人全身。
頃刻間,血人與血蟲都被狐火之力焚燒,整副皮囊鋪在地上,所有東西都被燒得萎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