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虛影倉皇地逃竄著,如同一縷驚慌失措的黑煙,在空中胡亂扭動著。
它拼命地想要遠離我,速度極快,仿佛生怕被我抓住一般。
這般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在場之人看得一臉茫然,柳智緊皺著眉頭望著那位仙家。
然而,就在它逃竄的瞬間,我眉宇之間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劍氣。
那劍氣宛如一道閃電,帶著凌厲的氣息和強大的力量,瞬間劃破空氣。
那虛影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這道金光劍氣直直地擊中。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那虛影在金光劍氣的沖擊下瞬間消散,連一絲殘渣都沒有留下。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柳智滿臉的震驚,那表情讓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自己請的仙家可都不是泛泛之輩,在他的認知里,哪怕結(jié)晶修士也不是一個仙家元神的對手,可如今卻竟在眨眼間被抹殺了,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神色變得極為慌亂,掄起黑發(fā)鞭錘就想著再次敲擊身下的肉皮鼓,試圖發(fā)出反擊。
然而,卻聽見一道冷冷的聲響在他的身后響起。
“去死吧!”我冰冷的聲音如同寒霜。
“你怎么會……嘿呀嘿呀~嗯!”
柳智睜大著眼睛,扭過頭艱難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我,他微微張著嘴,似乎想說什么,可還沒等他發(fā)出聲音,我已然猛然捂住了嘴巴。
眼疾手快,手中的龍鱗匕首毫不猶豫地當(dāng)即捅進他的背部,鋒利的匕首瞬間從他的胸膛穿出,頓時他的胸口泛起了一片刺目的紅色,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
與此同時,樹林暗處的詭異氣息此刻也消散不見。
“還想唱?我讓你唱!我讓你嘿呀!”
順勢我將龍鱗匕首從他背部用力一抽。
“刺啦”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頓時柳智的鮮血如泉涌般飛濺在我的臉上,溫?zé)岫瘫堑难任稄浡_來。
柳智在被龍鱗匕首猛地一抽之后,身體瞬間極其不自然地一扭,轉(zhuǎn)而面朝著我,臉上滿是錯愕之色。
雙手緊緊捂住那不斷涌出血液的胸口,身體如風(fēng)中殘燭般搖搖欲墜,而他右手的鞭鼓和左手的道鈴也跟著他身體的晃動而哆哆嗦嗦地搖搖晃晃起來。
我手腕一抖,將匕首高高提起,一道冰冷的寒芒倏地閃過,眨眼間就干脆利落地將他的左手直接削了下來。
隨著那只斷手頹然落地,道鈴也從他手中脫出,我反應(yīng)迅速地一把將它緊緊接住,緊接著便迫不及待地搖了起來。
“請~神~嘞!”
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這空曠的空間里不斷回蕩著。
霎時間,幾道仿若幽靈般無形的氣息猛地從我周身如疾風(fēng)般迅猛掠出,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席卷了柳智的全身。
眨眼間,他整個人就仿佛被無數(shù)把利刃切割一般,全身變得血肉模糊不堪,觸目驚心。
他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痛苦,艱難而又緩慢地向后緩緩挪動了兩步,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隨后便如同一灘爛泥般“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會斷絕。
氣喘吁吁的我低下頭,看了看那瀕臨死亡的柳智兩眼,隨后抬起頭望向另一頭的僵尸。
只見那道僵尸的身影定定地站在原地,先是恍惚了幾下,像是失去了某種力量的支撐,隨后便在一陣輕微的響動中直接散架了,噼里啪啦地碎成了一堆令人作嘔的肉塊。
“宋……宋道友,謝……謝謝你……”
聽著柳智那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抬起手捂著自己方才被擊打得仍舊火辣辣疼痛的肩膀,緩緩低下頭來,重新將目光投向已經(jīng)倒地的柳智。
“謝我?謝我什么?謝我殺了你嗎?現(xiàn)在就別在這里佯裝了,這會擺出一副好臉色,方才要殺我的難道會是別人?”我冷冷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冷漠。
此時臉色煞白如紙的柳智,嘴角竟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般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是那么的詭異又親和。
“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的,之前的我……都是它們,是它們逼迫我的,我殺不了你,你能跑,可如果不殺你,我就會沒命了!”他艱難地吐出這些話,每一個字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柳智的后背汩汩流出,迅速地滲透在身下土地的泥土上,在他的身體周圍漸漸形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泊,可以明顯看出他此時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絕無活下去的可能了。
我表情極其復(fù)雜地定定站在原地,腦海中如潮水般回憶起柳智這些天來一直以來的一言一行。
他的種種表現(xiàn),實在是太過撲朔迷離,讓人難以準確地分辨出到底是真是假。
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這一刻,我心中也依舊一直被疑惑所充斥著,不斷地思索著,他此刻所說的這些,到底是否是在說實話,還是又一次的欺騙與偽裝。
“我……我都要死了,不會再迷惑你了!绷菨M是感慨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解脫,“終于安靜了,腦子里沒人說話,真好!”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所謂的仙家逼你的?”我緊皺眉頭,開口問道。
“呵,宋道友信不信無所謂,從習(xí)得跳大神之技藝起,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我曾也反抗過,沒用,人……是不可能斗得過仙家!
柳智艱難地喘著粗氣,繼續(xù)說道,“宋道友,我的確是柳家弟子沒錯,是如今本家家主最小的兒子,都怪……都怪我一時貪念,撿到那本秘法,這才變成了如今這般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樣。”
我怔怔地呆滯在原地,心中實在難以分清他現(xiàn)在所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又一輪陰謀。
我提起龍鱗匕首,正準備壓在他的脖子上,而他卻緩緩伸出右手,緊緊抓住了匕首的刀刃,手心上的血頓時如泉涌般直流而下。
下巴盡是血的柳智笑道:“宋道友,修行界沒你想得這么簡單,下次遇到修行者,記得多留個心眼,宋家后人,在別人眼中可就是行走的唐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