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媱的臉上仍舊是有些呆滯的模樣,她輕輕推開月瑤殿的大門,躡手躡腳的走進了院子里。
此時月鳳歌正在寢殿里休息,而莫凌寒則躺在她的身邊閉目養(yǎng)神。
莫凌寒并沒有入睡,他總覺得今晚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就在禹媱悄悄推開寢殿的大門,閃身走進來時,莫凌寒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他的眸中,立刻閃現(xiàn)一道寒光。
如果是青芷或者晴兒,一定會先敲門,得到了主子的準許后,她們才可以進來。
而現(xiàn)在這個推門進入寢殿的人,絕對不會是她們二人。
莫凌寒不動聲色的躺在那里,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在夜里擅自闖進月瑤殿來。
禹媱進入到寢殿后,就看到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她原本呆滯的眼中,立刻閃現(xiàn)了一抹恨意。
在她的意識里,床上的男人本應該是她的,卻被月鳳歌給搶奪去。
而能夠如此被搶走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她即使將他搶回來,也同樣會有別的女人將他搶走。
所以禹媱決定,她要殺了月鳳歌和莫凌寒。
她抽出袖中的短刀,一步步朝著床邊走來。
這是巫寞族的騰深族長,在禹媱的潛意識里,使用的催眠術。
他就是想借用禹媱的手,來殺了月鳳歌和莫凌寒。
可是禹媱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莫凌寒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就在禹媱來到大床前,想要一刀砍死月鳳歌時,莫凌寒出手了。
他朝著禹媱重重的擊出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一股強大的掌風從莫凌寒的手中發(fā)出,直接將禹媱打飛出去。
禹媱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只覺得肚子一陣絞痛,她痛苦的急忙捂住了肚子。
月鳳歌聽到了動靜,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怎么了?”
月鳳歌看到莫凌寒的身上,正散發(fā)著狠戾的氣息,她意識到有人闖進寢殿來了。
她轉頭看向了身后,就看到禹媱正躺在地上,嘴角邊還流出了血跡。
月鳳歌輕輕皺著眉頭,她一眼就看出來,禹媱又被人給施了催眠術。
她爬起來,準備下床時,卻被莫凌寒給攔住。
“愛妃,你要做什么,還想救她不成?
她剛剛可是想要一刀殺了你!
月鳳歌自從有了孩子后,人就變得有些心軟。
她雖然知道禹媱想害她,可她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后,知道自己的娘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畢竟禹媱也是個受害者,她是被別人使用了催眠術,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月鳳歌還是不想就這樣看著,禹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掉。
莫凌寒見自己勸不動月鳳歌,只能無奈的穿上衣服,扶著月鳳歌下了床。
兩人來到禹媱的身前,月鳳歌看到禹媱的臉色異常的慘白,而她的眼中,卻閃現(xiàn)著狠戾的寒光。
禹媱的口中,還在不斷的說著:“你們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要殺了你們!
這一回月鳳歌沒有再為禹媱,用鬼命十三針來進行治療,她只是一個手刀,打暈了禹媱。
月鳳歌轉身對莫凌寒說道:“王爺,她現(xiàn)在的狀況非常的不好,我必須要用另一種方式救她,否則她將永遠都走不出被人控制的境地。”
莫凌寒知道月鳳歌現(xiàn)在變得越來越心軟,他不想讓月鳳歌不高興,也只有順從了她。
“你說吧,讓本王怎么做?”
莫凌寒看了眼暈死過去的禹媱,終于問出了口。
月鳳歌讓莫凌寒將禹媱抱到大床上,并且為她輸入一些真氣。
莫凌寒什么都沒說,依言照做了。
他將禹媱從地上抱起來,走到大床邊將她放下。
又讓她的身子坐直后,在她的身后拍去一掌,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掌中發(fā)出,直接灌入到禹媱的身體里。
禹媱雖然是暈死的狀態(tài),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卻是保住了,那種劇痛感也漸漸的消失了。
月鳳歌坐在了禹媱的對面,她拿出萬能醫(yī)藥箱,從里面取出了一把手術刀。
手術刀在黑暗的夜里,閃著明晃晃的寒光。
月鳳歌執(zhí)起禹媱的手,她手起刀落,手術刀直接切在了禹媱的手掌心上。
一股黑血從禹媱的手掌心中流出,她似是感覺到了疼痛,眉頭一皺,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輕吟。
但是她并沒有醒過來,仍舊是處在昏迷當中。
月鳳歌等著禹媱手掌里的黑血全都流盡,終于流出鮮紅色的血液時,她才用止血藥,撒在禹媱的傷口上。
這種藥對于禹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更不可能對她肚子里的孩子產生什么影響。
月鳳歌將手術刀用酒精棉擦拭一遍后,這才收拾起來。
光是給禹媱放血還不夠,月鳳歌又拿出了銀針袋,在禹媱的頭上扎了幾針。
這樣的針法不是鬼命十三針,所以沒有耗費月鳳歌太多的體力。
月鳳歌很快就為禹媱止住了血,又為她扎完針后,禹媱發(fā)出了輕輕一聲輕吟,終于轉醒了過來。
禹媱看了眼面前的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寢殿里。
她心里一驚,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肚子。
就看到孩子還在,只是她的手掌卻被劃破一條大口子。
血雖然止住了,但是傷口上的疼痛卻沒有消失。
禹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皺的更深了。
禹媱有些戒備地看著月鳳歌和莫凌寒:“你們剛剛對我做了什么?”
