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孫爺差傭人做了一頓十分豐盛的飯菜招待我。
本來想跟我喝上一杯,看得出來孫爺和孫文天一樣,都是愛酒之人,上桌都不忘記喝上幾杯。
不過被我推托掉,只要是我今夜還要守在宅邸中,待孫爺沉睡之時,說不定隱藏起來的惡鬼,會再次來襲。
若是平常,孫爺敬酒,別人不領(lǐng)情,估計他會很不高興。
可我不一樣,我是來辦正事的,自然不會為難我。
林菱樂在旁一言不發(fā),孫爺自然也不會給一個小姑娘灌酒。
“林菱樂是吧,文天跟我講過你的事,我與你父親曾經(jīng)在商業(yè)酒會上見過幾面!
孫爺打量著林菱樂,見孫文天時不時盯著林菱樂看,便一眼就猜到,眼前這姑娘就是自己孫子時常掛念的心上人。
林菱樂眼神呆滯,嘴巴卻很有禮貌道:“是,家父也提出過孫老板,說您是眼光獨到的商業(yè)前輩!
孫爺臉上掛起了一抹笑容,果然男人都愛聽小姑娘的夸。
“我這孫子愚鈍,也有些迂闊,若你看得上就處處,看不上的話,我讓這小子滾一邊去,大老爺們老纏著人家小姑娘也不是個事兒!
沒想到孫爺竟然不慣著自家孫子,估計也是知道孫文天是什么德行。
孫文天一副有苦說不出,一言不發(fā)埋頭吃飯。
還以為自家老爺子見到孫子喜歡的姑娘,會幫忙當(dāng)僚機,卻誰曾想……
晚飯后,我?guī)е『谪堅趯O宅里繞了一圈,倒也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出現(xiàn)異樣的地方。
倒是覺著,這個宅邸著實太大了,走完一圈,不免出了一身汗。
我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是孫爺入睡的時間。
我跑上樓,到孫爺?shù)姆块g。
孫宅共四層,還有一層地下室,四樓最頂層可以說都是孫爺?shù)牡胤剑?br>
臥室,書房,私人娛樂廳。
唉,有錢人就是好。
按理來說,老人家都不會住太高的層數(shù)。
不過孫府有家用電梯,自然不用擔(dān)心老人腿腳不好,上下樓不方便。
我抬頭便看到,四樓走廊全是監(jiān)控,幾乎沒有死角。
我轉(zhuǎn)頭便問孫文天道:“你們家監(jiān)控可還真多,這要是家里藏了什么東西,估計都會被拍下來!
孫文天拍著胸脯道:“那是,畢竟我們家是干啥的,師父你是清楚的,外面二十四小時都是保鏢,宅內(nèi)監(jiān)控二十小時不停息。”
這么說來,上次孫爺做噩夢上天臺的一幕,應(yīng)該也是被拍到才對。
可誰知,孫文天卻說:“我們事后也看了監(jiān)控,爺爺在監(jiān)控中,當(dāng)時神采奕奕,一點也不像是夢游的跡象,而是一個人跑上天臺,監(jiān)控室的保鏢也沒太在意,以為只是老人家睡不著想上天臺吹吹風(fēng)!
可這事后的故事,卻就無比詭異了。
老爺子差點就從天臺上跳了下去。
還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醒了過來。
我來到孫爺?shù)姆块g,此時傭人準(zhǔn)備了牛奶放在床頭柜,還有人負責(zé)點起了熏香,據(jù)說是助眠的。
而一大批人整理床單,陣仗著實有些夸張了。
一人睡覺,五六個人在做準(zhǔn)備工作。
床單每天都換洗一次。
有錢人的生活還真是樸實無華。
這種感覺跟林家不太一樣,林家自祖父之時在當(dāng)?shù)匾彩怯忻母簧獭?br>
林菱樂可以說是富三代甚至是富四代,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
而孫爺給我一種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
這種即視感。
我抬頭看向一旁的天花板角落處,這里也有個監(jiān)控攝像頭,連接攝像頭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
平日里也是防范主人的人身安全,若是要做什么私事,只需要按一下按鈕,監(jiān)控便會被切斷。
看起來,家中的防控還真是十分到位了。
孫爺從衣帽間走出,換上一套看起來就是奢飾品的睡衣。
“宋小友,我有個習(xí)慣,就是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在旁邊,不然會睡不著!
我點點頭道:“當(dāng)然,很多人睡覺的時候,都不喜歡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監(jiān)控室離您這里不算遠,我在那里守著,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分鐘之內(nèi)便出現(xiàn)!
說來也是奇怪,不喜歡有人看著睡覺,但是監(jiān)控卻無所謂。
估計是長年累月,從早年開始就習(xí)慣了。
舊時代打拼的時候,孫爺估計惹不少仇家,畢竟在道上混,誰還沒幾個仇人。
至于現(xiàn)在嘛,仇人要么早就被做掉了,要么早就老去。
房間內(nèi)有陽臺,不過陽臺有一層防護欄。
若不然的話,估計當(dāng)初孫爺都不用上天臺,在房中的陽臺跳下去,可就真的誰也救不了。
安排好一切,眾人走出房間,孫文天正準(zhǔn)備帶我去監(jiān)控室,我并沒有著急。
而是拿出一張壁障符,貼在孫爺?shù)姆块g門口。
這個東西應(yīng)該能夠阻擋宅內(nèi)那個惡鬼,至少也能拖著一些時間。
找不出惡鬼藏在哪里,但它肯定會在孫爺入眠后出現(xiàn)。
監(jiān)控室就在三樓,其實就是客房改裝成監(jiān)控室。
布局跟臥室很像,也有陽臺,衛(wèi)生間。
姜宇偉便早早就候在這里,還有兩名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我對跟在身后的孫文天說道:“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你房間睡覺吧!
孫文天拉著我的衣角道:“別介啊師父,我是你徒弟,當(dāng)然要待在你身邊學(xué)習(xí)一下!
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該不會是怕吧,聽我說你們家里藏著一個惡鬼,害怕了?”
孫文天一副被看穿的模樣,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沒有的事,怎么會呢?”
雙重否定即肯定。
算了,跟著就跟著吧。
姜宇偉點了一根煙向我走來。
“宋朔是吧?你們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不少都是騙老爺子錢的,或許你確實有些手段,不然文天也不會如此相信你,所以……”
緊接著他的表情變得凌厲道:“你最好真的有本事,如果跟那些神棍一樣,我不介意卸你條腿!
我并沒有躲避他銳利的眼神,很坦然地說道:“姜秘書是吧?那你可要瞧好了!”
這世間難以置信的事情,可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