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唇線抿直,將手中的書放下。
失去了屋頂?shù)牟菸輷u搖欲墜,陽光直接照在了他的身上。
面對魔鬼的挑釁,他自然也有應(yīng)付的辦法。
光明精靈強(qiáng)大的治愈醫(yī)學(xué)天賦讓尤安一下子就看穿了這只魔鬼的所有偽裝。
他輕嗤一聲,眼神不屑:“虛。”
阿撒茲勒笑臉一僵。
尤安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了兜帽,避免陽光直射:“這些天里沒少吃曼拉草吧。”
曼拉草是一種較為特殊的植物,因其壯陽的效果而備受自然界雄性生物的關(guān)注。
阿撒茲勒的臉上徹底沒有了笑意。
之前的懶散做派又收了起來,坐姿也隨之發(fā)生了改變。
“呵,無稽之談!蹦Ч磉在嘴硬。
尤安卻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道:“在眾多物種中,除了地下的魔以外,龍的欲望是最強(qiáng)的,更別提一只處于發(fā)情期的年輕龍族。”
“純種的惡魔或許還可以應(yīng)對得了,而你——”高傲的精靈輕瞥了阿撒茲勒一眼,“一只混血的低級魔鬼應(yīng)付得來?”
阿撒茲勒臉色微沉:“她很滿意!
“那是因為有我在幫你分擔(dān)了些!庇劝不貞唬澳阕约盒睦镆睬宄。你大多都是用技巧去取悅,真正實干的時間少。不愧是魔鬼,真是狡詐。”
阿撒茲勒眸中戾氣十足。
他磨了磨牙:“說得好像你很行似的。你不也是這樣嗎?我至少還滿足了她,你一點都沒有讓她完全滿足!
他抬起了手,正想動用鬼火去將這只精靈狠狠教訓(xùn)一頓,卻又聽見了尤安接下來的話。
“知道為什么龍越來越少了嗎?”尤安繼續(xù)說道,“在這之前,有很多龍因為發(fā)情期無法得到緩解而陷入癲狂狀態(tài),無差別攻擊,有的甚至錯殺自己。這也是先前大陸為什么會掀起屠龍熱潮的原因之一!
“這只銀龍倒有些奇特!庇劝不叵肓伺c禹喬的兩次見面,“她似乎比之前的龍更清醒一些。但無論如何,她龍族的身份無法更改!
“龍的發(fā)情期是三個月。你才熬過了最艱難的前半個月,后面還有那么多天!庇劝沧I諷一笑,“你確定你一個雜血的魔鬼能熬得下來!
不等阿撒茲勒表態(tài),尤安又繼續(xù)道:“好,就算你熬下來了。但別忘記了,她的發(fā)情期每年都會來。她現(xiàn)在還年輕,等她歲數(shù)再上漲了些,她的欲望只會增,不會減。你想她只跟你好,但你確定你的身體吃得消?”
阿撒茲勒冷笑:“說得好像你吃得消一樣!
尤安臉色冷淡:“你是不是忘了,光明精靈的治愈醫(yī)術(shù)有多強(qiáng)!
阿撒茲勒嘲諷:“喲,這么強(qiáng)啊,強(qiáng)到中途還要叫幾次休息,一邊DO,一邊給自己嚼藥丸!
“你!”尤安臉色鐵青。
尤安的話雖然難聽,到底還是戳中了阿撒茲勒的心事。
尤安所說的這些,也正是他擔(dān)心的地方。
“你連她的伴侶都不是,”尤安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阿撒茲勒臉上的猶豫,“有什么資格對她散發(fā)你的占有欲呢?”
“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光明精靈給魔鬼發(fā)出了互助的信號:“一個精靈加上一個魔鬼,應(yīng)該足夠那只龍熬過發(fā)情期了。”
阿撒茲勒沒有多言。
他只是盯著尤安看了幾秒后,打個響指,與坐著的沙發(fā)椅一起消失在了這里。
等阿撒茲勒走后,他之前所布置好的結(jié)界也隨之消失。
尤安還沒來得及放松一下,就又聽見了一個村民的驚呼。
“上帝!牧師的屋頂怎么沒了?”
尤安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真,下一秒,這位村民又帶著猥瑣的笑,對著他低頭哈腰:“牧師大人,聽說您這有治那里的藥……”
尤安:……
他是光明精靈,不是YW治療醫(yī)師。
“沒有!北荒Ч砑こ隽似獾墓饷骶`咬著牙,對村民的無理請求提出了明確且堅定的拒絕。
村民明顯有些失望:“沒有啊,那能變大嗎?”
尤安氣極反笑:“沒有!
趕跑了前來求藥的村民和一批用牛糞搗蛋的孩子,心力交瘁的尤安碰了碰自己的破草屋,草屋直接全塌在地面上。
這里住不下去了。
尤安想,人類這種群體,他已經(jīng)忍了兩百多年。
再忍下去,他就要被整瘋了。
兩百年前,他隱居在王都城區(qū)。
一百年前,他隱居在附近村莊,又在近些年逐漸移居在了村子邊緣。
他都要搬到森林里去了。
這些討厭的人類怎么還在騷擾他?
死了一個人要叫他,生了一個人還要叫他。
頭疼腳崴的事情要他來解決,YW短小的問題也還想要他來解決。
偷情還要跑到他家附近偷的。
尤安回想過往種種,又踩到了屠夫與他情人的留下的衣服,更是兩眼一黑。
不行,他得換一個人更少的地方。
最好一個人也沒有。
這么想的話,尤安倒是有些感謝阿撒茲勒出手將他的屋頂掀了。
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尤安這樣想著,將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帶走。
剛搶完東西回來的禹喬從山下村莊飛過,恰好也瞧見了這塌下的草屋。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是尤安的破草屋,只是覺得軟趴趴的全塌草屋像落在地上的一塊金黃色大餅。
一聯(lián)想到這,禹喬還特意又飛回了王宮。
她用龍腦袋拱遍了廚房,就像在自家冰箱里找吃的一樣,叼走了新出爐的大餅。
在離開之前,禹喬聽見了一個古怪的歌聲。
“我曾也耀眼奪目,我曾也天真浪漫。從海邊飛回的鳥啊,請告訴我今天海面是否起風(fēng)……”
王宮的守衛(wèi)擺爛,禹喬也不急著離開。
她朝著歌聲來源處走近,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了這聲音來源于城堡下的半截鐵窗地牢。
禹喬想了想。
她先飛到王宮門口,找到了一個最會擺爛的守衛(wèi),把大餅先交由他負(fù)責(zé)看管,隨后才又抓著之前搶來的鉆石項鏈回到了地牢附近。
動不動就在她面前唱歌,是以為她不會唱歌嗎?
“這里有大餅啊,這里有鉆石!庇韱虅佑昧藦挠變簣@學(xué)來的歌曲曲調(diào),也開始唱歌回應(yīng),“還有那會唱歌的大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