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也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此刻,他們所有人都身處于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間,前方是青石板鋪出的小道?粗坪鹾褪浪捉绲臎]有什么區(qū)別,但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看到了熟悉的場景,段謁川顯然有些興奮,開始給禹喬介紹起了這太一峰的一草一木。
“哼,齷齪之徒!倍沃]川斜眼看了仍掛著嫵媚笑容的樓棄,“我?guī)熥鹂墒钦揽,修真界第一人,品行高潔,還想用幻境詆毀我?guī)熥稹!?br>樓棄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段謁川帶頭,走在最前面。
等爬上了山頂后,段謁川還指著一叢花給禹喬看:“青霄琉璃花,怎么樣好看嗎?”
“哇,的確好看。”禹喬湊近去看,卻見一只指甲尖尖的手替她摘下了一朵花,并把花遞給了她。
摘花人正是樓棄。
“雖是幻境之花,也是可以摘取的。只是帶不出幻境罷了。”樓棄又摘了一朵青霄琉璃花,輕輕插在了禹喬的發(fā)髻之上,滿意地端詳著,“是好看的,別摘了!
“哦。”禹喬在受了可愛小狗在自己懷里突變男人的劇烈沖擊之后,只要一看見人形樓棄,就自然進入到了省電模式。
樓棄只覺得她可愛,還想再往她身旁靠過來一些,卻被一根白骨擋住了。
是那個沒有臉的骷髏。
他擋住了樓棄,不讓樓棄靠近。
段謁川擠擠眼,捂嘴笑道:“嘿嘿,干得好!對于這種破壞婚姻的第三者就該如此,扶翊將軍干得好!”
段謁川笑完后,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唉,這地方怎么突然多了一個院子?我記得之前明明沒有的!
樓棄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那好啊,咱們就進去看看!
段謁川發(fā)出了不屑的笑聲:“呵,你以為我?guī)熥饡氵@個覬覦我老鄉(xiāng)的變態(tài)一樣嗎?”
他驕傲仰頭,第一個踏入了院子,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快掉了下巴。
向來清冷孤高的謫仙人卻在這時化作了柔柔的春水。
他眉目帶笑,將一朵白玉蓮簪在了一個年輕女子的頭上。
“你怎么站著不動了?”禹喬輕推了段謁川一把,也踏入了這院子中。
她還些奇怪段謁川的反應(yīng),但轉(zhuǎn)眼卻看見了一個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站在她的對面,只不過頭上簪的花不同。
直到樓棄發(fā)出了嗤笑,還放任自己沉浸在幻境中的夙諶這才注意到了院門口的這些人,看見了簪著青霄琉璃花的禹喬。
手中多出的白玉蓮掉落在地,他身旁的幻影卻誠實地更換了模樣,仍是禹喬的臉,但頭上簪著的白玉蓮卻變成了青霄琉璃花。
樓棄倚靠在院門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品行高潔、正道魁首?”
夙諶沒有想到。
他生平中為數(shù)不多的任性卻將他所有骯臟的心思都暴露在他人面前。
他有些狼狽地偏過頭去,不敢去看禹喬和這群宗內(nèi)后輩的臉。
樓棄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想吃個瓜,突然又多出了一個情敵來,狹長的上揚眼里也閃過了冷意。
和夙諶斗了那么久,他也算了解夙諶這人的性子。
不戳破了,夙諶還會自己憋著。
戳破了之后,等他想開了,就不一樣了。
敢情是他給自己的追愛路上添堵。
樓棄懶懶伸了個腰:“罷了,就這樣吧。”
他嘴里開始念出咒語,打了一個響指。
響指過后,所有人都從幻境中出來了,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
樓棄心中不悅,逮著剛才還在叫囂著自己師尊冰清玉潔的段謁川問:“段小弟,你說我是覬覦你老鄉(xiāng)的變態(tài),那你師尊是什么?”
段謁川:“傾城絕戀!
縱是妖王樓棄都要被他的雙標震驚到了。
現(xiàn)在問天宗的門檻都這么低了嗎?
什么品德低的妖魔鬼怪都能進去?
段謁川此時已經(jīng)收拾好了情緒,不屑道:“你那是齷齪,我?guī)熥疬@是隱晦而又酸澀的暗戀。啊,暗戀,絕美的暗戀啊,像是吃下了一顆苦杏仁,明知有毒,明知味苦,卻還是獨自一人消化!
別說樓棄了,對禹喬抱有同樣心思的微生敘都有些受不了。
禹喬的確有些驚訝。
她覺得自己與夙諶相處甚少,又一心覺得夙諶是誤入有情道的無情道好苗子,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心思。
從幻境中出來后,她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夙諶,卻見從幻境中清醒的夙諶卻羞愧得低下了頭。
喜歡她的人很多,她只是驚訝了一下,就移開了視線,看著李寄跑去找了她自己的師尊。
李寄的師尊是一個白發(fā)老頭,濃眉大眼的,衣服也的確很破舊。
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李寄的師尊第一個站了出來,怒氣沖沖地對著樓棄發(fā)難:“啊呸!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說著什么共抗血煞門的誓言,卻立馬跑去跟血煞門勾結(jié),還故意施計,將我等都困在這里!
樓棄攤開雙手,無辜一笑:“樊長老,您這就誤會我了。我那是故意與血煞門結(jié)盟的,都是為了能打進內(nèi)部,好獲取到他們的消息。你看,要是我有壞心思的話,可就不會只給你們布了個幻境,直接殺了不好嗎?”
“你!”樊長老氣憤道,“油腔滑調(diào),誰知道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信算了!睒菞壒室獍β晣@氣道,“早知道就不解除那幻境了!
還是一個自稱是問天宗宗主的老人站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禹喬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老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止是這問天宗宗主看她,場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著這個顯得格格不入的美貌凡人。
這宗主倒是情商很高,沒有擺什么譜,而是說大家要攜手一起共度難關(guān)。
禹喬也順便給了樓棄一個手肘,樓棄立馬乖乖配合。
“你們要是現(xiàn)在真去加固封印了,真就是中了那血煞門的計。加固不成,反而助推了封印的解除!睒菞壵Z調(diào)懶散道。
“血煞門這些年在封印里頭可不安分啊,在封印里頭搞了一個逆轉(zhuǎn)咒。你們越借用神器的神力,這封印解除得反而更快。你們的方向完全就是錯的!
宗主皺緊了眉:“那我們該如何才能加固封印?”
“很簡單。”樓棄看向了那個傻乎乎地還在為自家?guī)熥疝q解的段謁川,“借用血煞門的煞氣就可以了。這孩子體內(nèi)不就有一股煞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