月鳳歌說道:“剛剛你又被人使用了催眠術,對方讓你來害我,你知道嗎?”
月鳳歌的話讓禹媱不由得一愣,她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禹媱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我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禹媱的話,也在月鳳歌的意料之中。
她將剛剛發(fā)生的事,對禹媱講述了一遍。
禹媱看到了地上那把明晃晃的短刀,心里不由得一驚。
她剛剛竟然偷偷潛入月瑤殿來,想要殺了月鳳歌?
她與月鳳歌無冤無仇,她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已經有兩次,想要對月鳳歌不利。
可是月鳳歌都沒有因此而害過她,反而還一再的出手救她。
禹媱的內心深處,不由得對月鳳歌產生了敬畏之心。
禹媱誠心誠意的沖著月鳳歌拜了一拜,對她說道:“戰(zhàn)王妃,我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你才行!
“我被歹人利用,對你和戰(zhàn)王做出了這么多錯事,你們并沒有怪罪我,還一再的救我!
“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只能將這樣東西贈予你,希望會給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帶來好運!
禹媱說著,就從衣懷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月鳳歌的面前。
月鳳歌一看,是塊同體發(fā)白的玉佩。
只是這塊玉佩與普通玉佩不同,這塊玉佩上,還刻著一只鳳凰。
那只鳳凰的眼睛里,一瞬間閃現(xiàn)出一道金光。
要不是月鳳歌一直在盯著玉佩看,都很難會撲捉到這一個畫面。
月鳳歌的心里一驚,這塊玉佩可是價值連城,而面前的禹媱說給她就給她,也未免太草率了些。
月鳳歌急忙推辭道:“這么貴重的玉佩,我可不能收,你還是收起來吧。”
禹媱并沒有收起玉佩,她執(zhí)意要將這塊玉佩贈予月鳳歌,并且告訴月鳳歌,這是她家祖?zhèn)飨聛淼挠衽,可保平安?br>月鳳歌一聽這是禹媱家里祖?zhèn)飨聛淼挠衽,更是不能要?br>她對禹媱說道:“其實我并不想幫你,也不想救你。”
“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我,早就將你處死了。”
“可是自從有了孩子,我的心也變軟了許多!
“加上你也懷有身孕,這更加讓我有了不想害你的心思!
“所以這塊玉佩,我不能要!
禹媱卻并不這樣想,她覺得自己確實是有錯在先,如果不是她的到來,也不會給月鳳歌和莫凌寒帶來這么多的麻煩。
現(xiàn)在月鳳歌沒有殺了她,都已經算是很仁慈的了,她還出手救了她兩回,沒有讓她繼續(xù)被歹人利用,繼續(xù)錯下去造成不了彌補的過錯。
單憑這一點,月鳳歌就值得擁有這塊玉佩。
禹媱說什么,都要將玉佩贈予月鳳歌。
她還揚言,如果月鳳歌不收下玉佩,她就將玉佩摔碎在月鳳歌的面前。
月鳳歌見自己實在是推托不掉,只好收下了這塊玉佩。
只是在月鳳歌將玉佩手下的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原本冰涼的玉佩一陣發(fā)熱。
月鳳歌狐疑的將玉佩拿出來,就看到那上面雕刻的鳳凰,竟然沖著她噴出一團火焰。
月鳳歌急忙一個閃身,躲開了火焰的攻擊,她心知這塊玉佩不想跟著她,便直接將玉佩丟給了禹媱。
禹媱并沒有看到玉佩上的鳳凰,對月鳳歌噴出了火焰。
就連莫凌寒也并沒有看到。
禹媱一臉納悶的問月鳳歌:“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她只看到月鳳歌剛剛突然間臉色大變,然后她就把玉佩丟給了她。
月鳳歌指著玉佩說道:“你的玉佩不愿意跟著我,你還是拿回去吧。”
可是就在月鳳歌的話音剛剛落下時,那塊玉佩上的鳳凰,再次朝著月鳳歌噴出一團火焰。
它啼叫一聲,身體化為幻影,從玉佩上直接飛出。
鳳凰飛到了月鳳歌的面前,對她說道:“你是我等了三千年的有緣人,你需要收下我的三味真火,否則我沒有辦法跟著你修行!
月鳳歌聽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這一回會跟鳳凰有緣,還是人家等了三千年的有緣人。
鳳凰沒有給月鳳歌考慮的時間,它再次啼叫一聲,便朝著月鳳歌噴出一團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