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呂姐這話,看來她也是知道呂家村不少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么呂姐十七八歲便離開村子到城里打拼,這么多年以來幾乎沒有回過老家,只是往老家寄回點錢。
這呂家村不僅地勢古怪,還有妖怪作祟,有天然的屏障在,就連官方機構(gòu)都無從下手。
但凡是一個思想正常的人,恐怕都想逃離這座煉獄吧。
我簡單詢問二叔和呂姐,從出發(fā)后一直至今所發(fā)生的事情。
因為不是第一次來,二叔倒并沒有費多大勁兒,便來到這呂家村。
拎著整整一百萬現(xiàn)金上門提親,結(jié)果依舊沒有得到呂姐一家子人的同意,反而呂老太和呂老頭告知了他們要將呂姐許配給當(dāng)了和尚的呂二狗。
二叔聽聞哪能不急啊,直接把錢扔下,就要強行帶著呂姐離開這兒。
誰知,還沒走出弄堂就被呂祈康和他村里混得不錯的兄弟攔下,本來只想趕二叔一人出村,卻二叔執(zhí)意不肯丟下呂姐自行離去,也因為臨近守齋日,二人便關(guān)了起來。
呂老太想著等良成吉日后,將呂姐和呂二狗的事情成埃落定,此事便也算完美落幕了。
“呂家的人還私下警告過我,要是還有此心,就要給我上村規(guī)刑罰,哼!真當(dāng)老子是嚇大的嗎?”
二叔此時見依然離開呂家,開始多了幾分囂張的氣焰。
呂姐錘了一下二叔的胸口,語氣警告地說道:“你可別不信,村子里確實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小時候見到一些守罰的村民,很少有能活著回來的!
聽聞此話,我眉頭一皺:“私刑,還出了人命……”
我立即轉(zhuǎn)頭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呂安之。
呂安之猶豫了片刻后,點了點頭道:
“確有此事,唉,不怕丟人,我雖是管治安的,但就我一人在此,確實改變不了什么,呂家祠堂人不少,且對村里人用刑都不跟我打招呼,甚至都不告知就悄悄執(zhí)行了!
看著呂安之這副已然麻木的慫樣,完全沒有張智勇那般氣勢,有時候我都不懷疑他是不是正當(dāng)編制,還是多年以來被消磨的心性。
也罷,此事說到底也不能怪在一個村警身上,勢單力薄且在深山老林中,死一兩個警官都不會有人知曉。
“村子里有客棧嗎?”我朝著呂安之詢問道。
呂安之明顯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也是啊,這破地方向來排外,又怎么可能會有人在這里開客棧呢。
沒辦法,也只好繼續(xù)去打擾呂安之的那處小家了。
二叔和呂姐去洗漱一番,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總算恢復(fù)了幾分往昔的光彩。
我和呂安之則坐在院子里,他抽完了一根煙,然后帶著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樣朝我開口說道:
“宋小哥,我其實……一直都想問,你剛才那是……”
呂安之搓著雙手,吞吞吐吐地問道,雙手還很有模有樣地耍了一個揮刀的動作。
“你是不是會武術(shù)?還是法術(shù)?”
面對呂安之的這個問題,我怔了一下,隨后笑著回答道:“不是,我只是天生神力罷了。”
“哦,這樣啊……”呂安之無奈地撇了撇嘴,然后又取出一根煙叼在了嘴里,接著再次用一種確定的語氣問道:“真不是……什么法術(shù)?”
看著呂安之這般神情,我大概猜到他應(yīng)該是有事想要說。
“呂警官是有事相求?”
被我看穿了他的意圖,呂安之立刻緊張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壓低聲音細(xì)聲說道:
“以前啊……我也是見過挺多的神人來過村子,他們自稱為修行者,你該不會也是吧?”
我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而是一臉茫然地反問道:“來了不少奇人異士?那他們?nèi)四??br>
這村子里的人可不像封戶村的村民,有邪氣加持在身,顯然都是些殘留著封建思想的普通百姓罷了,按道理來說修行者來到此處,豈不是能夠稱王稱霸了。
不過仔細(xì)一想,之前在幻境中遇到的和尚以及那個發(fā)瘋的男人,他們都提到了修行者。
難道說,山上的那座寺廟跟那些消失在村子里的修行者有關(guān)?
“他們都神秘失蹤了,其實不僅僅是修行者,就連普通人也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莫名死在山里的某一處。”
呂安之眼眸閃過一絲絕望的神色,從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二十多年以來經(jīng)歷的各種慘狀。
“說來也很奇怪,這里又不是靈氣充沛的寶地,也沒有出世何種天材地寶,怎么會引來修行者呢?”
我對于這個問題那是相當(dāng)疑惑,特別是在這種鳥不拉屎地方還有寺廟,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不同于其他隱世宗門和世家,他們都是占據(jù)靈氣之地,而此地壓根就不存在靈力,還透著一股子妖氣。
“因為……后山的樹林,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呂安之的神情一轉(zhuǎn),變換得極為嚴(yán)肅道。
“什么東西?”我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呂安之搖了搖頭,再道:“后山之地,只有進了呂家祠堂的人才能前往,上山的路也是在后山,即便我在村里待了二十多年,也沒入祠堂!
“你沒去過?那為什么……”
“不!我曾經(jīng)去過!就在二十年前!”呂安之猛然打斷了我的話,情緒變得很是激動,眼球布滿了血絲。
我疑惑地眉宇一皺道:“所以后山有什么?”
“一片紅色的樹林!”
“紅色樹林?此話怎講?”我一頭霧水道。
呂安之思慮了片刻后,從衣服內(nèi)袋取出一樣?xùn)|西。
定睛一看,那是一塊銅灰色腰牌,上面赫然刻著一個碩大的“衛(wèi)”字。
“這是什么?”我不解道。
呂安之見我發(fā)出疑問,他明顯神情慌了一下,嘴巴微張想說什么,卻聽見黃三的聲音悠悠響起。
“司天衛(wèi)!”
黃三的突然出聲,嚇得呂安之都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了,立即左右張望。
只見黃三的小身板從我后背,一直爬到了我的肩膀上,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手中的腰牌。
“我艸!妖怪!”呂安之驚呼。
黃三反駁道:“什么就妖怪了!我是……”
“哦,原來是靈寵。
“……”黃三黑著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