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鬼地上的影子,竟然分裂成了兩半!
而且兩邊還在不停地撕扯。
沈別枝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暗自恢復力氣,竭盡全力挪得遠一些。
可下一秒,左邊的影子就瞬間蔓延到她的腳下。
而右邊的影子也飛快地蔓延過來,卻被左邊的影子擋住。
右邊的影子似乎要殺她。
沈別枝忽然有一個疑問。
沈黑真的是綠衣鬼嗎?
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像是兩個鬼在拉扯。
沈別枝只能靜靜等待著結(jié)果。
影子的分裂越來越徹底,到后來連鬼的本體都開始分裂。
分裂出了兩個不同的鬼……
一個是綠衣的無臉鬼,另一個是沒有形態(tài)的純黑影。
沈別枝看到黑影的一瞬間,就感覺無比的熟悉。
可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隨著兩個鬼最后一絲連接的地方分開,兩個鬼瞬間劍拔弩張起來。
黑影朝著綠衣鬼涌動過去,似乎想重新吞噬綠衣鬼。
但綠衣鬼卻一瞬間消失,沈別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然一瞬間看到了穿著壽衣的鬼。
可下一秒,她就忘記了。
黑影見無法吞噬綠衣鬼,便盤旋在沈別枝的周圍。
沈別枝都覺得神奇。
她竟然不怕。
她伸出手,好奇地摸了摸黑色的影子,有些冰涼,沒有實體的觸感。
“你是沈黑嗎?”
黑影四處散開,然后又聚攏,顯得無比興奮。
沈別枝不明白。
“我們是不是認識……”
沈別枝剛問完,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怪異的回答。
“媳婦,找到了……”
沈別枝抽了抽嘴角。
果然是沈黑。
它還是一貫的癡漢,不分場合時間。
所以,沈黑之前是附身了綠衣鬼吧,然后又被綠衣鬼掙脫了。
沈別枝看了看四周。
不知道綠衣鬼會不會回來,還是盡快離開這里。
“能不能先帶我離開!
黑影化出手臂,牽住她的手。
下一刻,腳下出現(xiàn)熟悉的黑色旋渦。
她回到了地面上。
這里……似乎是棕熊的洞穴,離石崇的墓穴很近。
巨大的黑影一下子縮到她的影子里。
突然,黑影又炸開。
濃重的黑霧籠罩四周,她的眼球又是一片黑暗。
“你怎么了?”
她有些擔心。
黑影剛才是要藏進她的影子吧,可現(xiàn)在突然炸開了。
她的腦海里傳來熟悉的怪異聲音。
“要走了,媳婦……”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三個字不停地在她腦海里重復,沈別枝不由捂住額頭。
“別吵了,頭疼。”
那聲音終于消失了。
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眼前的黑暗。
這里又變成她一人,黑影仿佛是一場夢,像從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沈別枝抬起手,上面還殘留著冰涼。
不是夢。
剛才真的出現(xiàn)了黑影,然后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抹去了。
沈黑……
她還能再見到它嗎?
算了,以后能不能見到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她只能先從這里活下來。
沈別枝抬腳往墓穴的石門走。
大家如果活下來,應該會在那里,如果死了……就只她一個人。
剛走了沒兩步,沈別枝就感覺到口袋有明顯的墜感。
口袋微微有些鼓起。
她伸進口袋,拿出來。
是一個穿著嫁衣的木雕美人。
精致小巧,觸手生涼。
小木雕長得好像馬小薇啊。
不對,她就是馬小薇,木雕應該是像她。
可她沒有記憶。
這應該是沈黑給她的。
把小木雕裝回口袋,沈別枝選擇暫時放下這件事情。
走了一會,終于到了石門旁邊。
幸好,其他人都活著。
應該是她一個人被留了下來。
聯(lián)想到沈黑的能力,它當時附身綠衣鬼,應該是把其他人送走了。
當時它對她并沒有惡意,可綠衣鬼失控了。
現(xiàn)在沈黑不知道去了哪里,綠衣鬼就危險多了。
“你去了哪里,我們一眨眼就到了這里,綠衣鬼這么輕易就放過了我們?”
郭辰驚訝地問沈別枝。
“我醒來就在棕熊山洞旁邊,剛醒來就往這里走了,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沈黑的事情還是不說了。
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沈黑為什么對她特殊,說了反而讓人懷疑。
徐一還要說什么,謝煜已經(jīng)站到了沈別枝身后,徐一只好閉嘴了。
沈別枝看了看四周的天。
已經(jīng)快要黑了。
“昨晚,就是天黑之后老人鬼來送信了!
她說完這些話,其他人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紛紛臉色蒼白。
沈別枝倒是沒有那么害怕老人鬼了,經(jīng)歷過白天的事情,她覺得老人鬼并沒有那么危險。
而且,從一開始老人鬼就沒有主動傷害過人。
她坐在石頭上休息。
因為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端,所以其他人都沒看到她脖子上的手印。
沈別枝抬眸,看見了謝煜盯著她的脖子看。
她低頭,果然看見漏了一點縫隙。
她只好看著謝煜。
“我只是為了避免恐慌!
沈別枝雖然不怕他說,但還是想省下解釋的功夫。
謝煜自然地點頭。
“嗯嗯!
接下來,謝煜什么都沒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郭辰突然道:“對了,你不是一直和沈黑在一起嗎?他怎么樣了,說起來,沈黑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了!
沈別枝低著頭,掩蓋自己的神情。
“沈黑,死了!
郭辰見沈別枝一直低著頭,以為她在難過,頓時不好意思追問。
“你也……別太傷心!
郭辰知道這個叫聞翠的女生很厲害,互換身體的事情,幾乎是她一個人推測出來的。
如果有大佬的話,她一定是他們中的大佬。
沈別枝看向王子軒。
明天就是他祭祀了,祭品是腳趾。
但他真正的身份還沒有找到。
如果他進去了,外面還會死一個人。
“你的祭品準備好了嗎?”
王子軒慌亂搖頭。
“明天到時候,我割自己的腳,現(xiàn)在……我下不去手啊!
沈別枝又看了看,除了謝煜的另外四人。
每一個人都緊緊盯著王子軒。
徐一率先道:“我已經(jīng)明白了,明天你進去我可能會死,但如果是我進去,說不定我就能活下來!
沈別枝皺了皺眉。
這樣還是只能撞運氣。
如果王子軒的真正身份也不是徐一,那其他人還是有可能會死。
就在他們激烈爭論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熟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