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無事發(fā)生,我足足躲在書閣的閣樓上修煉了好幾日。
不僅穩(wěn)定了剛晉升結(jié)晶初期的修為,還反復(fù)練習(xí)了《五雷法》。
我緊盯著手中不斷閃爍的雷電絲,忍不住連連搖頭感嘆:“這玩意兒可真是比那晦澀難懂的劍訣都還要難練得多!整整五天的時間過去了,卻也才只是勉強(qiáng)習(xí)會了第一卷。
我給自己做了一個戰(zhàn)力評估,劍訣修得第二式,五雷法修得第一卷,加上黑太歲和五雷法加成,估計已經(jīng)能與結(jié)晶后期有一戰(zhàn)之力了。
再加上掌中瓶和續(xù)命鏡,一件無限續(xù)航的法寶,一件保命法寶,我甚至都想說一句:把易法高叫過來!把巔峰王闖復(fù)活再讓我殺一次!
一大早剛走出書閣,便看見吳二明帶著兩個道童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
“宋大哥,這兩位師兄說,掌門叫你去一趟。”
張道真喚我?
難道是他查到了破除鬼修纏身之法?
我心中一喜,瞥了一眼緊閉大門的西廂房,以及張君雅的住處。
李儒湘不知是不是還在耍脾氣,但張君雅這么早指定是起不來的。
我思索了一下,便跟那兩位道童道:“二位不必帶路,我知道張爺?shù)淖∷,我自行去就行!?br>
其中一名道童慵懶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有氣無力、懶散地說道:“小宋先生,這一趟去的不是掌門院里!
“那……去哪里?”
“今日張元師兄和易法高師兄回門,掌門與二位長老在大殿等待兩位師兄帶回的消息,讓你一同前去旁聽。”
這樣啊……果然都來茅山了,易法高這位老熟人還是得見見的。
雖然他這人吧,我并不是很喜歡,但是他曾經(jīng)也救過我一命,而且相比玄靈子他可名門正派太多了。
“是該見一見,勞煩二位帶路吧!
我跟隨著兩名道童緩緩走出了書閣院,一路上在這道觀之中左彎右繞,如同穿梭在一座神秘的迷宮。
不多時,一座宏偉的大殿便出現(xiàn)在眼前。
步入大殿,粗壯的朱紅色立柱直聳,似要撐起高遠(yuǎn)穹頂。
殿內(nèi)檀香彌漫,煙霧裊裊。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斜射,地上光影斑駁。
青石磚厚實(shí),光可鑒人。
壁上滿是絢麗壁畫,講述古老傳說。最震撼的是,大殿三面皆供奉著神像。
有仙風(fēng)道骨的太上老君,有降妖除魔的天師張道陵,還有那至高無上的三清天尊等,各類道門神仙齊聚一堂,莊嚴(yán)肅穆,令人心生敬畏。
而坐在大殿主位的那個棕色卷發(fā)老頭,依舊是那么扎眼。
張道真輕抿了一口茶,朝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
我緩緩踱步走了過去,同時也瞧見了他兩旁坐著的兩位老道士。
其中一位頭發(fā)花白,那長長的白胡須如雪般垂落在胸前,面容清癯,身姿挺拔,他手握拂塵,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姿態(tài)
這是茅山二長老,自然在小木屋里見過,不過當(dāng)時光線比較暗,如今細(xì)看一番,確實(shí)像一位資深的老道士,起碼比張道真更符合我對老道士的形象。
而另一位則留著硬朗的短發(fā),緊閉著雙眼,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他雙手抱胸,肌肉緊繃,散發(fā)出一種令人敬畏的壓迫感,其身旁的茶桌上靜靜地放著一把佩劍。
這般形象再加上一旁的佩劍,我一眼便知他是茅山三長老,戒律堂長老。
三位風(fēng)格迥異、形象不同的老者端在那兒,這架勢給我整得有些緊張了。
我不自覺地拘束起來,雙手搓了搓,在邊上一排位置上,目光快速掃過,找了一個離他們最近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剛坐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忘記了禮節(jié),雖然張道真不在乎,但是另外兩位長老都在,還是需要些禮貌的。
我又趕忙起身,微微鞠躬拱手道:“晚輩宋朔,見過張爺,見過二長老,三長老!
二長老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臉上毫無表情,并沒有說什么。
而三長老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那犀利的目光猶如兩道閃電直直地朝我射來,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洞察我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
那目光中帶著審視、帶著威嚴(yán),令我在這炎炎夏日里也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
不愧是戒律堂長老,茅山目前唯一的唯劍宗話事人,光是眼神就讓人不寒而栗了。
“你就是宋長齡的孫子?”三長老聲音低沉,自帶威嚴(yán),猶如悶雷在大殿中炸響,朝著我沉沉說道。
“是!蔽业椭^恭敬地拱手道。
他目光打量了我一番,面無表情道:“年紀(jì)輕輕便已然結(jié)晶初期,比張元和法高的天賦都要略高一籌,倒算是一塊好苗子!
“畢竟宋家后人嘛,老宋這老家伙多賊啊,肯定有一些法子栽培他這孫子!睆埖勒嫘α诵φf道。
“師兄說得是。”三長老面對張道真,反而語氣變得溫順了許多,接著便繼續(xù)閉上雙眼。
我緊張地坐了下來,剛一落座,三位老者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此刻,氣氛頓時極度安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靜得能聽見我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足足坐了約十分鐘左右,只聽見大殿那莊重的三開門外,驀地傳來一道爽朗至極的聲音。
“師父!我們回來啦!”
只見一個身形瘦削、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朗浚炖锖咧恢{(diào)的小曲,吵吵鬧鬧地扛著一個破舊的背包走了進(jìn)來。
他頭發(fā)凌亂,幾縷發(fā)絲肆意地耷拉在額前,臉上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那笑容里透著幾分狡黠。
身上的道袍松松垮垮,衣擺處還沾著幾塊污漬。
他走路的姿勢也是歪歪斜斜,一步三晃,仿佛腳下的地都不平似的。
他朝門外喊了一聲:“師弟你個后生仔,能不能支楞點(diǎn),走快點(diǎn)!”
“師兄!此乃宗門大殿,你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進(jìn)殿的便就是身穿著迷彩服,一臉剛毅,身材魁梧男人。
這便是易法高。
易法高一進(jìn)門,便看見了我。
我一臉笑嘻嘻地朝他揮了揮手:“易兄,又見面了。”
“怎么是你?!”易法高眉頭緊蹙,緊盯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