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頓早餐吧!”禹喬輕輕拍打了一下“小上司”的鴿頭,一點(diǎn)也沒有做下屬的自覺性。
澤維爾牌白鴿默默承受來自下屬的“鞭策”。
等禹喬都走了好幾步,她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
她醒的這個點(diǎn),還能有早餐嗎?
她一向?qū)ψ约旱乃邥r長很有自信。
禹喬立馬改口:“走咯,吃午餐咯!”
走到食堂后,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來早了,食堂還沒有到午餐時間。
禹喬默默譴責(zé)了一下自己,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醒得那么早?為什么沒有再繼續(xù)睡?是不是不愛自己了?
食堂不開飯,她就想著,要不先去找找西萊爾,順便看看能不能跟西萊爾一起出去吃個飯什么的。
誰知道西萊爾都軟乎快成年糕,居然是一個男孩子。
整天吃那么點(diǎn),難怪會長不高。
禹喬這樣想著,就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走過了彎彎繞繞的走廊,往圣女寢宮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間點(diǎn)的其他修女牧師都在中央神殿的主殿里,光明騎士也大多在中央神殿的外圍、門口和主殿巡邏。
禹喬這一路上走過來,幾乎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她只覺得奇怪。
走到那株讓她丟失了銅幣的高樹下時,禹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似乎從來沒有在白天見到過西萊爾。
恰時,一陣秋風(fēng)乍然吹過,將地上的落葉和禹喬的裙擺吹動。
禹喬摸了摸手臂,突然覺得有點(diǎn)冷。
離單獨(dú)一棟的圣女寢宮越近,似乎就越安靜。
直到徹底走近,她才發(fā)現(xiàn)圣女寢宮外有一隊(duì)光明男騎士正在巡邏。
禹喬也懶得和那群人發(fā)生什么沖突,直接就想跟之前一樣,用羽翼庇體。
變成白鴿的澤維爾立馬阻止了她。
澤維爾白鴿輕輕叫了一聲,禹喬就可以直接在那群光明男騎士面前走來走去。
但圣女寢宮的大門卻是緊閉的,且隔音效果絕佳,禹喬都把耳朵貼在了大門上了,愣是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直接推門進(jìn)去肯定是不行的,太打草驚蛇了。
禹喬慢慢退回到原位,向圍墻邊走去。
她仰著頭,看著這堵厚實(shí)且高大的墻,有些咋舌。
西萊爾當(dāng)初是怎么輕輕松松翻過圍墻的?
禹喬也學(xué)著西萊爾的樣子,腳上踩著墻跟,試圖用自己傲視一眾霸道總裁的大長腿,在自己的帶教天使面前展示自己過人的翻墻技術(shù)。
費(fèi)盡心思,剛搭上一條腿在墻上,她就感覺到有點(diǎn)累了。
累?
好奇怪的詞。
她為什么會感覺到累?
她為什么要讓自己累?
她還是太努力了,努力了就要好好休息。
立馬頓悟的禹喬將剛搭上的腿放下,走到了澤維爾化成的白面前。
她剛剛覺得白鴿站在她的肩膀上,會影響她的發(fā)揮,就干脆讓澤維爾先隨便找一塊附近的石頭落落腳,順便欣賞一下她攀爬墻壁的颯爽英姿。
白鴿看著禹喬走近,還以為禹喬有什么事情要與他講,干脆就飛到了禹喬的肩膀上。
他剛一落下,就被禹喬狠狠地一把揪住了鳥屁股。
澤維爾:。!
整只白鴿都驚呆了,全身肌肉緊緊繃著,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沒有任何變化。
“幫我!蹦莻揪住他屁股的邪惡小天使還在他的耳邊默默威脅。
感受到了屁股上那越來越緊的握感,澤維爾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鴿頭。
最后,生無可戀的澤維爾帶著一動不動的禹喬成功地翻過了這堵墻。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卻還好做出一份做了很久的樣子,捶了捶自己的腿:“看把我給累的啊!”
澤維爾:……
翻過墻后,是一個蕭瑟的小花園。
禹喬走出小花園,再繞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進(jìn)入寢宮內(nèi)殿的門。
與外面層層的巡邏包圍不同,內(nèi)殿里幾乎沒有人。
禹喬吸了吸鼻子,她好像聞到了一種過于甜膩的線香味。
——
封閉的房間里,門和窗都被黑布給遮住了,幾乎沒有一絲光線可以透進(jìn)來。
西萊爾褪去了全身的衣服,就這樣蹲坐在房間的最中央,閉上眼睛,虔誠地念出了光明神教的教義,一遍又一遍。
西萊爾的身邊圍了一圈的蠟燭。
燭火跳動著,默默給西萊爾傳遞了一絲溫暖。
口中念著的教義突然停下。
燭火傳遞的熱感,讓西萊爾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燃燒的火焰,而又從火焰聯(lián)想起了第一次從中央神殿偷溜出去的那個晚上。
熊熊燃燒的烈火將禹喬臉上的笑照亮,仿佛霎那間一切都是明亮的。
西萊爾忍不住勾了勾唇。
“好孩子,你怎么停下來?”房間黑暗深處傳來了一道蒼老但不失重量的聲音。
隱于黑暗的眼睛貪婪地注視著這只燭光中天真無邪的小羊。
“你分心了,對嗎?”黑暗中又傳來了覬覦者的聲音,這一次帶著點(diǎn)薄怒,似乎想要把這只“小羊”嚇住,看著天真的“小羊”流出透明的淚水。
出乎意料,他的“小羊”沒有惶恐,沒有不安,相反這只“小羊”很快樂。
“是的,大主教,我分心了!蔽魅R爾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他睜開了如羊羔般稚氣單純的眼睛,嘴角掛著一縷加了兩勺糖的微笑。
“孩子,你應(yīng)該感覺到罪惡。”大主教安東尼從黑暗里中出來,用嚴(yán)厲的目光凌遲著這只跪坐在地上的赤裸“羊羔”,“你這是對光明女神的褻瀆!
西萊爾的笑漸漸落下了。
“對不起,主教!蔽魅R爾垂下了頭,將額頭與地面接觸,以表示自己的懺悔。
“好孩子,能告訴我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嗎?”隔著蠟燭,安東尼慢悠悠地圍著西萊爾轉(zhuǎn),漫不經(jīng)心地營造了一種特殊的壓力,“聽魯姆伯爵說,你們昨晚的凈化很失敗,讓他很不滿意!
西萊爾閉上了眼睛:“是的!
“你受魯姆伯爵等人的幫助,理應(yīng)感謝他們。”
“我感謝了!痹诳此茰睾蛯(shí)則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下,西萊爾的身軀微微發(fā)顫,“我用金幣感謝他了!
喬和他說過的,可以用金幣來表達(dá)感謝。
“凈化”太痛苦了,西萊爾想用金幣去感謝魯姆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