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回憶了一下:“其實,也不是小辣椒了……”
阿撒茲勒真沒法了。
“你還是閉嘴吧!彼鬼ノ撬拇,抽空抱怨,“說的話沒一句是我想聽的!
“那你想聽什么?”禹喬側(cè)臉,避開了這個吻。
霧氣有些消散,她看見了一個仿佛從血海中走出的魔鬼。
他身體的多處部位都被尖銳物體刺穿,血窟窿一直在往外冒黑血。
禹喬越過了阿撒茲勒的肩膀看見了被固定在洞門口的奎蘭,視線又回到了阿撒茲勒的臉上。
她對著阿撒茲勒笑了一下:“我喜歡你,是這個嗎?”
阿撒茲勒目光沉沉。
他不再試圖用吻與情愛來應(yīng)對她的多次越軌行為,只是用擦干凈的手去輕輕擦拭她臉上沾著的血跡,從唇角擦到眼角,將那一張笑臉一點一點地擦皺。
惡龍在笑,魔鬼卻沒有在笑。
“那你會對我說這句話?”他專注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你知道的,”禹喬目光狡黠,“我是只愛撒謊的惡龍!
“嗯,那開始對我說你的謊言吧!
“二傻子嘞,”她帶著一種惡作劇成功的表情,笑道,“我喜歡你。”
阿撒茲勒的目光在這一瞬間柔和了下來。
魔鬼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他低聲悶笑,捏了捏禹喬的鼻子,努力糾正道:“Azazel!
“two fool neigh。”禹喬堅持道。
“傻子就傻子吧!卑⑷銎澙諞]有再與禹喬爭辯,而是動作輕柔地將她抱緊,“我的確是個傻子。”
能不是傻子嗎?
魔鬼情愛關(guān)系混亂。
跟一個魔鬼講忠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擁有這種身份的他居然想跟一只龍講忠貞。
可所謂的忠貞只是阿撒茲勒的一廂情愿。
他倒是想只和這只龍在一起,可問題是這只龍不愿意。
他雙臂收緊,像是落水者抱緊了唯一一根浮木:“魔鬼從不撒謊。”
“騙龍!
阿撒茲勒:“我愛你!
沒有誰會愿意相信一個擅長欺騙的魔鬼。
他心境幾乎絕望,說出了漫長生命里的唯一一句真正意義上的真心話。
愛她什么呢?
是愛她能驚艷眾人的面孔,還是愛她的貪婪,愛她的有趣,愛她的滿口謊言,愛她的胡作非為,愛她一頓能吃下六只烤雞,愛她一覺能睡到天荒地老?
樣貌是她的一部分,性格是她的一部分。
他要愛的不是一個被切割后的惡龍喬,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她。
算了,還是愛她的靈魂吧。
這是唯一一個他可以抓住的東西。
她活著的時候,他無法去限制她的一切行為,即便是她同意認(rèn)定了他成為她的伴侶。
但她死后,騙取靈魂的魔鬼一定不會再放縱她。
他要把她的靈魂帶到一個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
“又騙龍!彼靡庋笱,亦或許知道這是真的,“今天帶回來了什么寶貝?”
“還有,”她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怎么身上多了那么多傷?”
“嘿嘿,精靈的翅膀!彼魇镜馈
“沒騙到!卑⑷銎澙章砷_了雙臂,將她的衣服細心整理,“我給你抓了很多的夜光蝶。他們的翅膀可能在夜晚發(fā)光。”
禹喬一聽會發(fā)光,瞬間也是愛上了:“好東西啊,我喜歡!
阿撒茲勒冷笑:“但凡會閃的,你都喜歡。”
他說完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這表情……”禹喬好奇問他,“你這是想變成蝴蝶嗎?”
“不是。”阿撒茲勒覺得這只龍實在是不解風(fēng)情,“我是在想,你還要繼續(xù)嗎?”
他找回了之前的節(jié)奏,展示一分為二的舌尖。
好奇怪,好刺激。
禹喬猶豫了0.01秒后,瞬間答應(yīng):“要!
只是廚房空間還是太小。
粗糙給自己做了治療的阿撒茲勒帶著這只龍回到了龍洞下的暗洞。
奎蘭剛想去阻止,卻被他又一次定在了原地。
奎蘭也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快趕回來。
雖然無法動彈,但他還是能說話的。
“哥,”他叫住了阿撒茲勒,“一路上回來都很爽吧,我也是!
阿撒茲勒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嗎?”
要不是顧及著那些稀薄的血緣和共感的設(shè)定,他遲早得把奎蘭的那物直接割了。
禹喬著迷于阿撒茲勒的技巧,又還蠻喜歡奎蘭的莽撞的力道:“或許,可以一起。”
阿撒茲勒黑臉:“想都不要想,你是銀龍,不是淫龍!
“一個發(fā)情期而已,”剛被惡龍的一句謊言哄好的魔鬼又開始生氣了,“怎么把你變成了既要又要、百無忌諱的模樣?我一個魔鬼,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被拒絕的禹喬很失望。
奎蘭倒是心中一動。
要是真拿他和阿撒茲勒做全面比較,他的確贏不了阿撒茲勒。
但如果是換一種方式,他或許還可能留下。
他沒有逃避,只是站在門口等白霧完全消散。
魔鬼的束縛已經(jīng)結(jié)束,奎蘭放輕了腳步,走近了洞穴。
阿撒茲勒正坐在暗洞入口,治理著自己的身上的傷。
“時間不長。”奎蘭說道,“畢竟你身上還帶著傷!
阿撒茲勒冷笑:“圣殿倒是把你教導(dǎo)得好,色心居然這么重,都痛成那樣了,你居然還做得下去!
“你不也是嗎?”
阿撒茲勒回懟:“魔鬼的體質(zhì)怎么可能會跟你一個人類一樣?”
奎蘭很有騎士風(fēng)度地微笑:“我不是純種的人類,我的體內(nèi)也有著魔鬼的血脈。你根本就無法滿足她,你還在強撐著什么。”
“你總是要離開的。”奎蘭繼續(xù)勸說,“我也無比疼恨共感,但這是命運的安排,命運又很巧合地安排我們都喜歡上了她。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順應(yīng)了命運的安排!
阿撒茲勒沒有說話。
他只是滿心煩躁。
又來了一個。
繼那個精靈后,又來了一個奎蘭勸說他。
他又能怎么做呢?
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那只喜歡享樂的龍自己決定的。
尤安是她自己搶來要的,奎蘭也是她同意要的。
他說一句“不可以這樣”,那只龍真的會聽他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