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菱呆滯的神情,頓時變得清晰,她微微點頭道:
“好,十五分鐘,再久的話,我直接打暈她吧!
?
也不至于這么暴力吧。
尤開呆立當場,臉上的表情仿佛被定格,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看著林樂菱走進廚房,發(fā)出淘氣的笑聲:
“張姐,我來幫你吧,寶寶的碗還沒洗嗎?我來!
“不用,不用,哎呀,林同學你太客氣了……”
“沒事,沒事,反正他們兩個還有學校的課題要聊,我也聽不懂!
“哈哈哈,林同學,宋同學是男朋友嗎?你們真般配。”
廚房內(nèi)傳出有說有笑的聲音,兩女在里面聊起閨事。
尤開目瞪口呆道:
“不是說林同學中邪了嗎?之前就見她待在你身邊,一句話都沒說過,我還以為……”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攤了攤手道:
“因為林家聽我的話,配合治療,這才讓她好了七七八八,所以……”
在我的暗示下,尤開激動地點點頭道:
“那就拜托你了!我一定全力配合,全力配合!
我跟著尤開走進衛(wèi)生間,隨即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
一眼便看到,衛(wèi)生間內(nèi)的角落,有一個不大不小消火栓箱。
我不是很清楚,家庭內(nèi)還可以放置這么一個東西,至少我在村里是沒見著。
看著消火栓箱內(nèi)隱隱約約竄出的黑氣,我伸手拉了拉把手。
鎖住了?
難怪這么久以來,張蓉沒發(fā)現(xiàn)。
尤開并未著急打開消火栓箱,而是從洗手池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除臭香氛,插在一旁通電。
頓時衛(wèi)生間內(nèi)傳出清新的味道。
看得出來,尤開為了避免妻子發(fā)現(xiàn)自己做這些事情,特意想了不少掩蓋的手段,
尤開掏出熟悉的一大串鑰匙,熟練地摸出其中一根,插在消防栓箱上,輕輕地朝外打開。
位置靠近的我,頓時便聞到那股惡臭味。
消防栓箱內(nèi),沒有任何的滅火設(shè)備,映入眼簾的是一只橘貓的尸體。
橘貓被掛鉤穿過腦袋,從下巴處勾住,整個身軀被提起懸掛起來,身軀很筆直,看起來僵硬冰冷。
它的眼睛緊閉,毛色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肚子有一條半個手指的傷口,傷口露出一張黃符的一角。
箱子周圍散落著不少符紙,三根眼熟的蠟燭,只不過已經(jīng)燃燒殆盡,只留下一塊殘留。
潔白的箱壁被血液涂成紅色,勾勒出詭異的圖案。
除了蠟燭燃燒完,以及動物尸體不一樣,其他的地方與教師辦公室內(nèi)的儲物室柜子的情況,幾乎是完美復(fù)刻。
望著被死狀殘忍的橘貓,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尤開,不露聲色。
很難想象,當初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才會如此狠心殺害橘貓,并且以這種手段將它掛在家中一角。
我注意到,橘貓的脖子上有個項圈,隱隱約約看見刻著什么字,因為被血液遮蓋,無法看得仔細。
我并沒有著急用龍鱗匕首將消防栓箱內(nèi)的圖案破壞,那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而是從背包里拿出幾張符紙,將那些血色圖案盡數(shù)抹去。
“貓被雞通靈性,想要徹底破除此法,還得讓貓入土為安,若不然即使破了法,你怕是會其他邪祟盯上!
我輕描淡寫地跟尤開說了一句,尤開被嚇得直冒冷汗,滿口答應(yīng)。
從柜子里拿出幾個黑色塑料袋,將橘貓從消防栓箱里取下,在塑料袋上包了一層又一層。
我看著他的動作,眉頭一皺,有些難以言表。
他的動作未免過于熟練,不說會對動物尸體產(chǎn)生抗拒吧,但也太過于鎮(zhèn)定了。
至少對于普通人來說,面對被用手法極其殘忍殺害的動物殘骸,多少都會產(chǎn)生一絲膽怯才對。
這家伙,之前到底是瘋魔成什么樣子。
“宋大師,我……我現(xiàn)在就去辦,找個無人之地,將它安葬起來!
尤開用了十幾層塑料袋,包裹出一個厚重的物體,將其藏在自己的黑西裝內(nèi),慌慌張張地朝我說道。
“快去快回,我再看看你們家里還有怪異的地方!
我不知該是無語還是該高興,尤開如此放心我待在他家里,面對他的妻兒,該說他對我足夠信任,還是過于利己。
走出衛(wèi)生間,我還未坐到沙發(fā)上,尤開還未出門,剛走到玄關(guān)處,廚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誒,老尤,你這又是去哪呢?”
張蓉手上端著一大盤切好的水果問道。
尤開手腳一愣,不敢轉(zhuǎn)身,背對著說道:
“呃……我還有幾份資料落下了,現(xiàn)在去取,馬上回來!
說完便徑直走了出去,并且關(guān)上了房門。
“喂,你……真是的,自己的學生還丟給我……”張蓉輕聲埋怨地嘀咕了幾聲,隨后招呼著林樂菱道:“來,坐,吃水果!
我尷尬地笑了笑,幫忙接過果盤,看了一眼嬰兒床說道:
“張姐,咱在客廳這里說話,會不會吵到孩子!
張蓉擺了擺手道:“不會,這孩子睡得老沉了,平時我在家里看電視,他都不咋被吵醒,以后長大了怕是個小懶豬,哈哈!
我一邊微笑點頭聽著,一邊仔細打量著張蓉。
無論是身上的氣息,還是精神狀態(tài),都非常正常。
接下來,便是孩子了。
我臉上洋溢著淺淺的微笑之情,指著客廳角落的嬰兒床道:
“我能看看孩子不,我家的爺爺以前是算命看相的,從小略懂一些!
張蓉聽聞,愣了一下,有點興奮地笑道:
“那好啊,瞧瞧也不吃虧,哈哈,謝謝小宋啦。”
看得出來,張蓉其實不信什么算命看相,只是為了避免與不熟的人同坐一起,場面難免會尷尬,只好找點話題。
我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朝著嬰兒床走去。
孩子安靜地躺在嬰兒床里,小手微微握拳,小嘴輕輕嘟著,呼吸平穩(wěn),沉浸在甜美的夢鄉(xiāng)中。
小孩子睡覺都是不老實的,聽見我靠近的聲音,輕輕一轉(zhuǎn)身,露出小腳丫。
我定睛一凝,赫然看見孩子的腳踝,那稚嫩的腳踝上卻有著一塊顯眼的淤青傷痕,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