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昀并沒有現(xiàn)往前一步,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所以他沒必要再對安瀾施加壓迫感。
他轉身回到了桌前坐下,臉上的那抹淺淺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他一慣的冰冷。
安瀾在楚晨昀離開后,她才重重的喘起了粗氣。
好一會她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并且慢慢講出了那個暗殺組織的一切。
安瀾是在半年前,知道了華天國出現(xiàn)了另一個暗殺組織。
那個暗殺組織什么事都做,尤其喜歡與安瀾所在的暗殺組織作對。
他們的頭目一直沒有露過面,即使是安瀾跑去那個暗殺組織里與他們對峙,也仍然沒有見過他們的頭目。
那個人很神秘,從來都是屬下出頭,而且似乎連他們的屬下,都不曾見過那個頭目。
后來安瀾發(fā)現(xiàn),那個暗殺組織的人,喜歡在華天國做些興風作浪的事。
比方說他們會打著攝政王的名義,去做些更加殘忍的事。
那個時候安瀾雖然非常憎恨攝政王,但她也調查出,攝政王并沒有派人去做過這些事。
而她也在后來調查出,有些事情都是那個暗殺組織的人,在打著攝政王的名義去做。
可是攝政王卻并沒有要鏟除這些人的意思,他只是放任不管。
任由那個暗殺組織的人,去為非作歹。
仿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越多,攝政王越是覺得刺激好玩。
因為有了攝政王跟那個暗殺組織,整個華天國都變得國不像國,家不像家。
百姓們怨聲載道,可是小皇帝又太年幼,根本就管不了這些事。
而朝中的那些大臣,又多數(shù)都被攝政王的權威所壓,都不敢與他作對。
只有少數(shù)大臣,在暗地里謀劃著怎么扳倒攝政王。
這些都是安瀾派人去調查后,得到的信息。
她開始懷疑,攝政王很有可能與那個暗殺組織的人,聯(lián)合在一起。
所以她要么殺了攝政王,為這個華天國除去一大禍害。
要么她就要除掉那個暗殺組織,這樣攝政王便會少了一個合作伙伴。
這樣一來,他也會少了一個很大的幫兇。
可是安瀾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無法鏟除那個暗殺組織。
因為她無論殺了多少暗殺組織里面的成員,都會有另一伙人出現(xiàn)在那個組織里。
而那個暗殺組織的頭目,卻始終沒有露過一次面。
所以安瀾開始改為行刺攝政王,畢竟攝政王是天天要去上朝的,而他也一直都身處在明面。
行刺攝政王,可是要比行刺那個暗殺組織的頭目簡單多了。
可是讓安瀾沒想到的是,這個攝政王的武功竟然這么高。
她行刺了這么多回,都沒有一次真正得逞的。
她連楚晨昀的一根汗毛,都不曾碰到。
反正還讓楚晨昀將她打暈過兩回。
說到這里,安瀾無比氣憤地瞪向楚晨昀。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該說的我都說了。”
她確實就只知道這么多,所以她無法再提供更多的線索給楚晨昀。
但是她所說的這些事情,也已經(jīng)讓楚晨昀知道,他們所猜測的沒錯。
那個暗殺組織的人,極有可能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們跑來這片大陸上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們不可能只想害華天國的一個小皇帝,畢竟那個小皇帝根本就沒什么實權。
整個華天國,最有權利的人,還是他這個攝政王。
而如同安瀾所說,當初這個攝政王在知道那個暗殺組織的人,在華天國打著他的名義為非作歹的時候,他并沒有派人將他們抓起來。
這也讓那個暗殺組織的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們也許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試探攝政王,看他會不會與他們合作。
可是兩個月前,攝政王被人殺死了。
現(xiàn)在這個身體里,是另一個人。
楚晨昀現(xiàn)在所行事作風,完全與之前那個攝政王不同。
如果小皇帝沒有說出如今的攝政王,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攝政王了。
那么那個暗殺組織的頭目,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他們又抓走了小皇帝,想以此來試探楚晨昀,看他會不會真的去救小皇帝。
還是他借以救小皇帝的名義,來與他們談合作。
楚晨昀心里這樣想著,終于停止了敲擊桌面。
他抬頭看向安瀾:“到了這會,你還想再行刺本王嗎?”
安瀾雖然很怕楚晨昀,但她還是一臉憤恨地看著楚晨昀。
“沒錯,我還是想行刺你。
除非你死了,我才會停止這一切!
楚晨昀輕輕搖了搖頭:“看來你這個夢想,這輩子都要落空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會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殺了你?”
安瀾一臉的不服氣。
她雖然練了邪功之后,被那個邪功反噬。
可是現(xiàn)在她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她有武功底子,她不怕再繼續(xù)練其他武功。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相信以她的實力,一定會在這些年里,練就更高的武功。
到了那時,她就可以為她的姐姐報仇了。
要不是這個攝政王,殘忍的殺害了她姐姐,她也不會淪落到去街上行乞。
她就只有那么一個姐姐與她相依為命,卻沒想到被攝政王給抓去了府中。
結果三天的,她姐姐就被人用木板車給推了出來。
當時她親眼看到,她的姐姐躺在木板車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衣服上也全是血漬。
后來那個攝政王府的下人,將安瀾的姐姐推去了亂墳崗。
她也偷偷跟了過去。
等那個下人離開后,安瀾才將她的姐姐,從那個亂墳崗里拖了出來。
她哭著將姐姐埋了,并且在她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她發(fā)誓要親手殺了攝政王,來為姐姐報仇。
如今她練了邪功,以為這樣就可以為自己的姐姐報仇了。
可是她還是一次次的失敗了。
坊間都說,攝政王是個沒什么武功的人。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面前的這個攝政王,武功竟然遠遠在她之上。
如果不是心中有那個仇恨,她恐怕早就放棄了行刺攝政王。
楚晨昀雖然不知道安瀾在想什么,但從她的眼中,他也能看了,她對他是充滿著滔天仇恨的。
這與她之前告訴月鳳歌的那些經(jīng)歷,完全不相符。
楚晨昀看得出來,安瀾并沒有跟月鳳歌說實話。
或者說,她并沒有將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都吐露給月鳳歌聽。
楚晨昀站起身,走出房間之前,他側過頭道:“你在這屋子里休息吧,一會兒會有下人給你送飯過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在軟禁我嗎?”
安瀾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被軟禁,她立刻上前幾步。
她所在的暗殺組織里,還有那些手下在等著她回去報告消息。
她不能就這樣被軟禁在這里。
楚晨昀沒有理會安瀾,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并且將門鎖上。
安瀾立刻沖到門邊,用力的敲打著緊鎖的大門。
“你無權軟禁我,你快放我出去!”
她喊了好半天,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再理會她。
楚晨昀去吃過飯后,便找來月鳳歌他們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他將安瀾所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月鳳歌摸著下巴:“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那個暗殺組織并不是這片大陸上的人!
“我猜想,那個暗殺組織很有可能先從華天國下手!
“等把華天國徹底擾亂之后,他們就要對其他三國下手了!